我沒有哭,哪怕渾身被打的火熱的痛。畢竟都長大了嘛,小時候爺爺每次打我都是這樣,如果哭了的話打得更兇,導致后來挨打我都不會哭。
再說我現在心情也是在谷底,受一頓打可能會好一些。
打到后來我都麻木了,這次爺爺打的格外兇狠。我渾身都皮開肉綻,血水跟衣服粘著,癢癢的又刺痛刺痛的。
直到他差不多打累了,才停下來。雞毛撣子只剩下一根木棍子,余下的毛飄在整個辦公室里。
“不好意思了李先生,我等會幫你收拾!”爺爺從氣憤中清醒過來,注意到辦公室都是飛毛,不好意思的說道。
“沒事沒事,到時候叫別人來掃就可以了,喝杯水吧!”面對爺爺的時候,李勝客氣很多,只是說話還是那么平淡,甚至平淡的冷漠。
爺爺點點頭,喝了杯水緩過勁來。
此時老鼠和許景輝已經緩緩把我攙扶趴在沙發(fā)上。我的膝蓋已經麻木,背上被打的痛的緊。
真不知道李勝的那把傘是怎么做的,還能把人皮肉打爛。
爺爺氣消,喝完水以后緩緩走到我身邊,湊著我的腦袋一點都不心疼的說道:“知道錯了沒?”
我當然承認錯誤,他可不像姜宇,完了還要幫我擦藥。爺爺的狠心那可是貨真價實的,當然了也不排除姜宇當初是為了計劃才故意那樣對我好的。
幸虧我現在皮肉比較硬,要是像以前那樣的話這一頓毒打絕對要抬到火葬場去。
爺爺還是板著個臉,不過這時候跟他再解釋他也聽得進去了。
于是我掙扎著往前挪了一點說道:“爺爺,我也是被算計了。而且他們好像本來就是針對我,一步步設下圈套讓我走的。我當時就算不那么做他們也會有其他對付我。”
我說完偷偷地打量著爺爺,爺爺一臉深思的表情,臉上的皺紋都擰到了一起。
“爺爺?”
我試探性的問了問,在他面前擺了擺手。
爺爺回過神來,聲音緩和了許多說道:“這都是你的命,看來以前都是我想錯了,應該讓你學點本事才行啊!”
上次回家我就知道爺爺不一般,聽到他這話更是有一種隱士高人的感覺。
就連李勝都為之動容說道:“老先生,電話里跟您說的事還望您能幫幫忙!”
爺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說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點小算盤,罷了罷了,既然跟十五有關,我?guī)鸵话岩矝]事!”
只見爺爺走到門口,從門外拎了一個灰色的布包。布包滿滿的,外面還都是塵土。
我呆呆的看著這個布包,里面都是好東西。
爺爺把布包放在李勝我們面前,隨后對李勝說道:“給我找一個空曠僻靜的地方,我要做法!”
李勝一聽,忙不迭的點頭,隨即趕忙跑到外面安排,不像平時用電話安排。
等他走了以后,我趴在沙發(fā)上沉思。
與此同時,許景輝悄悄附在我耳邊說道:“大哥,你們這是辦案還是搗亂。孔龇?我還沒聽說過做法就能破案的!”
“那是你孤陋寡聞,老一輩的傳承都要敗壞在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年輕人手里了!”
我還沒回答,爺爺就先回答了。他聽力極好,即便這咬耳朵的聲音他依舊聽得清楚。
許景輝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,悶悶說道:“取其精華去其糟粕,你們這些都是迷信,不可。
“那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就行了!”
爺爺心情很糟糕,說話的口氣很重?蓱z的許景輝只能挨槍子,只是他也是一個倔脾氣,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。
“好啊,那我就拭目以待!”
“你們倆別爭了,都是為了破案,各看各的本事!”老鼠沉默已久,連忙來打個圓場。
“是他先說我的,算了,多說無益!敝灰娝ゎ^就走,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喊道:“老鼠,咱們去找線索。我倒要看看,是所謂的做法有用還是科學方法有用!”
