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家來訪,小心!”
就這么幾個字,她卻寫的很重,紙都要戳破。顯然,這滿屋子的人都是他秦家來客,竟然來了那么多,絕對不可能只是吃個飯那么簡單。
坐在我隔壁桌的是一個骨瘦嶙峋的老頭,一臉笑呵呵的看著我。我跟他就在對面,他一邊拿著筷子,一邊不知道在比劃著什么。我看他眉宇間有一股英氣,臉上橫肉叢生,不用想,這一定是一個上位者。
再看他坐的姿勢,眼角的那一絲狡黠,我算看出來了,正所謂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,這家伙沖著我來了。
“小伙子,今年多大了!”我跟他四目相對不過數(shù)秒,那老人就拿著一個一瓶酒和兩個小酒杯走過來,一臉笑嘻嘻的說道:“我看你面善的很,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?來,不說二話,咱們干一杯!”
聞言,我心里一緊。不知為何,這人每講一句話我都會感到氣息紊亂。這時,我看到大春再給我使眼色,他眉頭皺的很緊緊的,不停地搖頭。
“哎喲,這大兄弟我都忘了,來來,老二再拿一個杯子過來!”這老頭好像自來熟一樣,我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道:“大爺,咱們好像不認識吧,您這么客氣,我真有點沒反應過來!”
“你們這些年輕人啊,咱們大家都是炎夏人,既然相逢那便是有緣,在一起喝酒有啥的。你看看你們,這不是生分了嗎不是!”這老頭滿臉笑意,說話間那個被他叫做老二的人也拿著一個杯子過來。
他說的話倒是有道理,大家都是炎夏人,何必那么生分。但是,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,這老家伙一看就滿肚子壞水。細細一想,伸手不打笑臉人,咱們炎夏傳統(tǒng)不就是友好相待嗎?于是我接過兩個酒杯一個自己拿著,一個給大春。
“既然大爺您這么客氣,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就不客氣了!”
“哈哈哈!好說好說這年輕人可以,我很喜歡!”這老頭也算是把不要臉發(fā)揮到了極致,我便也只能笑著接受他的這杯酒。
老人喝的酒很烈,好像叫什么燒刀子。一口酒下腹,頓時火熱感沖天,怎么形容呢,只能附用莊子的一句話:扶搖直上九萬里。
“好酒好酒!”大春原本是拒絕的,在喝了這杯酒之后頓時咧開笑臉兒。老頭暢懷,“不錯不錯,既然如此,那就繼續(xù)喝!”
這老頭完全一種自來熟的性格,他要不是帶著某種目的前來,我會很欣賞他,F(xiàn)在這個人情淡薄的時代,誰會沒事跑到陌生人飯桌上喝酒?
這時,洛雪潔端著菜來了,她投以我眼神,似乎有種責怪的意味。她也懂秦家這次來沒安什么好心,可我也沒辦法拒絕。
晚餐吃得很愉快,老者對于他的目的只字未提。酒沒少喝,開始喝著還有點收,到后來就越來越放開了。經(jīng)過交談,我發(fā)現(xiàn)這個老者說話倒是很有深度,交談中也彬彬有禮。
吃完飯,他沒再糾纏我們。回到店里,我還對這老者的來意有著深深地疑問。關上店門,大春突然收起了醉醺醺的模樣說道:“危險!這個人很危險!”
“嗯?”我看著大春嚴肅的臉,頓時謹慎起來。剛才喝酒的時候大春絲毫沒有露出什么跡象,喝的似乎很暢快?梢换貋恚蝗痪妥兞藗臉。
“噓~”他正想繼續(xù)說話,我趴在卷閘門上聽到外面有動靜。天眼打開,竟看到那老者與我四目相對,發(fā)出一陣獰笑。
“上樓!”我壓低了嗓門推搡著大春,此時心里分外緊張。匆匆上樓,天眼還未關,環(huán)顧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外面幾乎每一處都被他們的人給監(jiān)視。
秦家此次出動的人手不少,竟然能做如此大的動作,這在周志良手里我都沒有見識過。
“那個人就是秦朗!”大春開口,告訴我對方的身份。我立刻屏息凝神,皺著眉頭問道:“你認識他?”大春點了點頭,“曾經(jīng)見到過,他的眼神我不會忘,是一個很危險的人!”
