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的出來,田心的離開讓大春很失望。大春身份很神秘,但是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我很清楚他對我絕對沒有壞心。就有一點不好,他太能吃了,都要把我吃窮了。
這不,我們又給韓滸成他們做生意來了。自從有了大春的幫忙,我的腰包就越來越癟。雖然掙得多了吧,花的也快了不少。想到這,我決定,工資還是不能給他漲到兩塊,一塊五挺好的。
吃飯的時候,我接到了爺爺?shù)碾娫。電話中,爺爺聲音非常急促:“孩子,我看到你媽媽了,你趕緊回來!”
聽到這話,我的滿腦子的印象都是那天看到的那個跟媽媽一樣的人。可是,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,至少,師傅不認為她真的是為我好。
但是我依然選擇回去,一來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媽媽到底是什么樣的人。萬一她真的是我媽呢,我清楚的記得,七歲那年人間花就是被一個跟媽媽一樣的人拿走的。
隨著事情發(fā)展的越來越匪夷所思,了解的非人所能想的事越來越多,我已經(jīng)不像原來不敢想了。
二來,如果來者不善,我怕她會對爺爺不利。就算爺爺能自保,那還有村子里的人呢?我放心不下,也無法克制自己想要了解真相的心思。
“大春,我要回一趟老家,這趟回去可能有幾天。這幾天你幫我顧著鋪子,如果有人來算命,你就說老板不在,過幾天再來!”
我給大春交代了一下,他還在埋頭吃飯,我都不知道他聽到?jīng)]有?戳艘谎壅院H乃,我放下筷子就去結(jié)賬離開。
我比較心急,既然決定要回去,一晚上也懶得等了。我的摩托車已經(jīng)修好了送回來,正好開著回家。
才剛剛從家里出來,現(xiàn)在又要回去,時間上真是不趕巧,但也沒辦法。一整夜,我的回鄉(xiāng)路程倒是沒什么阻礙,開的速度也快,到家的時候天都還沒亮。
打開房門,卻看到爺爺正坐在椅子上,一只手搭著桌子,滿臉黑線。
我當(dāng)下大駭,問道:“爺爺,你怎么在這里,不睡覺啊!”他甚至都沒開燈,一個老頭在這凌晨時分如此,倒真是讓人感到恐懼。
“回來了,十五啊,來了來了,真的來了……”爺爺聲音哽咽,我打開燈,看到他眼睛紅腫,稀稀拉拉的胡子在下巴上亂顫著。我瞇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,基本上跟我離家的時候差不多,唯獨不一樣的是墻上掛著的照片。
“我媽的照片呢!”我指著那兒,從小這是我跟我媽媽之間唯一的聯(lián)系,小時候被人欺負了,我就會回來看著媽媽的照片哭泣。
她跟爸爸不同,爸爸是離我而去,而她是生我而死。
“不見了,就在昨天。昨天我去王寡婦家,那條路上有一片林子,就在林子里面我看到了她。我看得很清楚,她跟以前還是一樣。我叫她,她沒有理我。等我回來,就發(fā)現(xiàn)墻上的照片沒了!”
爺爺?shù)娜^攥的很緊,干枯的手臂上,有點發(fā)黑的筋比平時還要凸出幾分。
“爺爺,你別急,在哪兒看到的,你帶我去找找。我一定要查出真相,媽媽的死到底是周家人的陰謀,還是另有隱情?”我恨的牙根癢癢,曾聽說周家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要害我,而在我的記憶碎片里,很清楚的記得,剛出生的我就把周志良的父親弄死,但我的記憶里沒有原因。
“好,現(xiàn)在就去!”爺爺激動地站了起來,一個不慎差點栽倒。我對此很感傷,看到爺爺對媽媽的這種親情,可見媽媽當(dāng)初對這個家有多重要。
我是一刻都沒有歇,一路從海城騎著摩托車回來,路上冷的刺骨,到現(xiàn)在我的手還是冰冰涼涼的狀態(tài)。
爺爺顫顫的走在前面,此時的天很昏暗,爺爺拿著一個小手電筒。我跟在后面,心里很沉重。村子里面,家家戶戶都關(guān)著燈,不比城里,哪怕多晚或者多早都有很多人沒睡。
爺爺說的那個林子在我們家后面,那是一個小山包,上面葬著不少我們村的先人。我們這個村子可以說有上千年的歷史了,發(fā)展的也挺大,所以周圍的那些小山包甚至有點高的山到處都有我們先人的足跡。
掰開那些雜草堆,此時才剛剛立春,不過已經(jīng)開始有了稀稀拉拉的蟲子叫。我和爺爺心里都很急,所以上山去的很快,到了那個林子里,太陽才有了一丟丟抬頭的眉目。
林子里時不時會有幾聲怪叫,那大概是烏鴉的叫聲。那叫聲出動,帶給我一種比這涼風(fēng)更涼颼颼的感覺。四周黑乎乎,靜悄悄。我們駐足在林子口,爺爺輕嘆道:“十五,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讓你自己一個人穿過這個林子,你說了什么?”
