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好了,她又不會吃了你,你鎮(zhèn)定一點!”我簡直無語,這人還是沒能從慌亂中走出來。
“我……我還是走了吧……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,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,要是錢給的不夠明天我一定給您送上來。或者……或者您有支付寶嗎?微信也可以!”
此人不知道又是怎么了,剛才說的好好的,現(xiàn)在又變卦。不過我也能理解,畢竟人都是怕鬼的。
“哥們兒你別慌,要不這樣吧,我給你貼一張符紙,這樣她就傷害不了你了行吧!”說著,我從掏出一張隨順攜帶的符紙貼在他的腦門處。
果真他就鎮(zhèn)定下來了,語氣稍顯鎮(zhèn)定的說道:“那多謝大師了,我……感謝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我倒要看看你出了什么事,竟然看的到鬼魂!”說罷,我屏氣凝神,仔細看過去。天眼之下,什么都無法藏身。我仔細看著他的臉,他的臉上有一團黑氣,黑氣之中很明顯的有一根黑線。
這條黑線就是他能看到女鬼的原因了,任何普通人都有機會看到鬼魂,要么是有道術(shù)高人的加持,或者有類似于我這種擁有天眼之人的幫助,但還有一種不需要靠別人的,那就是誰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機緣巧合。
人在很多特殊的狀態(tài)下都能看到鬼怪,只是一般情況下這種靈性都沒有體現(xiàn)出來而已,可能也是人體對自身的保護吧。但是一些動物就會對這些臟東西很敏覺,比如說貓啊狗啊之類的。
我眼前的這兄弟就是這樣,開車開著開著就看到了,很偶然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正是他的無心之舉讓我知道了女鬼的存在,或許是讓我?guī)椭桥戆伞?br>
隨即,我默念法訣,盤膝坐于那男子面前,輕輕地在他額頭上一點,將那黑線切斷。只見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圍,隨后低聲問道:“那女鬼不見了嗎?”
他左顧右盼,看不到了膽子也就變大了。
“剛才只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,你是吃壞了東西產(chǎn)生幻覺,你剛才毒排干凈了,所以現(xiàn)在看不到了!”既然他看不到了,我便順勢編了一個謊圓過去。
不說讓他感謝吧,那人竟然還擺出了一臉憤怒之色吼道:“你們這些神棍就是這樣,專門弄些妖法害人。果然是這樣,我就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鬼呢?”
他一把將我剛才放在邊上的錢拿走,說道:“我那條褲子是名牌,哪跟你這地攤貨一樣?算了,錢我就不要了,但是你還想掙老子的,沒門!”
說著,他怒氣沖沖的跑出去。大春的火爆脾氣上來,本想揍他一頓,但被我用眼神阻止。很多時候就是這樣,明明做的是好事,是幫別人,卻會被人誤解。那人本身對錢財也很看重,自以為沒事了,便收會自己的錢,卻不知道這樣做無形之中損害了他的福報。
他利索的開了門就跑,到門口還不忘惡狠狠地說道:“神棍,要不是現(xiàn)在天黑了,老子也不愿意惹事,現(xiàn)在就打電話報案關(guān)了你害人的店!”
說完,他立刻就跑了,看樣子是怕大春上頭揍他。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,收拾他,大春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搞定。在他的身上,人的劣根性體現(xiàn)的一干二凈,我不禁搖頭嘆息道:“人性。
大春怒火中燒,狠狠地將門關(guān)上說道:“這人怎么這么沒臉沒皮的,不就幾百塊錢嗎?我們花了這么多功夫幫他,他竟然一點感謝的話都沒有還這樣!”
“算了算了,幾百塊對我們來說沒啥,但對他來說可能是這幾天的飯錢呢,別在意了!”我連忙勸慰,大春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:“好吧,既然你都不生氣,我就更沒什么了。不過提醒你一句,那條褲子是你的,我看你衣柜里貌似沒別的了,明天記得去買一條!”