老鼠看了我們一眼,沒辦法,只能跟著許景輝走了。
他們一走,辦公室里面就只剩我和爺爺兩人。爺爺黑著臉,緩緩走到我身旁。
只見他從布包里面拿出一件黃色的短衫,看上去很粗糙。
“等會把這件衣服換上!”爺爺只是這么說了一聲,就把衣服扔到我臉上。
這件短衫看上去有點年頭了,甚至還有點發(fā)霉的味道。
我才剛剛被爺爺打的皮開肉綻,身上原先的衣服黏在背上都沒人幫我處理,怎么換這間短衫啊。
看爺爺這樣,我又不敢提。只好默默地自己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扯掉些。
一邊爺爺還自顧自的說道:“有些人非要來找你麻煩,那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好你。十五,很多事你以后都會知道的,但愿你能成長!”
爺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,讓我倍感意外。
“這……”我不知道該如何回他,滿腹的狐疑也不好問。
只見爺爺好像要哭的樣子,擦拭了一番淚水,隨后喊道:“十五,坐起來!”
“痛~”爺爺突然讓我坐起來,讓我無所適從。背上滿滿的全是傷痕,怎么坐起來!
但爺爺的話就是圣旨,我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艱難的坐起來了。
看到我費力的坐起來,爺爺臉色比我還難看,好像被打的人是他一樣。
“爺爺,你怎么了?稀奇古怪的,是不是還在生氣。俊蔽液苄奶,在我從小到大的記憶里,爺爺都不是這樣的。
“在你七歲那年,你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劫,七歲劫!睜敔斖蝗婚_口,我有點猝不及防。
“其實在你出生以后三天,老祖就托夢于我,讓我給你貼上九個封條。一劫解一次,七歲劫解開,你有了不同一般的算命能力,還有天眼開啟!”
爺爺沙啞的聲音在我腦海里激蕩,上次見面的時候,爺爺告訴了我那個非比尋常的出生,而今又跟我說這個,讓我對自己產生了迷惑感。
“老祖說,你的能力非同一般,你的身份注定災禍頻繁。我想你一輩子平安快樂,所以我想,如果你不沾染因果,能不能避開?”
“老祖告訴我,只要第二劫永遠不開,那你就能像普通人一樣好好地活下去?墒乾F在看來,你的第二劫要來了。我不給你解開,你可能過不了!”
爺爺的語氣很無奈,我聽到這些話大為震驚。
“我……”
“孩子,剛才那么打你是不是很痛?”爺爺的聲音突然很溫柔,花白的胡子微微抖動。
“恩!”我點了點頭,回應了一聲。
爺爺顫抖的手想要觸摸但沒有碰上去,我正好奇只見他眼睛一閉,突然用力的一扯。
“啊~”鉆心刺骨的疼痛從我背上傳來,突然間辦公室里面竟然好像大風揚。門窗迅速被關上,爺爺將我那沾滿了鮮血的衣裳扭了扭竟讓跟剛才的短衫融合。
那疼痛不是陣痛,而是持續(xù)的。最后看到衣裳融合,我就閉上了眼睛。
背上火辣辣,比先前爺爺打我的時候還要痛。
“長江巨浪賽孤舟,不叫天龍淺水游!”只聽到爺爺一聲狂喝,我頓時伸開雙手,感覺天旋地轉。
這還不算完,我背上的傷口迅速結疤,瘙癢的感覺更甚萬千爬蟲。隨后,我感覺那些疤痕都消失了,睜開眼睛一看,一道綠光,更帶著一團迷霧。
“這是什么?”
我突然出現了一種好奇感,手輕輕地觸碰到上面,頓時,那迷霧變形成為一個人形。
“十五,站起來!”爺爺的聲音再次傳來,我機械一般不聽使喚的就站了起來,那綠色人形竟朝著我緩緩走來。
他每走一步,我就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進步。就在他離我只剩三步開外之時,突然一道青光自我身體飛向那綠色人形。
綠色人形一個趔趄差點栽倒,爺爺大呼不好,急速而來。
我頓時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,半跪到地上。綠色人形漸漸變得虛幻,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道如同陽光般的溫暖,鎮(zhèn)住了這一切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