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已經(jīng)是生死一線。就在我已經(jīng)等死的時候,那股惡臭突然消失,而我整個人也從半空中掉落下來。
我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怎么回事,周遭只剩一個灰衣背影。
這個灰衣人我記得,當(dāng)初在那個竹林里,也是他救的我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現(xiàn),每次在關(guān)鍵的時候都能救我一命。
正想感謝他,只聽到他嘆了一句:“太弱了!”隨后我就暈倒過去。
再次醒來已經(jīng)是白天,躺在熟悉的房間里。這些擺設(shè),這些熟悉的味道,正是李雨柔的房間。
我正詫異,突然看到小黑叼著一塊毛巾過來。
“是你救的我?”我看著小黑,狐疑的問道。
這時,腦海里傳來它的聲音:“是的,我收到主人的指示,過來救您。我到的時候,您正昏迷不醒呢!”
聞言,我心下大駭,想起灰衣人最后說的那句話:“你太弱了!”我心頭震撼的不得了。
遲疑了一陣,擦了擦臉。隨后我忙問道:“來這里有沒有被雨柔知道?”
小黑眼睛一轉(zhuǎn),搖晃著腦袋表示沒有。不過我看它似乎不老實,淡淡的香味已經(jīng)出賣了它,那是屬于雨柔的,我忘不了。
見它不說實話,我也不拆穿。艱難的起身就往外走,小黑立刻跑到我面前阻止我。
我摸了摸它的頭說道:“這里不屬于我,我得走了!
說完,我留戀的看了一眼,就走了。樓下,雨柔的摩托車還停在那里,看來她剛才一直躲在里面,這也算是我對她的訣別了。
回頭望了一眼那棟留給我不少回憶的樓,我的心頓時沉重了不少。
從小區(qū)出來,我就往學(xué)校趕。雖然現(xiàn)在他們都走了,我也不想留下,但很多手續(xù)都還沒辦。而且,我都沒跟爺爺商量。
進(jìn)海城大學(xué)不容易,我就剩兩年就畢業(yè)了,在這緊要關(guān)頭,發(fā)生這么多事,讓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。
剛到學(xué)校門口,我就碰到了來辦退學(xué)手續(xù)的李勤。李勤一看到我馬上沖我打招呼,我看他雖然興沖沖的,但臉上的蒼白卻很明顯。
我心下大驚,趕忙抓著他的肩膀問道:“你最近很累嗎?”
他聽到我的話為之一怔,隨后不解的問道:“怎么了?最近我休息的很好啊,沒事!”
一聽這個話,我心里起了不好的想法。
只見他拿出一面鏡子,左看看右看看,一臉不解。
見我如此,他沖我擺了擺手:“神棍,我是不是不對勁?怎么我看不出來,感覺自己氣色不錯啊!”
要是以前,他肯定說我裝神弄鬼?勺詮慕(jīng)歷幾件事以后,他對我的話深信不疑。
“你的生命線?”我趕忙將他的手拿起來一看,它的生命線在我看來好像斷了。
“我的生命線怎么了?”他看了看他的手,看看手心看看手背,沒發(fā)現(xiàn)異常。
可我的天眼是不會騙我的,靈覺告訴我,李勤肯定有事發(fā)生。
這么看來,趙恒應(yīng)該是潘岳附身之人。
“這樣,我先陪你去把手續(xù)辦完。然后收拾一下東西,我送你去寺廟!”我絞盡腦汁,眼下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一個。
我不知道海城有什么道館,只知道在西區(qū)就有一個瓷佛寺。這個瓷佛寺很大,香客很多。想來在那里,惡靈不敢騷擾。
他立刻答應(yīng),我們便結(jié)伴用最快的速度把退學(xué)手續(xù)辦完。還沒出校門的時候,我們碰到了陳阿姨。
陳阿姨還是像以前一樣整天樂呵呵,看到我們還過來說道:“你們幾個,怎么最近不過來吃飯啊。是不是吃膩了陳阿姨的飯?”
我們從大一開始就一直排在她那個窗口吃飯,經(jīng)常還跟她聊聊天。她對我們印象深刻,所以才這么說。
我連忙解釋道:“對不起陳阿姨,最近發(fā)生了很多事,我們……”
陳阿姨哈哈大笑:“別解釋了,我知道。剛才跟你們開玩笑的,喏,把這個拿去!”