聞言,我頓時不淡定了:“什么!那是我的褲子,坑爹呢!”我頓時欲哭無淚,剛才那么淡定無非是以為褲子是大春的,沒太注意到這個小細節(jié)。眼下再去追要肯定是來不及了,人家也不會還,我只能嘆息我那唯二的褲子。
“算了算了,舊的不去新的不來!”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,隨即看向那個被我們忽視的女鬼說道:“接下來輪到你了!”
“剛才那個人怎么那么壞啊,你為啥不實話實說?”女鬼沉默了很久,看樣子這話她一直憋著。
我微微一笑,嘆息道: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,能讓騙過他就騙過好了,省得他以后都會有陰影。倒是我剛才用了法音,還真有用,一說他就信了!”
我一只手撐地站起來,隨后說道:“來來來,我給你看看病!”
女鬼一聽,立刻咳嗽了兩聲,不可思議的說道:“我又不是人,你怎么給我看病?”
“你放心,山人自有妙計,坐好吧!”我將她扶到椅子上,等她坐好隨后屏氣凝神看她的面容。有些東西要說是天生的,不如說是上輩子留下來的財富。我的天眼便是如此,一出生就有了。
且看女鬼的面容,她臉色蒼白,這是鬼物的標配。不過,她的蒼白還有所不同,帶著病態(tài)。仔細看過去,她嘴唇看起來很白,但是一張嘴,里面確實鮮紅一片。
她的眉毛尾處有些渙散,似乎是在往太陽穴那邊延伸。她沒有心跳,沒有血液流動,把脈是不可能的。先是看了看她的臉蛋,病態(tài)十足。
隨后,我開口問道:“你的咳嗽有多長時間了?”
她翻著白眼掰著手指頭數(shù)著:“嗯~一年兩年……”她掐著手指頭,數(shù)了數(shù)露出一副茫然的樣子:“大概七八十年吧,咳咳咳~”說完她又發(fā)出劇烈的咳嗽,蒼白的臉頰上有點發(fā)黑。
我連忙在她眉心處輕輕一點,那黑氣瞬間化解,她的咳嗽緩解了不少。
“謝謝~”
這個過程看起來簡單,實際上卻復雜得很,我需要不停地默誦清心訣,將我體內(nèi)的那股神秘之氣送到她的眉心正中處,偏一點都不行。因為她是鬼,而我體內(nèi)的氣是專門克制鬼怪的,況且人的眉心乃是最容易受到邪物侵襲,鬼物也一樣,眉心處最容易受到陽氣沖突,所以很多人都會在捉鬼時將黃符貼在鬼物的眉心。
我算好了她所能承受,點上去。隨后點上兩根香燭,配上三支香。女鬼非常享受的聞著香,不停地用手撲扇,直到香燒完打了一個飽嗝道:“從逃出來開始,好久沒有聞飽過了!”
她說著,一臉享受的意味。她對我已經(jīng)放松了所有的警惕,表現(xiàn)出常態(tài)。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戾氣,想來應該不是一個冤死的亡靈。
我默默地看著,片刻之后,女鬼疑惑的問道:“你在干嘛?”
“沒事,我在看怎么治你的這個病。聽你說七八十年,那就是在死了以后才有的咯。你剛才說的跑出來,是從哪里跑出來?”我沉思一陣問道。
女鬼臉色糾結(jié),似乎對這個問題不愿做回答。我也不逼她,微笑道:“你先不用說,我?guī)湍惆巡∠戎魏冒!彼c了點頭,我便讓她坐好,運功調(diào)氣。
先前我只是暫緩了她的病癥,要真想調(diào)理好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。不管她是要投胎還是繼續(xù)滯留在人間,都需要把這個病治好,否則只怕待不太長就會魂飛魄散。
她的眼睛里有故事,這個病如果說沒有人給她維持,根本不可能撐得住這七八十年。我想應該就是她逃出來的地方,而她很有可能是被哪一個家族飼養(yǎng)的小鬼,只是靈智沒有泯滅。
究竟是怎樣的執(zhí)念讓她能逃出來,能在七八十年的磨練中沒有忘卻本身。我想到這不禁深深地看了她兩眼,隨后一聲嘆息,運轉(zhuǎn)清心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