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大人,大事不好了!”
沉眠之中,我竟看到了崔判官。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,我趕忙問道:“什么大事不好了?”
“王朝把我的判官筆偷了,現(xiàn)在下落不明。我怕他會去找你的麻煩,我聽說他一直都對你很不滿,你一定要小心了。我們這邊也在追查,要是他先碰到你,你千萬要小心!”
崔判官搓著手,一臉愧疚。聽到這個消息,我直接被驚醒。這一幕被大春看到,他連忙焦急的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判官筆被人偷了,還是我的對頭!”我呆滯的回答,大春一聽,連叫不好。
“判官筆怎么會被偷呢?這下麻煩了,怎么辦?”大春比我還急,判官筆有多厲害他心知肚明。田心很不理解,輕聲問道:“什么判官筆啊?”
“判人生死!不過不是說筆寫下來就能讓那人死了,只是表示判官筆威能大。其中牽扯因果輪回,總之就是很玄妙,很厲害!”大春隨意的解釋了一下,田心眼珠子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解釋的很簡單,但想來應(yīng)該聽懂了。
“我的天哪,這么說豈不是很大的隱患?”
“是啊,如果被心術(shù)不正的人得到,那危害就大了。還是張?zhí)频膶︻^,會不會造成很多危害?”大春撓著頭皮,緊張的發(fā)問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咬著嘴唇道:“應(yīng)該不會,他只是恨我而已。但愿他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總之以后要小心了!”說罷,我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車票:“差不多了,準(zhǔn)備上車!”
離檢票進(jìn)站時間只有幾分鐘,已經(jīng)有不少人開始排隊。我也喜歡早早地排隊,免得到時候來不及。這趟車是回西都的車,周家大本營在西都,是時候去了結(jié)。
高鐵的速度比火車快很多,而且速度快,同時還能保持平穩(wěn)。我大炎夏的高鐵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,穩(wěn)中高速,幾個小時連點(diǎn)顛簸都沒有便又回到了我熟悉的西都。
田心第一次來這兒,十分高興:“哇……這地方好漂亮啊!”
“你倒是眼力好,不都是高樓大廈,跟皇城有啥區(qū)別嗎?”大春聽到田心的感嘆,苦笑著問道。田心雙手抱拳,做出一副享受的樣子:“嗯~這里好舒服。不一樣,真的不一樣。說不上來,就是很舒服!”
對此,我不做評論。因?yàn)樵谖铱磥,都一樣。不過,在西都比皇城壓力小很多;食请[藏的高手太多了,以至于那里的環(huán)境相對較為壓抑。至于空氣質(zhì)量么,我感覺差不多吧,可能稍微好一點(diǎn)。
此時的天氣比起我們上次離開那時熱的多,大家穿的都很清涼,大飽了眼福。
一出車站,大春就強(qiáng)拉著我們?nèi)コ噪用。還是那個熟人,因此讓大春飽餐了一頓。但我就沒什么胃口,從下車開始我就越發(fā)緊張,一個破落的周家,很有可能面對的會是一場大劫。
我不喜歡躲避,不喜歡退縮。既然如此,更加篤定了我要去周家的心情。這次沒有人引我,全都是我自己要去。
看著大春吃的酣暢淋漓,我嘗試著問道:“大春,這次要不我就不帶你了吧,你跟田心去逛逛街,她跟著你太辛苦了!”
“不行,要逛街有的是機(jī)會,可以等到你清理了周家再說!”大春嘴里咀嚼面片,說的含糊不清。他的回答在我的預(yù)料之中,既如此我就不攔他了,反正有田心在,可以保護(hù)得了他。
跟我對話完,大春的胃口明顯差了不少,吃的速度降下來,難得的留下一碗沒有吃完。結(jié)賬出去的路上,他一句話不說。
在出租車上,他也一言不發(fā),弄得氣氛很尷尬。這種尷尬一直持續(xù)到下車,我們下車的地點(diǎn)離周家還有一段路,根據(jù)我的印象,約莫還剩十分鐘左右的路程。
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過去,就有一種莫名的危險壓在心頭。我轉(zhuǎn)過頭去,看著一臉不悅的大春問道:“你怎么了,還生氣啦?”
“沒有,沒生你的氣!”大春欲言又止,低頭好幾次,終于帶著哭腔說道:“張?zhí),我是不是成了你的?fù)擔(dān)?”
