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死可沒那么容易,你們可要想清楚了。我沒那么好打發(fā),竟然你們做出錯誤的選擇,那就不能怪我了!”母親的臉色耷拉的老長,片刻之后竟朝著黑紅色發(fā)展。
好好地一個人模樣,竟然要變成魔。我清楚地看到,在這變化之中,似乎有一道神秘的力量在作怪,至于那力量來自于哪兒,就不得而知了。
高等級的魔物通常都會有兩個形態(tài),一個是處于魔物時的形態(tài),化成魔之前的形態(tài)。我心里忐忑不安,母親此變化豈不是說明她已經(jīng)成了高等級的魔物?
“再問你們一遍,作何選擇?”她狠厲的哼了一聲,沒有得到任何回答。關(guān)鍵在于她帶出來的那個田心,似乎只是一個傀儡一般,沒有她的命令始終站在原地不動。只恨我天眼開啟不了,否則定然可以看個究竟。
而在另一邊,大春與賀蘭田心緊緊擁抱在一起。只見大春幸福的說道:“終我一生,得我所愛。心之所向,夫復(fù)何求?”
“好個心之所向,夫復(fù)何求,我看你這是在玩火!”母親一聽勃然大怒,就在這時,我的丹田處消失已久的神秘聲音再次出現(xiàn):“大春不能有事兒,必須救下來!”
就在那神秘的聲音消失的一刻,我虎軀一震,竟將束縛解脫開。隨后,我不聽使喚的橫撞過去。此一撞,竟是活生生的以腦袋頂上去。母親似乎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被我全力的一撞,瞬間撞到了鐵柵欄那兒。
雨柔撲了多次的鐵柵欄一下子轟然倒塌,就在這一瞬間,田心癱軟下去化成了一張紙。怪不得那么奇怪,原來是假的。不過可見她的實力,能將一張紙當成一個人,即便開啟天眼也未必能看的出來。
同時,我將雨柔的穴位解開,將大春和田心帶著準備走。然而,母親恢復(fù)的很快。只見她突然浮空,整個人變得異?植。
只見她渾身黑底紅條,青面獠牙。最為恐怖的是她肚子上的那個空洞,讓我有一種想要鉆進去的感覺。而與此同時,只見她幽幽的唱道:“回來吧~回來吧~肚子里爬出來的寶,總是要回家。回來吧~回來吧~快點回來陪媽媽……”
那歌聲對我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,好在那神秘的力量拉扯著我,是以此時我一動不得動,兩股力量極力拉扯。我有一種要被拉扯成兩半的感覺,痛苦不已。
“張?zhí),你沒事兒吧!”雨柔搖著鈴鐺突然出現(xiàn),引得我身上的鈴鐺得以共鳴。此物一出,母親那邊頓時一口黑血噴了出來,而我也得以解脫,落下地來。
“沒事兒吧!”雨柔一邊搖鈴鐺一邊默默地問道。我拭去嘴角的血跡,搖了搖頭道:“沒事兒,你讓田心和大春先走,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把我媽帶回去!”
“別傻了,趕緊走吧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,她現(xiàn)在是一個大魔頭!”雨柔急急忙忙的拉著我,就在這時,母親又一次爬了起來,不過似乎有點懼意,躲得很遠。
“鴛鴦魂鈴,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到了你們的手里,竟然還讓你們學(xué)會了!蹦赣H忌憚的幽幽道。雨柔立刻反擊,另一只鈴鐺同時回到我手中,她附在我的耳朵上弱弱的說道:“看來你媽怕這東西,趕緊催動起來!”
“先前只有這一個發(fā)揮了作用,你媽媽就受不了了,再來一個說不定能鎮(zhèn)壓了她!”雨柔已經(jīng)想好了,信誓旦旦的說道。
我不置可否,手里拿著鈴鐺開始默念催動鈴鐺的《鎮(zhèn)魂訣》輔以雨柔的《安魂咒》,一時間地牢內(nèi)部響徹著同一種旋律,母親聽到后痛苦的按著腦袋,身子從下到上、從上到下彈來彈去。
自我解開雨柔的禁錮之后,她體內(nèi)的真氣似乎開始涌動起來。而我更是藏著一股力量,先前軀體該是被余念所操控。關(guān)鍵時刻,還是他出手了,所以有驚無險。
我不敢多想,念著《鎮(zhèn)魂訣》讓母親無法對付我們,同時我讓大春和田心趕緊離開,索性田心的性格果斷,知道自己在這里不但幫不上忙,反而會成為拖累,是以干脆利落的將大春帶走。
“別念了,別念了,我好痛苦啊。求求你們了,我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!”母親在被鈴鐺攻擊之時連聲求饒,甚至我乍一眼看到她面上的獠牙都折斷了一根。登時,我有些于心不忍,停了下來。
雨柔見狀焦急的說道:“千萬不能婦人之仁,否則會是一個大禍患!”
