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的倒是好,或許我留著你還有別的用處呢?”母親否認,搖著頭笑道。此時,她先前的那股子狠厲之色蕩然無存。
聞言,我長嘆了一口氣道:“我也有想過,但我覺得不可能!
“為什么不可能?”母親饒有興致的聽下去,將凳子挪到我身邊,挨的我更近。
“我能感覺的到,每一次你見我時都會在不經意間表露真情。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,但不管你入魔多深,是魑魅魍魎還是真正的突破桎梏,化魔為凡。你始終有一個身份無法更改,就是我的母親!”
我緊盯著她,只見她瞇了一下眼睛,面色沉重久久不語。我就和她這樣僵持著,既然卦象上顯示我不能以強硬的手段勸我媽回來,那我便用真心感化。
“你所說的這一切,無非是基于乾卦九三,是也不是?”突然間,我媽再次開口。聞言,我心里一沉,不知道她從何處得知我先前所得之卦象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所以你是承認了咯,無非因為卦象所以才有這番自信是也不是?既如此,當著我的面,你再算一次是不是這樣!”只見她往后退了一點,把小小的桌子清空,給了騰出了一個算卦的地方來。我也不知怎的,屁股一熱,竟聽從她的安排取出洛書。
我不知不覺得便按照她的吩咐測了一卦,測出來的結果卻不再是乾卦九三,變成了噬嗑卦二十一。震下離上,上九何校滅耳,兇。根據卦上所顯示,代表了有刑獄之災。
“怎么說?”雨柔見狀湊上來問道。
我附在她耳邊輕聲將卦象上顯示的內容說了一遍,她一聽,拍了拍我的肩膀道:“沒事兒,無論去哪兒我都陪你!”
“好感動啊,我兒子找了一個好兒媳婦兒,不錯不錯!說的也都差不多了,你的卦算的也差不多了。內容你算出來了沒,要不我?guī)湍闼闼。盡管我不會算卦,但我可以讓你算出來的卦變成現實哦!”
說罷,只見她長袖一揮,竟成袖里乾坤將我們四個全都抓住,逃脫不得。我感覺是在空中飛,無論我們使出什么法子,都破不開此地的防御。當真是銅墻鐵壁,沒有薄弱之處。
此時,大春躺著,頂著一個渾圓的大肚子,大出了天際。他痛哭的摸著肚皮,吱吱嗚嗚的哀嚎?梢娤惹俺粤硕嗌,令他都受不住。田心一直守在大春身邊,嘴里念叨著:“你千萬不要有事啊,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!
一個從深林里面出來的野女孩,本身野性十足。但在大春身邊,跟一個小家碧玉沒啥兩樣。她對大春感情很深,十分打動人。
“田心,沒事兒的,只是吃多了而已,休息休息就好!”見逃不出去了,我便放棄了抵抗,小聲勸慰田心道。
“如果只是吃撐了的話,早就可以用真氣轉化成氣?晌覈L試過了,不行!我用了各種治療吃撐了的辦法,可也沒見好。 碧镄慕辜辈话,她本身得到了黃伯雍的真?zhèn),在醫(yī)術上面造詣頗深。
“放心吧,脹他兩天就好,不會要他的命的!蓖蝗,母親的聲音傳來,不知為何竟給我們打預防針。田心聽后,暴虐的說道:“老妖婆,你要對付就對付我好了,大春身上沒有一點道行,你不能這么折磨他!”
“我可不敢對您下手,您可是公主殿下啊。而且我算是老妖婆嘛?其實論真實的年紀,我可比您小的不要太多哦。至今為止我也不過才四十多歲,而且我自問保養(yǎng)得還不錯!
母親的音量像是被擴大了很多倍,可謂是震耳欲聾。雨柔趕忙上前拉著田心勸慰道:“千萬不要跟她對著干,沒好處的!”