“我說看到了好多爺爺奶奶慈祥的看著我!”我恍然大悟,打開天眼一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當(dāng)初看到的那些爺爺奶奶都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。甚至這滿林子的分包中竟然連一絲陰氣都感受不到。
對此,我十分詫異,心跳加速的非常厲害。不禁驚呼道:“爺爺,為什么這里不像個墳場?”
爺爺搖搖頭,拿著一個小小的圓盤,像個指南針一樣的東西。不過里面有個東西,一直不停的轉(zhuǎn)著,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“很奇怪啊,都沒了。我曾聽說,張家很多先人死后都留在林子里,不肯投胎放棄張家兒孫身份?墒乾F(xiàn)如今,連我的指尨針都失去效果了!”爺爺皺著眉頭嘆息,小手電筒的燈光晃來晃去,偶爾還晃到我眼睛里,害得我很不舒服。
“難不成?”我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事,爺爺點了點頭:“沒錯,很有可能!”
我瞳孔驚縮,如果是真的,那意味著會非?膳。我不敢相信的四處張望,但卻失望的什么也看不到。只有那些墳包,還有墳包上的白帆。
過牛留下來的痕跡還很明顯,林子里面不少鞭炮的殘骸。
“爺爺,你發(fā)現(xiàn)這事多久了?”我摸索著下巴,心里很是沉重。爺爺搖了搖頭,嘆道:“沒多久,也就昨天吧。我覺得不對,后來回去拿了指尨針,又經(jīng)過你剛才的重復(fù),我才真正的確定!”
一時間,我倆在風(fēng)中凌亂,心里慌張的不得了。
“呱呱呱~”烏鴉那難聽的叫聲襲來,把我嚇了一跳,從驚魂中叫醒。我連忙拍著爺爺?shù)募绨蛘f道:“我們進去看看吧,可能會有所發(fā)現(xiàn)!”
爺爺點頭答應(yīng),小小的眼睛里閃著光。我們往里走了一段,地上落葉叢叢。是不是吹來的風(fēng)不僅僅是刺骨,還讓人連魂都給凍著。一路上,我一直都在觀察,心想會不會是太遠了看不到。
可是我失望的發(fā)現(xiàn),真的都沒了,就像我們要找的那個“媽媽”一樣。他們的消失如果是轉(zhuǎn)世當(dāng)然好,可是我不相信在林子里呆了那么久,說轉(zhuǎn)世就轉(zhuǎn)世?不單說他們愿不愿意,就光說他們利用張家道術(shù)逃了那么久,身上沾染太多陽氣,也根本無法入得了輪回。再說了,難道一下子大家一起想通?
如果真是那樣還好,我和爺爺想到的卻是,有人將他們的靈魂全都帶走了。這不是一個好節(jié)奏,張家的先人可不同于普通人,先人之中,修道者比比皆是。
我和爺爺在里面轉(zhuǎn)悠了一陣子,天空中太陽則緩緩升起。不過,它升起的是真的很緩慢,月亮也還沒有落下去。一時間,天空中日月相交,還有一顆赤紅的星星,很亮堂。
我看到那星星之后,不禁大驚:“殺星即將現(xiàn)世,日月同輝,爺爺,大兇之兆。 庇诖送瑫r,我甚至看到在日月中間,有一個狹長的星云。類似一把長刀,似乎要砍在我們的身上。
“還不錯嘛,連天象都會看,果然是博學(xué)多才啊,媽媽很高興!”突然,一聲邪惡的聲音傳出來,隱隱約約的身影從林子深處慢慢的走過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