就在這時,母親找到空擋竟然一下子將雨柔扣住,隨即將她挾持開,那一瞬間,雨柔反應(yīng)非?鞂⑩忚K交給了我大聲道:“果斷點,否則會是人世間最大的禍患,不要管我!”
我手持著鈴鐺略有些猶豫,這時母親冷聲道:“扔了它們,否則我殺了你的雨柔,大不了到時候同歸于盡!
其實我本身很猶豫,畢竟這個成了魔的是我媽。以兒子之身弒殺母親,此乃大不孝,有傷天和。所以我先前在演奏《鎮(zhèn)魂訣》的時候沒用全力,否則她很有可能已經(jīng)被鎮(zhèn)壓住。如今她挾持著雨柔,更是讓我猶豫再三。
“你還不快點,否則我殺了她,讓你一輩子都不好過!”母親再次開口,雨柔緊隨其后道:“張?zhí)疲悴灰芪,今天不殺了她,以后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。你趕緊動手啊,不要管我,我一個人死沒關(guān)系的。你不是想知道一分三是什么意思嗎?就是……”
雨柔話都還沒說完,便戛然而止。我知道現(xiàn)在不是猶豫的時刻了,登時操控著鴛鴦魂靈一心二用同時念出了《鎮(zhèn)魂訣》和《安魂咒》。
母親頓時痛苦不堪,齜牙咧嘴的怪叫道:“你準備好我們同歸于盡吧!”說話間,她的魔爪三根往下猛插。我不敢看下去,閉上眼睛含著淚繼續(xù)搖晃鈴鐺。我知道現(xiàn)在這個時刻兒女情長只能放兩邊,這是最好的機會,若是放過可能會造成未來一個巨大的隱患。
還是那個歷史性的問題,媽媽和老婆同時掉到水里會救誰。如今,這個選擇比那個問題可嚴峻的多;蛟S我比想象中的更勇敢,最后一曲唱完,地牢內(nèi)安靜無音。
那令我厭惡的魔氣潰散了,那股邪惡的力量一點點幻滅。緊接著,我無力地跪倒下來,手中鈴鐺落到了地上。
“是么?都結(jié)束了么?”我眼巴巴的看著前頭一片濃郁的黑霧,無力地喃喃自語。
就在這時,眼前突然璀璨的如同煙花一般。我頓時被這異變吸引,張目望去,只見面前五彩斑斕,如同盛世一般。
“雨柔……”我焦躁不安的看過去,死死的咬著嘴唇輕呼了一聲;卮鹞业氖菬熁ū暎淮斡忠淮。
“不是說好的有驚無險么,難道卦象都是騙我的么?”我用力的錘著地面,錘的皮開肉綻。突然間,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,“快帶你出來吧,雨柔沒事兒!”
聞言,我像發(fā)了瘋似的往外跑去。一到外面,就被刺眼的陽光瞇住眼睛。片刻之后睜開,模模糊糊的只看見田心正在給雨柔療傷,身邊站著大春和一個正盯著我的不熟悉的身影。我緩緩的踏上那片山石,趔趔趄趄的走上去,那人一直在看著我。
“你是誰?”我的眼睛一時間還無法恢復(fù),不知道是因為在里面幽暗的環(huán)境里待久了還是被那濃濃的迷霧瞇了眼睛。外面風(fēng)聲不大,驕陽才是世界的主體。初夏時分,清風(fēng)稍顯的溫?zé)帷?br>
“你可知道你剛才度過了一劫?”那人未曾回答我她是誰。卻莫名的告訴我我度過了一劫。經(jīng)過她這么一提醒,我停了下來,苦笑道:“什么渡劫?”
“是你的第六劫,莫說你還不知道?”她飄飄乎,悠然傳來她甜美的聲音。我苦笑了一番,揉松雙眼往雨柔那邊看去,弱弱的說道:“如果這是一場劫,我寧愿此生都不過。”
那人聞言卻笑著說道:“但是你還是過了,恭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