“你怕了?我可不怕!要殺要剮,我隨時奉陪!”田心的脾氣被激了上來,逐字逐句的提高音量,顯然一點也不畏懼。她本就如此,先前一直擔憂著大春,生怕被害。如今看到大春這么虛弱不堪的樣子,被激怒到了極點。
“小姑娘不要這么急躁嘛,你對這個大春可是真心付出啊。但是你知道么,其實大春未必像你喜歡他那樣喜歡你喲,在你之前他有過好幾個女人。當然了,也有心許但是沒有在一起的,比如說那個叫田心的,哎呀,據說你也叫田心是不是?”
母親故意激怒田心,聽到這話,田心一個趔趄輕輕退了一步。我很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發(fā)狂,但我顯然低估了她對大春的愛。只見她稍稍鎮(zhèn)定住以后,仰頭道:“那又如何,現在大春喜歡的就是我。我相信,就算再碰到那個人,他一定還會選我的!”
“喲~那可未必哦?等著,我會實現你的愿望的,到時候可別怪我!”說完,母親不再開口。而與此同時,躺著的大春虛弱的探出手來,田心趕忙蹲下與之相握。但至始至終,在大春面前田心始終沒有提及原先那個田心的事兒。
說實話,原先的那個田心長什么樣我都記不太清楚。這個姑娘出現的時間太短了,好久都沒有想過她。而且這陣子,田心這個名字牢牢地記在了這個田心上,在我的印象里,這個田心才是田心。
田心乖巧可人,小心的照顧著大春,大春在此期間有多次想要解釋,都被田心攔住。她的說法是,不讓大春多說話,說話會很辛苦。
許久之后,不再平穩(wěn)。突然涌現出亮光,下面都是山體碎石。我們被母親扔了下去,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,便被扔到了一個陰濕的地牢里面。再扔進去的一瞬間還有光,但片刻之后隨著幾塊大石頭壓上去,大多數亮光登時沒了。
只要一個小小的口子里透出一點點亮,至少能照亮半個地牢。這個地牢跟古代的牢房差不多,不過鐵柵欄換成了別的材質,上面附著著零下一百多度的冰粒。這些冰粒不會隨著溫度升高而融化,相反的還會透出寒冷給我們。
我剛落下的一瞬間就知道了,道行也被封印住。問過雨柔和田心,她倆也都一樣,上頭的幾塊大石頭便是封印道行的陣法,遠離無法就是阻斷了我們跟外界真氣之間的聯系,讓真氣無法運轉。
過了好一會兒,母親才慢悠悠的走到鐵柵欄外邪然一笑道:“怎么樣,你后來卜的那一卦準不準?”
“很準啊,牢獄之災就是牢獄之災!蔽覜]有否認的必要,聳了聳肩回答道。
聞言,她點了點頭道:“不錯不錯,看來你的卜卦的本事還是闊以的么,那你知不知道接下來有什么等著你的呢?”
“你還是不是人啊,哪有做母親的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?”雨柔不等我回答,搶在我前頭怒罵。聞言,母親為之一愣,片刻之后帶著一絲嘲弄之意說道:“喲,這小丫頭還挺有膽量的,不怕我把你剝皮抽筋,扔出去喂狗嗎?”
“你剝啊,抽!”雨柔渾然不懼,繼續(xù)呵斥道:“我本以為你雖然入魔,但是至少還知道張?zhí)剖悄愕膬鹤,我還對你有所敬重。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,無恥!”
說著,雨柔猛地推向鐵柵欄,摸到那極寒的冰瞬間退了回來。我心疼的看了一下她的手,手掌心被傷到了。就在這時,母親陰冷的說道:“我對你也很失望,跟潑婦罵街似的,污了我兒子的耳朵!”
說罷,突然我感到耳朵一陣刺痛,摸摸看盡是黑色的血。頓時腦袋轟鳴,只能看到雨柔急切的動著嘴皮子,但是沒了聲音。
我心里一慌,拍打耳朵數次,腦袋暈乎乎的。往周圍看過去,雨柔始終動著嘴皮子,田心也短暫的放開大春在我面前說了幾句話,然而我聽不到。
世界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,我曾經封過五感,也沒有這種感覺。耳朵一陣一陣的刺痛,雨柔不停地動嘴巴。我腦子很亂,天旋地轉。
我聾了,事實擺在這里。一時間,我接受不了這個答案,猛地撞到邊上的一座墻上,頓時暈厥過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