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把你們所有的力量都操控在拂塵上,我給你們法訣!”李讓在血河傾倒之前一刻大喊,法決很簡單,我和張謙都是有底子的,一學(xué)便會。
在我們?nèi)齻的齊心協(xié)力之下,拂塵雖然搖搖晃晃,卻還是抵擋住了。與此同時,天空中還剩下一具干尸。
連萍兒自己都沒有想到,瞪著大眼珠子呆呆的望著。小源把握住機會,用力的踩了她一腳。她一時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把手一松,小源迅速跑到我身邊。
他大口喘著粗氣,肉嘟嘟的小臉上大眼睛淚眼朦朧。逮住機會,我便立刻飛身過去,乾坤境在她臉上一照,這種邪祟當(dāng)然防御不住乾坤鏡,靈魂立刻飛出。
我管不了觀添元,叫了一聲張謙,隨即把乾坤鏡往天上一丟,想要把她捉住?删驮谶@時候,李讓卻把赤紅的拂塵一掃,打落了乾坤鏡。
這時,我都蒙圈了,立刻憤怒的問道:“你這是干什么?等會她跑了就難抓了!”
“沒事,不要傷害她,她走不掉的!”李讓聲音雖大,但是中氣不足。像他說的那樣,萍兒的魂靈根本逃脫不開。原來李讓早就在這里布上了陣法,使得萍兒無處逃脫。
“萍兒,回來吧,我不想看到你現(xiàn)在的樣子!”李讓聲淚俱下,多少年的感情真摯的流露。
“回不去了,我選擇死!”
天空中,已經(jīng)成為靈魂狀的萍兒沒有眼淚,聲音平淡且陰冷。她的肉身在我們這邊,張謙已經(jīng)跑到那阻攔萍兒附身回去了。
“萍兒!”
李讓激動地大喊,他對萍兒是真心的,或許萍兒當(dāng)年也真心過,可過去了百年,萍兒興許早已經(jīng)忘記了。
“你這些年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?為什么會在這?我知道你去年才來的這里,那之前呢,你都在哪?”李讓的問題一個接一個,似乎忘記了現(xiàn)在是什么場合,我們和她處于什么立場。
“過去么?我去過哪里呢!我都忘了,反正我去過很多很多地方,我所經(jīng)歷過的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。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大熊的肉身練出來嗎?你知道我為什么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嗎?你都不知道,就像當(dāng)初我需要你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哪!”
萍兒也有點激動,滿腔的怨恨顯而易見。
“我找你了啊,我一直都在找你,可是我沒找到!”李讓似乎生怕她聽不見,聲音大的爆炸。
“哈哈哈,你找不到我?你是根本沒有想過要找我吧,你只知道練功,你只知道自己。當(dāng)初我為什么會被擄去?還不是因為你要學(xué)習(xí)熊技?”
“這些年我很快樂,我學(xué)會了用鮮血保持我的容顏,我學(xué)會了將那些用剩下來的鮮血和男人作為我的保命之物。我依靠自己,并不覺得錯。錯的是你,當(dāng)初對我不管不顧,還有你那狗屁兄弟,他強占了我你知道嗎?”
萍兒說了很多話,我注意到李讓臉色的變化。他的臉越來越青,尤其是聽到最后一句,瞪大了眼珠子大吼道:“你說的是錢峰嗎?”
“除了他還有誰?你把他當(dāng)成兄弟,他把你當(dāng)成什么?當(dāng)初我跟你失去聯(lián)系,但是我卻在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了他。我想讓他幫我找到你,結(jié)果他強占了我。你知道他的下場嗎?是不是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很久沒有見到他了?”
