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寒刺骨,但是滅不了熊熊黑火。一方面我打定主意要跟觀添元一戰(zhàn),另一方面我很擔心雨柔,雨柔近來有一劫,不知道是不是指的這一劫。烏云蓋頂以金光盤繞,按理說應(yīng)該有驚無險。
盡管如此,但我要還是毫不擔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。那黑火燒的很徹底,寺廟全都燒了個干凈,但沒有擴散到外面,僧侶們都已經(jīng)被焚燒,此時雨柔卻還在里面。我通過天眼看到田心已經(jīng)進了地道,唯獨剩下雨柔。
看到這兒,怎叫我不擔心。我果斷的不理會觀添元蓄力,僅僅以七星北斗陣抵擋碎冰,嘴里念著辟火咒,孤注一擲沖進去。烈火焚燒的很厲害,黑火的氣浪一次又一次的將我彈開,觀添元持續(xù)蓄力,帶來莫名的威壓此起彼伏。
“張?zhí),你不要管我,我真的沒事,你趕緊回頭對付那家伙!”雨柔在里面似乎感應(yīng)到了我一次次欲沖進去,對于她的話我沒有搭理。
我只知道,她沒有去地道,肯定出了什么事。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次的撞擊,漸漸地氣浪也被我撞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,相信多來幾次就能進得去。
可就在這時,觀添元已經(jīng)蓄力完整,猛烈的吼聲夸張刺耳的傳來。那陣風(fēng)浪極為恐怖,我拼命地抵抗,都有點不安穩(wěn),看上去會被吹開。
玩游戲的都知道,一般蓄力蓄的時間比較長的技能都會比較厲害,觀添元在沒有我的阻擋下發(fā)出來的音波甚至已經(jīng)有了形狀,地上的碎冰猛地上空,每一個上面都有一滴血,一滴血代表了一次死亡的宣告。
強大的氣浪襲來,伴隨著觀添元的狂暴:“桀桀,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分心,這下我想不殺你都不行了,讓你見識見識,我吃了這頭魚以后的實力!”
他話音剛落,黑火因為被氣浪攪動,火焰變得更加兇猛。成千上萬的碎冰就像冰雹一般從天而降,單單其中的一個打到我身上,就像千萬斤中的爐頂砸下來一般,接到第一個就把我的護體罡氣破除,然后第二個……第三個……
我始終都沒有管觀添元,拼命地繼續(xù)沖擊黑火。黑火變得兇猛之后,那無形的屏障變得更加堅硬,我近身不得,索性干將大發(fā)神威,將那口子一點點擴大。
我想,干將可能是想救莫邪,如此黑火也就它能夠扛得住。跟我一樣,干將救妻心切,眼看著它的劍身開始融化,但是它卻一刻都不停。我看不到自己現(xiàn)在是什么模樣,但我想肯定已經(jīng)血肉模糊,我已經(jīng)聞得到自己身上血的味道,身上已經(jīng)皮開肉綻。
觀添元被我的態(tài)度激的更氣,在我身后猛地一掌推過來。噗~我頓時全身經(jīng)脈似乎都斷裂,那聲音清晰可見。但他這么一推,竟將我一下子推了進去,跟我一道進去的還有已經(jīng)不成劍樣的干將。
雨柔在黑火之中全身赤紅,但好在艱難抵抗之下,黑火還是沒有燒到她身上?吹轿襾恚耆峒钡拇舐暱拊V道:“我都讓你不要進來了,你為什么不聽話為什么不聽話?”
我不管三七二十一,緊緊地抱住她。她身上的溫度已經(jīng)超出天際,我本來全身都是傷,被這溫度燙的渾身不是滋味。但那又如何,我緊緊地抱著她不肯撒手。
雨柔氣哭,拍打著我的身子:“你怎么這么傻啊,我都讓你不要進來了!”
“我怎么能不進來呢,我來都已經(jīng)來晚了。如果出不去,那我也要永遠跟你在一塊!蔽疑钗艘豢跉,體內(nèi)真氣急速運轉(zhuǎn),即便杜鵑祖花也無法讓我一下子恢復(fù)。此時,丹田內(nèi)四門齊開,生、死、休、杜,四門滿脹,但也抵抗不了里面的高溫。
黑火中心,溫度已經(jīng)超過了巖漿。我和雨柔沒有被燒成灰燼已經(jīng)是奇跡,周邊的黑火慢慢的朝我們這邊蔓延過來。我定眼一看,原來雨柔很機智的畫了一個圈,圈外能燒的介質(zhì)都被阻絕,雖說不能抵御太長時間,但好歹能抵御一陣子。
“你好傻啊,外面還有柒曦妍,還有小朵,你為什么要傻到來找我一個人呢。其實那兩個都是好姑娘,我死了,有她們照顧你,我也放心的!”