只見她給我們一人一個一塊錢的硬幣,我連忙問道:“陳阿姨,你干嘛給我們硬幣?”
“給你們好運的,記住,千萬不能用掉!”陳阿姨說完,轉(zhuǎn)頭就走了。
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,但怎么也是她一片心意。所以我把他給我的硬幣收好,專門放在一個口袋里。
隨后,我們?nèi)チ艘惶死钋谧罱〉馁e館,把衣服什么的收拾好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瓷佛寺。
我心里焦急,除非到了瓷佛寺我心一直都不能安生。
路上還碰到了堵車,我怎么看都覺得周圍有無數(shù)雙眼睛在盯著我們,越是堵車越是緊張。
我緊張到全身冒冷汗,是不是往車窗外看。司機在堵車時不斷跟我們扯些什么話,他跟李勤交談甚歡,我都沒有聽到。
好不容易到了瓷佛寺,里面人來人往。
在人潮中,我們看到一個穿著灰衣的小和尚正在掃地。他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一眼李勤,突然收起掃把說道:“這位施主看起來面容憔悴,只怕遇到了禍?zhǔn)掳!?br>
這小和尚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,但一席話讓我震驚。顯然他也看出了李勤臉色不對。
這也讓我放下心來,只不過一個小和尚都能看得出來,那這個寺廟就很安全了。
想到這,我連忙說道:“小師傅,瓷佛寺的主持在哪,可不可以帶我們?nèi)ヒ娝??br>
聞言,小和尚點了點頭,合手道:“阿彌陀佛,出家人慈悲之心,施主既然遇到邪祟,我佛慈悲,自然不會坐視不管!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一副高人風(fēng)范,甚至聽他的意思好像還能做主。
還沒來得及想太多,他就轉(zhuǎn)身把我們往里面帶,經(jīng)過幾座大殿,遠(yuǎn)遠(yuǎn)地就看見前面的一座大殿傳來佛音。
我秉承著崇敬之心,緩步跟隨。這些佛音聽得很舒服,但我身邊的李勤卻一直撓頭,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。
在小和尚的帶領(lǐng)下,我們走進(jìn)大殿,里面一個大和尚穿著袈裟帶著一群灰衣和尚正在念經(jīng)。
他們很專心,似乎沒有看到我們。再往里面走,幾個穿著黃杉的和尚在里面練武,招式齊全,看起來很有力度。
里面還有一道門,小和尚指著門說道:“主持就在里面了,你們自己去找他吧!”
“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?”我忙問道。
他搖了搖頭,笑道:“你們自己去吧,如果問你們誰引薦而來,只消告訴他是觀添元便好。”
說完,小和尚就走了。
我們雖然狐疑,但此次來不是為了這個小和尚,而是為了找佛門庇護(hù)的。所以我們沒遲疑多久,便往那邊前去。
敲了敲門,得到里面的回應(yīng)我們便進(jìn)去了。里面不大,擺設(shè)也很簡單。只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打坐,想來就是主持了。
他看到我們,睜開眼睛笑道:“你們怎么到我這來了!”
“大師,我們遇到麻煩事了,請大師庇護(hù)一二!”我拉扯著李勤,連忙恭敬的說道。
主持聞言眉頭一皺,手動來動去不知道在算什么,片刻之后,他才問道:“你們是誰帶來的?”
“觀添元!”
我想到小和尚的話,忙回答道。
主持恍然大悟,點頭笑道:“出家人慈悲為懷,既然施主需要幫助,我瓷佛寺自然歡迎。走吧,我?guī)銈內(nèi)!?br>
他從蒲團(tuán)上起來,身材雖胖,但走路卻怪輕巧的。
我松了一口氣,沒想到主持答應(yīng)的這么干脆。心里特別感激那個小和尚,要不是他,我們也沒那么容易成功。
主持給我們找了兩間房子,里面的陳設(shè)跟電視劇里那樣,一看就有一種安全感。
把我們帶過來以后,主持交代了幾句就走了。廂房離剛才的大殿很近,佛音仍舊能清楚地傳來,李勤滿頭大汗,我這才注意到,他似乎已經(jīng)堅持了好久。
“你沒事吧?”我看著他很難受的樣子問道。
他嘴唇干裂,搖頭道:“沒事,就是有點渴!”
就在這時,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此時門是關(guān)著的,透過半透明的門,看到外面若隱若現(xiàn)的身影,我頓時心里一慌。
突然,門咔嗤一下緩緩被推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