這句話一出,李讓整個人像是頹廢了一般。我見勢頭不好,立刻將干將拋了出去。眼看著就要擊中萍兒的時候,那個一直被我們忽略的干尸卻突然擋在她身前。
所有人都驚呆了,尤其是李讓。他淚眼朦朧,趴在地上無力地指著那具干尸,不敢置信的哆嗦道:“錢……錢峰……”
我聽聞,隨即看過去。只見那具干尸瘦的跟皮包骨一樣的臉突然多了一絲血色。剛才被拂塵阻攔的所有鮮血均都迅速進入他的身體。
幾乎在剎那間,他又變成了普通人的模樣。
他應(yīng)該就是錢峰了,我之前看到過他,瘋瘋癲癲的。沒想到,他竟然沒有死。
“錢峰……你……”李讓站了起來,一口鮮血噴出。這口血顯然動了真火才噴出的,加上本來消耗過大,情緒波動之下,他半跪在地上,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力氣。
“對不起李讓,是我的錯。當(dāng)年你們剛認識的時候,其實我也喜歡她。知道嗎?只是我沒有說,我以為你會對她好。沒想到你醉心于修道,忽略了她!”
“你想想,為什么當(dāng)初我能找到她,你卻不能?因為你愛的不夠,我為了她甘愿偽裝成變態(tài),我也為了她甘愿退出。直到我知道她不見了,我就瘋狂的找,找到了她。我不是死尸,但我心甘情愿成為她的專屬死侍,因為我夠愛!”
他張開手用力的一吸,將萍兒的尸體就那么直接吸了回去。萍兒大喜,立刻融回自己肉身。錢峰看起來有點羞愧,不敢正面對視李讓。
“對不起了,我必須帶萍兒離開,我不會允許你們鎮(zhèn)壓她的,我決不允許!”他用力的把干將從身體里拿出去,渾身是血,虛弱不堪。
“哪里走!”
他們走了,錢峰帶著萍兒走的。萍兒走的時候沒有一絲留戀,我本想追上去,卻被李讓攔了下來。
“算了吧,走了就走了,他們幸福就好,都是我的錯!”李讓很虛弱,平靜下來以后看著周邊的環(huán)境,好幾個大窟窿加上血色大地。
“算了?那以后他們繼續(xù)害人怎么辦?還有這幾百個冤死的鬼魂!”我很激動,死的并不只是一個兩個,而是幾百個。他們死后也不得安生,被煉成了死尸。剛才的自爆,讓他們連投生的機會都沒了!
“下次相遇我不會再手軟的,你放心好了。錢峰是一個難得的天才,當(dāng)年師傅就非常鐘愛他。如果以后遇到他的是你不是我,那你要小心了!”
李讓提醒我,隨后指了指東方:“往前面走,有人等你們幾天了。他會送你們?nèi)埣,保證沒有任何問題。今天謝謝你們,如果靠我一個人,沒有辦法知道這些真相!”
說完,他傴僂著身子,不知道去了何方。
雨柔看著他離去的方向,挽著我的手臂輕聲說道:“張?zhí),你說我們以后會不會有這么一天?”
“會的會的,我一定會像錢峰一樣!”張謙立刻跑過來插嘴道。
“滾,我說的是我突然消失,他會不會找我,然后相遇,如果我也變成了那樣!”雨柔啪的打了一下張謙,隨即小聲道。
我搖了搖頭,捧著她的小臉蛋搖頭:“不會的,我永遠不會讓你消失,也永遠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!闭f完,我緊緊地抱著她,兔死狐悲物傷其類,我和李讓都是修道的人,在他身上發(fā)生的事,誰知道會不會發(fā)生在我身上?
“阿彌陀佛,貧僧這一覺睡得好香!”突然,就在這個沉重的時刻,又傳來觀添元的聲音。
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,其實他早就醒了,只是怕戰(zhàn)火引到他身上,所以一直在裝睡。這個猥瑣的和尚,整天阿彌陀佛,卻一點高僧的心態(tài)都沒有。
此地事情解決,按照李讓的說法有人在等我們。我看了一眼宏大賓館,很好奇為什么里面藏了幾百具尸體我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
而且那么小的地方,竟然還能藏得了幾百具尸體,這就令我更想知道了。
于是在我的建議下,我們又一次回到賓館里面。經(jīng)過長廊,走到最深處。其中的一個門是開著的,里面鮮血氣味厚重。到處都是血跡,里面很寬敞,而且很明顯經(jīng)過特殊處理,管不得之前我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
看完這些,解了惑,在雨柔的催促下我們出來了。只是另一扇門沉沉的立在那,有一種厚重的感覺。
“走了走了!”雨柔一直在催,她實在不想多待在這里。我盯著那扇門,卻始終覺得里面還有什么秘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