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頭看了一眼李勝,他和雨柔這父女兩感情不怎么樣,兩人見面氣氛冷到極點(diǎn)。
“萬萬沒有想到,我?guī)煾父苤玖加泄唇Y(jié)。我是被他害的,他把我劫了出去,差點(diǎn)我就回不來!”
我說話的聲音很小,但對雨柔來說應(yīng)該是很震撼的。
她聽完以后大驚,不可思議的說道:“你師父?就是那個猥瑣的姜宇!他,,他怎么會害你!”
雨柔見過姜宇,聽到姜宇竟然和周志良勾結(jié)的事,內(nèi)心震撼的程度和我第一次見的時候完全一樣。
我注意到,在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,張謙竟然笑了笑。
這小小的表情變化,被我捕捉到。我連忙安撫了一下雨柔,便走到張謙身邊問道:“你這笑容是什么意思,難道你以前就知道姜宇有問題?”
“是你蠢,這么容易相信人。就拿那只厲鬼來說吧,姜宇絕對可以拿下。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他不動手,還不讓你管?”
聽到這話,我心里風(fēng)起云涌。
“你以前不是說他也就個半桶水嗎?看來也是個馬后炮,其實你根本不知道!”
我立刻反駁,張謙說話沒個正形,不好相信。
“隨你咯,你不信就算了。他本來就是半桶水,青山派的精髓沒學(xué)到。青山派當(dāng)初作為第一大派,出名的不是捉鬼的道術(shù),而是均衡,是融合五脈之所長聞名。而且青山派道藏眾多,比我們老祖留下來的還多!”
張謙說起青山派的時候,滿臉敬畏之色。這也讓我對青山派產(chǎn)生了更大的好奇,此次在那里只得了一把干將,一本上面寫著封正術(shù),里面啥也沒有的無字天書。
“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訴我?”我繼續(xù)質(zhì)問道,這張謙古靈精怪,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。
所以從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歡他,到現(xiàn)在還是一樣。要不是需要他幫助,我才不會聽他在這里馬后炮。
“我提醒過你啊,之前出去我不是沒有帶你師父么?再說了,關(guān)我什么事,我才不想招惹周家!
張謙這話一出,不光是我,連李勝都動容了。只見李勝皺著眉頭,從自己那走到我們這里來,沉聲問道: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
原本李勝估摸著沒太在意這個張謙,所以沒有去調(diào)查。
許景輝則搖晃著腦袋,對我們說的這些事嗤之以鼻。在他看來,鬼怪之說都是迷信,我們這些人都是在臆想。
雨柔站在我身后,從開始的氣焰滔天,到現(xiàn)在似乎已經(jīng)平復(fù)下來,沒再說一句話。
“你們都這么看著我干嘛?有些話不是我可以說的,周家雖然我們張家并不是很畏懼,但我總歸只是個小輩,不方便透露!”
他擺著手不肯說,我和李勝盯著他,很默契的都不搭話。
或許我們的眼神太犀利,讓張謙感到害怕。他一直在往后面蹭,直到整個雙腿雙腳都已經(jīng)接觸到一起,他立刻哇啦哇啦的說道:“我只能跟你們說,姜宇包括整個姜家都是周家的附屬。好了,我只能說這么多!”
聞言,我把頭縮了回去。腦海里不斷在理這些關(guān)系,迷霧重重。
怪不得以往生活一直那么平靜,自從周舟的事發(fā)生以后,接二連三的碰到一些非常理認(rèn)知的事。
我在想,或許這些不是偶然,而是人為。
心下的一些疑惑,一些長久沒有想明白的問題,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。
第一次陽臺女鬼的出現(xiàn),認(rèn)識了姜宇。后來的潘岳,老七發(fā)生的事,姜宇飼養(yǎng)食靈蟲,乃至于李雨晴的魂魄現(xiàn)身,這一切似乎都是兩碼子事,但禁不起推敲。
我想不通的是,他們做這么多為的是什么?
一下子,我倒在皮質(zhì)沙發(fā)上,陷入沉思。
潘岳對我是有怨恨的,從他和老者的對話里,我得出結(jié)論,應(yīng)該是那個所謂的前世與他結(jié)怨。
食靈蟲,是姜宇飼養(yǎng)的。它的出現(xiàn)有什么作用?難道僅僅出來就是為了讓姜宇飽腹?