雨柔錘著我的胸口,不停嗔怪。我淡淡的一笑,有氣無力地說道:“如果困在里面的是我,你會不會進來,就算知道救不出來。”
“我當然會!”雨柔十分篤定的說道。
我滿足的笑了,將她抱得更緊:“所以我進來了,外面有那么多比我?guī)洷任液玫哪凶樱悴灰矔@么做嗎?對于柒曦妍和小朵,我是愧疚的,我的死說不準會讓她們想通,也是一件好事!
“你太傻了你!”雨柔芊芊玉手在觸碰我的傷口,我強忍著疼沒有喊出來。倒是她,心疼的哭訴道:“為什么還有這么多傷口,觀添元做了什么?”
我痛的說不出話來,眼睛也因為熱浪睜不開,眼前的一切有些渾濁不清。干將和莫邪在一塊跟我和雨柔一樣,兩把劍早已經(jīng)沒有了劍形,但卻還緊扣在一起。
黑火終于即將沖破這個圈,吞噬我們。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,什么介質(zhì)都是假的。黑火燃燒本身需要介質(zhì),但現(xiàn)在介質(zhì)沒了,強烈的黑火仍舊吞噬。
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外頭觀添元咆哮,或是在宣告勝利。與火災(zāi)現(xiàn)場不同,沒有濃煙,但呼吸仍舊因為熱浪的緣故受到了極大的影響。
黑火就像大海里滾滾的浪潮,吞噬漁船上的打漁人。頭頂鋪天蓋地的黑火虎視眈眈的要吞噬過來,此時我手鐲之中黃伯雍怒喝道:“你這傻蛋,跟你在一塊搞不好就要玩完,說好的幫我找人呢,這么長時間不找,還得讓我陪葬?”
久久未曾說過話的黃伯雍暴怒的開口,我苦笑著無法回答。緊接著,只聽他蒼老的聲音呵斥道:“明明與食靈蟲有因果牽連,為何不用?”
聞言,我大吃一驚,食靈蟲?好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稱了。我強吞下一口口水,苦笑道:“食靈蟲早就沒了,而且怎能為我所用呢?”
“食靈蟲?食靈蟲怎么了?”雨柔不解的問道。黃伯雍一直在給我傳音入密,所以雨柔沒有聽到黃伯雍的話,我不知道怎么解釋,索性就搖頭不答。
“蠢貨,食靈蟲要是那么容易就沒了,哪還有它的威名赫赫。要是沒了,我怎能看得出來。媽的,老子我早就想說了,你特么就知道談戀愛,要不是為了我自己,你小子的死活關(guān)我什么事兒,你趕緊的松開那女的忙正事!”
黃伯雍氣的罵娘,同時一道柔和的力量游走我周身。我頓時一個激靈,將雨柔松開。她不解的看著我,我把手指搭在她的櫻桃小嘴上,微笑著搖了搖頭。
突然間,我身上突然產(chǎn)生了強力的刺痛。雨柔頓時尖叫:“食靈蟲,食靈蟲竟然還在你身上!”
聽到這話,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,乖乖,從我的身體里面爬出來,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。黃伯雍在手鐲之中傳音道:“少見多怪,食靈蟲一直都蟄伏在你身上,這種畜生能夠制造出來就花費了很大的心血,怎么可能一下子消失。也罷,這也算我?guī)湍阋粋忙,救你出去,同時把你的隱患除掉!
黃伯雍不說,只怕在食靈蟲出來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的。食靈蟲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沖到了黑火里面,黃伯雍解釋道:“食靈蟲這種至陰至邪的東西,跟這種邪火很搭配,這是它們最好的食物。但愿你體內(nèi)食靈蟲夠多吧,否則黑火就會將之燒干凈!
他的話音剛落,我便感覺渾身輕松。突然,當年的那個老太太又一次出現(xiàn)。它陰邪的嗓子幽幽的說道:“我的……我的紅手絹!”
它幽幽的看著我,我在它眼睛里看不到火光,只有一塊紅布。說完,只見它慢悠悠的朝著四周黑火過去。只見它張嘴用力的一吸,黑火竟然一下子鉆到它的身子里去,就像黃伯雍說的,食靈蟲這種邪物專吃邪火,邪火反過來也一樣,最喜邪物。
“糟糕,不夠!”我本以為危機解除,剛松一口氣。突然火勢變大,黃伯雍見狀暴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