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聞著那聲音望過去,那人外表看上去是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,不過實際年齡自然遠(yuǎn)遠(yuǎn)不止。他穿著一件淺藍(lán)色的襯衫,目光堅毅,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。
“你知道我?”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清虛,清虛臉色非常難看,用鐵青都不足以形容,隨后放聲問道。
“在場知道你的不在少數(shù),當(dāng)初你在海城之時就已經(jīng)名聲顯露,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!”只見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,隨后坐下。除了他以外,場上不少人都給我投來相同的目光。繞是我臉皮十足的厚,也略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今天召集大家來無非就是給大家介紹一下新來的第二副組長,今后大家互相扶持,鏟盡天下邪祟,彼此同心!”
在大多數(shù)人較為關(guān)心我的時候,邊上的清水有些尷尬,撓騷了一番喉嚨說道。
不過他的話并沒有什么作用,大家都不給他買賬。其實對此,我很奇怪。清水修為很高,在我看來,他的道行決計高于清虛。而且,他至少表面上看上去還行,更加上組長的身份,竟然這么沒威信。既然如此,他又是怎么成為組長的呢?
相比起來,清虛的臉色難看得多。
“反正也沒別的事了,那就散會吧。內(nèi)什么,我們和張副組長還有事兒,先走了!鼻逅玖似饋恚戳宋乙谎,說完匆匆離開。
“走吧!”清虛苦笑著拍了拍我的肩,我微微點頭,扯開嗓子道:“各位,今日見到各位是小子我的榮幸。不過我們還有要事相商,暫且先走了。如果你們要找我的話,可以來我房間。”
說罷,我便將房間號告訴他們。與對清水他們的冷漠相比,大多數(shù)人對我倒挺好,紛紛站起來目送我離開。這種待遇讓我一時詫異,同時心里為清水清虛師兄弟感到悲哀,一個作為組長一個作為副組長,沒想到一點威信力都沒有。
于是,一個見面的議會以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速度結(jié)束了。清水走的匆匆,場上眾人均無任何感覺,好像與己無關(guān),走了便走了。
出來以后,我們又回到昨日交談之處。沈悅豪、韓正協(xié)同二組四組組長也都來了,進(jìn)了房之后,清虛十分警惕的關(guān)上門,看起來極為緊張的樣子。
“剛才讓你看笑話了,那些人都是些山野粗人,沒什么規(guī)矩,習(xí)慣就好!鼻逄搹(qiáng)行解釋了一波,我又不是傻子,這種解釋根本沒有一點信服力。
“理解理解,畢竟都是有本事的人。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桀驁不馴,大家只要團(tuán)結(jié)就好了,這些表面的功夫沒什么必要。”
我微微一笑,找了個地方坐下來。
“對了,我媽媽的事兒這回可以說了吧!
“可以可以,對于你媽媽的事,首先我們要跟你深表遺憾,早在你出生的那年她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不過,雖然死了,但她的魂被人用秘法留下,包括身體都還在!
清虛沒有隱瞞我,直接道了出來。我再也淡定不了,激動地站了起來:“那我媽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
他遲疑了一下,看了一眼清水。隨后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道:“我可以告訴你你媽的下落,不過你需得答應(yīng)我三件事!
我頓時心頭怒火控制不住的大吼:“你無恥!當(dāng)初是你讓我加入靈異組,告訴我加入靈異組就會告訴我。好了,我加入了靈異組,然后你告訴我捉住那只鬼告訴我,我去了。如今,你又告訴我還要幫你做三件事!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!”我控制了一下情緒,冷眼看過去。
“你先別激動,這件事事關(guān)重大,相信你也很急于見到你母親。只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我們告訴你這件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。如果你不愿意,現(xiàn)在就可以離開,無所謂!”