姜宇為什么收我為徒,他為什么要教我一身道法,難道就不怕我有實力自保,影響周志良的計劃嗎?
甚至周志良為什么那么恨我,難道僅僅因為他的兒子?或者他的兒子是被他利用的,他真正的目標(biāo)也許是我。
那李雨晴的出現(xiàn)又是為什么?她死于好幾年前,跟這件事又有什么聯(lián)系?
仔細(xì)推敲之下,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最近發(fā)生的這些事聯(lián)系起來,所有的矛頭指向都是指向我。
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周志良如此針對的,難不成是我那個詭醫(yī)的身份?
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怎么那么險惡,我甚至都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可以相信,哪個相信不得。
連我最信任的師傅,都成了我的敵人。那還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?
想到這,我看了周圍人一圈。這四張臉下面又是怎樣的內(nèi)心?
“雨柔,我想問你一個問題!”我閉上了眼睛,回憶起和雨柔的相識相知,突然覺得有那么一點(diǎn)不對勁。
“恩?”雨柔露出疑惑之色,詫異的看著我。
“當(dāng)初你為什么要帶我去看你奶奶,那天早上你是不是早就收到風(fēng)聲我會在那里。你是故意去找我的對不對?還有韓梅,神婆,這些都是你們早就知道的對不對?”
我越說越激動,站了起來第一次對雨柔怒吼。
雨柔搖頭,面色赤紅的咬著嘴唇。我看著她的面色,她是羞愧?還是被我的話傷到了?
此時此刻,我腦子是最清醒,也是最亂的時候。一直以來,我把世界想的太好了,以至于現(xiàn)在我不敢再相信世界。
“我沒想到,你居然懷疑我了!”雨柔哽咽,我看到她通紅的眼睛,充滿了血絲。
仔細(xì)看,她眼睛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;蛟S是因為前一個晚上,擔(dān)心我所以沒睡覺導(dǎo)致。
我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,或許是我想多了。
“對不起,我……”
被那些事弄得我現(xiàn)在心里很亂,所以才會這么對雨柔說?吹剿丝汤婊◣в甑臉幼,我實在不忍心。
我正想一個箭步上去摟住她,好好地道個歉。但是性格剛烈的李雨柔那肯會在原地呆著,只見她快步跑到門口,指著我和李勝說道: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張?zhí)疲谝黄鸫昧,你果然變了!?br>
說完,她重重的把門一關(guān),人已經(jīng)跑了出去。我想去追她,被李勝拉。骸八懔税,雨柔脾氣剛,你現(xiàn)在去找她是火上澆油,等她冷靜冷靜吧!”
李勝的手勁很大,掐的我的手都要斷了。我奮力掙扎掉,心亂如麻。
張謙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,把手機(jī)扔給我,說道:“張?zhí),別看我。我只是打醬油的,我不幫你,也不會害你你放心,我們畢竟是一個祖宗!
他的話陰陽怪氣,隨后也跑了出去。
他們兩人走后,只剩下我和許景輝還有李勝三人。
“你沒錯,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,誰還值得相信?”李勝平淡的話語傳到我的耳朵里。
我呆住了,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爭論,可現(xiàn)在我還能干嗎?
“對不起,我想靜靜。”說著,我緩緩走到窗口,望著外面車水馬龍。
抬頭望天,只有白云在緩緩流動。低頭看下面,社會始終在不斷變化,行人、車輛等等都在變。
許景輝不知道我所經(jīng)歷過的事,聽到剛才的話估計在腦子里理了理。隨后,他走到我身邊,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:“兄弟,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做偵探嗎?”
我轉(zhuǎn)過頭去,看著這個瘦弱的男子。其實他長得挺帥的,只是有點(diǎn)賊頭賊腦。
只見他微微一笑,深吸了一口氣:“唉,人心難測。我喜歡研究心理,我做偵探不就是跟那些罪犯做心理博弈嗎?我喜歡這個行業(yè),因為這是世界上最具挑戰(zhàn)性的,窺探人心!
“呵呵,是嗎?我也想窺探,可是太復(fù)雜了!”我再一次看著窗外,回憶起近段時間發(fā)生的種種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