“啊~沒有啊,是不是我之前的話傷到你了,我給你道歉。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(dāng)成負(fù)擔(dān)過啊,這些日子,我去哪兒不都帶著你嗎!”我連忙安慰他,再如何我都沒有把他當(dāng)成過負(fù)擔(dān)。
“其實(shí)我也知道,可是我放心不下。長生是有條件的,如今我沒有辦法修煉道法。我很想幫你,真的很想幫你。你可以不用管我的,你只管放開手腳就可以了!”
大春趴在田心懷里嚎啕大哭,弄得我鼻子也很酸。這么多年來,他一直陪著我,我一次次轉(zhuǎn)世,他都陪在我身旁。此情自不必說,況且他為了陪我,舍棄的太多了。
“大春,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,真的!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,你不是也幫了我很多很多的忙嗎?你只是暫且不能修煉而已,我以后一定想辦法讓你能重新練起來!
我強(qiáng)忍住淚水,此時的大春像個孩子趴在田心懷里。平?床怀鰜恚鋵(shí)這漢子表面堅強(qiáng),心里總有脆弱之處。田心一臉責(zé)怪的看著我,弄得我好生慚愧。
“我真是服了你們了,這都能哭起來。趕緊的,天都要黑了,還不趕緊去辦事!”突然,手鐲之中傳來黃伯雍的聲音,大春一聽連忙擦拭眼淚,哽咽道:“前輩說的對,不哭不哭,咱們趕緊去吧!”
“你沒事了?”我探著腦袋,卻見大春破涕為笑:“你看什么啊,難得哭一次,哭出來了就好了。趕緊去忙吧,要不你跟田心去,我在這兒等你們。”
“說什么呢,我去哪兒不帶你啊,把眼淚擦干,趕緊出發(fā),趁天黑之前把所有事兒了結(jié)!”
“嗯~”大春輕輕點(diǎn)頭,我看著他突然看到他疾厄?qū)m有異,很不對勁,平常我都看不出來,這是怎么了?這突然間的異常,讓我心跳加速。再次仔細(xì)看大春的面相,印堂發(fā)黑,烏云蓋頂。
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,這說明危險越來越近,而大春將會遇到危險。我說怪不得大春今天這是怎么了,所有的事都有因果,大春平時都是硬漢的形象,這種反常本身都是有大事發(fā)生的預(yù)兆。
“你還是不要去了!”見他如此面相,我著實(shí)不放心。大春眉頭微皺,被我這句話弄得神色很不自然。田心一般都不會插嘴,但此刻忍不住發(fā)火道:“你怎么回事啊,大春都這樣了,剛才不都說好了的帶他去嘛!”
“我……這次還是別去了好不好,我說真的。田心,這次就當(dāng)我對不住你們了,留在這里,此去可能是龍?zhí)痘⒀ǎ也幌胗惺裁匆馔獍l(fā)生!”
盡管難以開口,但我實(shí)在不想厄運(yùn)降臨到大春頭上。很偶然,能有這種預(yù)兆說明很危險,就像算命師傅算不到自己什么時候死,下一秒會有什么危險,但是在死前能夠感覺出來。
“田心,不要阻止張?zhí)。既然她都這么說了,肯定有他的主張。我不去就是了,在這里等著。你跟他一塊去,記住,好好地保護(hù)他!”大春擦干眼淚,恢復(fù)到原來的狀態(tài)。
但是,他眼神中的失落是藏不住的。我不敢看他的眼睛,弱弱的說道:“僅此一次,下不為例,我保證以后不會不帶你。田心還是留在你身邊讓我放心一點(diǎn),我先走了!”
“別啊,讓田心跟你一塊去。判官筆萬一碰到了怎么辦,我是不死的,你忘了嗎?”大春強(qiáng)顏歡笑,我怔了一下,還是搖頭:“不行,讓田心好好保護(hù)你,聽我的,別讓我心里有牽掛!”
說完,我頭也不回的飛身過去。同時,我開啟了天眼,見到田心守在大春邊上我就放心了。手鐲之中,難得開口的黃伯雍打了個哈欠道:“你們這些年輕人啊,我真是看不懂了,就會感情用事。”
依稀還能看到大春的身影,讓我安心了些。對于黃伯雍的話,我只是微微一笑道:“那是你不懂我們之間的友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