清虛聳了聳肩,看來剛才的事兒讓他再也無法隱藏。從頭到尾他都是要我的命,先是那個虛境,后來又是他養(yǎng)的四鬼。當(dāng)計劃都失敗以后,我不知道他說的那三件事是什么,但決計不會有什么好事。
“清虛,你到底想干嘛?”見他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撕破面皮,我也就不再掩飾了。
“沒想干嘛,咱們簡簡單單的做個交易,放心,只要你做完這三件事,你媽媽的下落我一定告訴你。我可以發(fā)誓,如果到時候我再不告訴你的話,天打雷劈!
他做了一個發(fā)誓的動作,我瞇著眼睛看著他身后的那些人。清水一直望著我,二組四組這兩個組長與清虛狼狽為奸,看他們的樣子已經(jīng)打算我要是不從,直接上來動手了。
韓正則是一臉的驚惑,看他的眼神,顯然是不敢置信。通過剛才短暫的對話,想來清虛在他心里的印象整個都變了。我最在意的是沈悅豪那邊,他一直保持沉默,面色鐵青。
“我勸你答應(yīng)吧,我們副組長說話算話!”沈悅豪上前了一步,在清虛等人的面前,他一直都跟我保持一種敵視的感覺。
我眉頭緊皺,心底對清虛的厭惡已經(jīng)快要掩飾不住了。大春和舅舅一人一只手扶持著我,田心雖然聽不太懂,但還是能看懂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的。只見她用那不熟練的普通話說道:“張?zhí)啤彝δ銅”
聞言,我看了大春一眼,他沉重的點了點頭,想來這話是他教田心說的。我心底思考,這三件事應(yīng)承下來,我定然得辦到,否則就不能應(yīng)承。
“那這樣吧,三件事可以,但這三件事不能是壞事,如果是壞事的話,我有權(quán)拒絕!蔽页聊蹋统恋幕卮鸬。
“哈哈哈,好好好,放心吧,這三件事你肯定都能辦到只是難一點而已。先說第一件……”清虛聞言一掃陰翳,興奮的說道。
“等等,既然是交易,那么總得有點什么約束。發(fā)誓?現(xiàn)在誓言還有什么準(zhǔn)的嗎,你先別急著說出你的條件,我們得祭天簽誓約!
我阻止了清虛,他一聽,老臉上皺紋擠在了一塊:“簽什么誓約?”
“光指天發(fā)誓根本沒有約束力,需得以三牲開祭臺,上拜天,下拜地,讓天地都知道。如果我們之間哪一方違背這個誓言,天誅地滅,不得好死!
對此事我十分嚴(yán)肅,不能再讓清虛老賊牽著鼻子走,若是他等我做完三件事,不告訴我,那我對他除了撕破面皮,也就沒有任何辦法了。
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。只不過,我沒聽說過,這個真有用?”清虛瞇著那雙因老邁而縮小的眼睛,遲疑的問道。
“這你就不用管了,這是上古的誓約,你不知道也正常。總之這事兒非常重要,明日午時三刻,小樹林見,希望到時候你會把一切準(zhǔn)備好。需要的器物,參考祭天儀式!
說完,我甩了甩手直接出門,懶得再跟著幾個人打交道。韓正跟著我們一塊,待我們從外頭將門關(guān)上之后,韓正端著那略有些隆起的肚子小跑到我身旁,滿頭是汗。
“張?zhí)疲摇也恢馈也恢栏苯M長是這樣的人……”
韓正很聰明,他選擇相信我,所以跟隨我出來。我早就看出他并不知曉清虛的為人,所以從未責(zé)怪過他。
“沒事兒,現(xiàn)在你知道了吧。”我的怒火還未從剛才的交談中走出,只能盡力讓自己說話平和些。韓正咬著嘴唇,面色復(fù)雜:“其實我跟隨副組長的時間不長,怪不得他跟一二四這幾位組長經(jīng)常秘密交談,看樣子,他們都是一伙的咯,還有組長。”
“你說得對!”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紅門,至于沈悅豪的事兒我沒打算告訴他,畢竟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,更何況我們才剛出門,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派人偷聽。
“怪不得,怪不得其他人都不待見組長他們!表n正低著頭盤算著什么,我一聽這話,急忙問道:“其他人都知道?”
韓正搖了搖頭,就在這時,一個突如其來的手拽了過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