說到這里,大春閉上了嘴巴不再發(fā)表意見。我此時感到心里一股燥熱上頭,腦袋有點發(fā)蒙,酒勁上來了。外面處處都被人監(jiān)視,做什么都被人盯著讓我很不舒服。
“回去睡覺吧,我就不信他們敢有什么動作!”我沒好氣的低吼,隨后懶得再管他們悶頭大睡。因為喝多了的緣故,幾乎躺在床上就睡著了。
夢中,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好久沒有出現(xiàn)的黑衣人。
他穿著夜行衣,嘴上有個類似于口罩的東西,活脫脫就是一刺客。
“喂~你好久沒出來了,怎么這么有空給我托夢。俊边@是一個很奇妙的狀態(tài),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,但又醒不過來。
“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,從今往后你要多加小心,那個預言只怕還是會成真。當初我親手封印,未來你打開,這便是因果吧。你要記住,置之死地而后生,順其自然吧!”黑衣人離我有一段距離,無論我怎么追都追不上,他嘴里還絮叨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。
“什么意思?你說的是秦家嗎?”我立刻扯著嗓子大聲問道,黑衣人卻搖了搖頭,有些嘲弄的笑道:“秦家,哼,跳梁小丑而已,不足掛齒。它算計倒是高,只是未來怎么發(fā)展,拭目以待吧!”
黑衣人負手而立,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的,說著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。
“你要么別說,要說你能不能說清楚點!你這不是急死人嗎?”我追不上他有點煩躁,在我這話說出之后,黑衣人終于向我走來。
我只看到他走了一步,他的手便已經(jīng)搭在了我的肩膀上:“好好干,所有的事由你來終結。行走在陰陽兩條路上,注定很艱難!”
這一刻,我怔住了。那黑衣人說的話似乎敲擊我的心臟,我感覺心跳瞬間加速,怦怦直跳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我閉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幾口氣,平復心境隨即問道。
黑衣人搖了搖頭,收起手繼續(xù)放在后背:“我是誰?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找回自己。記住我說的話,一切順其自然,不用想辦法改變,置之死地而后生!”
說完,黑衣人的身影乍然消失,在他離開的地方留下了一朵盛開沖天的花朵。我凝神一看,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,那朵花竟然是地獄之花,那個已經(jīng)融進了我身體的花。
我忍不住摘取,同時體內(nèi)躁動,身體里面的器官不聽使喚的自然亂竄。尤其是我體內(nèi)的氣,變得十分雜亂。
“趕緊入定,運轉靈氣順行一個周天,逆行一個周天!”黑衣人雖然不見,但是他的聲音卻還在。我來不及找他在哪聲音在哪個方向,閉著眼睛默念著清心訣。
地獄之花散發(fā)著濃郁的香味,這香味有點像杜鵑花,不過卻比杜鵑花濃郁的多,而且氣味還駁雜不少。花香傳入我的鼻息,順著我體內(nèi)的氣流動方向,開始我的腹部有種灼熱般的痛楚,但是漸漸地便溫和了下來。
此時的我就像一只蝴蝶,在春天里、花叢中漫游。天空晴朗,白云飄飄;▍仓虚g,有一朵盛開的杜鵑花。我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,在我過去的途中,杜鵑花還在盛開,花瓣變得很大,顏色也開始轉變。
紫色的花瓣漸漸占據(jù)杜鵑花的全身,神秘的色彩在它的濃郁香味中愈發(fā)神圣。我被深深地吸引過去,停在花心中,奮力的吮吸著里面甜甜的蜜汁。
我不知道持續(xù)了多久,一個小時?還是兩個小時?
甜如蜜,身溫暖。氣流在我體內(nèi)溫和的流動,越來越舒服,就像溫暖的陽光照在皮膚上一般。我盡情的享受著,將所有的煩心事都給忘光。
最后的一刻,我睜開眼,竟看到花心之中有一男一女在跳舞。他們很快樂,舞姿靈動,十分恩愛。仔細看過去,男的像我,女的像雨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