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我的心里有些復(fù)雜。
司家的這件事情可真就太難辦了,借尸還魂就算了,還要去找魂魄,問題就是現(xiàn)在完全不知道司贏的魂魄在哪里!
這明明就是兩件事情嘛!
“老夫人,我們辦完您所委托的事,那您答應(yīng)我們的條件不會食言吧?”虞卿洲面不改色的看著司老夫人,神色似笑非笑。
虞卿洲他看起來似乎絲毫不慌。
聽到虞卿洲的話,司老夫人立刻說道,“虞先生,你放心,我答應(yīng)的事絕不會食言!只要你們幫我把司贏找回來……”
“你的任何要求,我們司家以后都會無條件的答應(yīng)!
司老夫人看虞卿洲的眼神里充滿了希望,似乎將這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虞卿洲的身上。
“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,不過在我們辦事期間你們司家不要插手,除非我們主動找的事情,希望司老夫人能明白!庇萸渲蘩渎晫λ纠戏蛉苏f道,后者不斷地點頭,完全沒有思考就答應(yīng)了。
“虞先生,薛小姐,現(xiàn)在你們需要司家做什么呢?”司老夫人問我們。
其實我現(xiàn)在還是有點懵的,因為這一切似乎都被虞卿洲給安排好了,我也不能擾亂他的計劃,等到四下沒人的時候我再問問虞卿洲吧。
虞卿洲也比較坦然,他直接說道,“既然要找司小姐的魂魄,那自然是要先了解她!
司老夫人點了點頭,然后帶著我們?nèi)チ怂沮A生前的住處,她的住處在莊園里是單獨的一個中式大院,里面精致大氣很漂亮。
只不過現(xiàn)在這個大院里完全沒有人氣,清冷得很。
司老夫人說,以前這個中式院子就司贏一個人住,她死了之后,這里無人踏足,就顯得更冷清了。
“我們自己進去,司老夫人去忙自己的事吧!庇萸渲迣λ纠戏蛉苏f道。
司老夫人立刻會意,為了不打擾我們工作,這老人家離開的步伐簡直是健步如飛。
我與虞卿洲進入了這個中式大院,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入戶的兩側(cè)花園種的竟然不是普通的花草,而是一些低級的靈植,都是可以入藥的。
越往里面走,靈植的種類就越稀奇,就連水池里的荷花都帶著淡淡的靈氣。
“虞卿洲,我們?nèi)ツ睦镎宜炯掖笮〗愕幕昶?”問話的同時,我的眼神四處打量著,小型的聚靈陣,風(fēng)水陣在這處宅子里隨處可見,心中感嘆這司家大小姐肯定是個妙人,玄術(shù)界失去了她,簡直就是一大損失。
之前看虞卿洲這胸有成竹的模樣,我想他應(yīng)該是知道方法的。
誰知聽到我的問題后,他竟然十分果斷沖我回道,“不知道!
“不知道?”我愣住,“你不知道為什么那么淡定,一點都不慌?”
虞卿洲悠哉悠哉的在院子里逛著,這悠閑的模樣讓我覺得他好像就是來逛著玩的。
“或許這就是我獨特的魅力所在吧!彼氐馈
魅力個大頭鬼,我抱著雙臂跟在虞卿洲的身后,我倒是要看看虞卿洲接下來要怎么面對。
穿過長長的走廊,我們來到了曾經(jīng)司贏所住的主院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,這主院外面竟然有結(jié)界,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。
不過這個結(jié)界對我來說還算簡單,我拿起玄墨在結(jié)界上輕輕一點,那結(jié)界就破開了一個口子,剛好可以容得下一個人過去。
我連鬼域都能撕開一道口子,別說這個結(jié)界了。
“瑤瑤,厲害!庇萸渲藓敛涣邌莸目湮。
“行了,你這夸得有點假!蔽野琢艘谎塾萸渲。
到現(xiàn)在我還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沒去辦事倒來人家的院子里閑逛了。
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,當(dāng)我們踏入這個結(jié)界之后,我竟然在院子里感受到了來自幽冥的氣息。
不會有錯,絕對是幽冥的氣息,這個院子里要么有來自幽冥的物件,要么有來自幽冥的人!
我看向院子里其中一個房間,那幽冥氣息就來自那里面!
“感覺到了嗎?”我問他。
他知道我說的是什么。
“嗯!彼c頭,對于出現(xiàn)在院子里的幽冥氣息似乎一點都不驚訝。
虞卿洲似乎早就知道一般,好個虞卿洲,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話,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?
“我去看看,你待在原地等我!
我沉下臉朝著有幽冥氣息的那間房走去,虞卿洲沒有攔我。
我不想虞卿洲再受到任何傷害,畢竟還剩下一滴真龍之血了,怎么也得好好護著。
“好,我就站在這里等你,小心一點。”虞卿洲朝我笑了笑。
我不禁多看了虞卿洲幾眼,這家伙真會這么聽話的站在原地等我?
雖然心里有點小擔(dān)心,但我還是朝著那間透露著幽冥氣息的房間走去。
恢復(fù)了九幽之主的大部分實力后,面對危險我已經(jīng)無比從容,畢竟再怎么說我以前好歹也是主。
我打起十二分精神,站在房間門口,我并沒有立刻推門進去,而是感受著這里面的幽冥氣息。
很濃郁。
我抬手往房間門重重一推,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,門被打開。
這是一間精致漂亮的房間,中式的裝修風(fēng)格。
聽司老夫人說司大小姐死的時候只有二十二歲,年紀并不大,沒想到這房間裝得倒是老氣橫秋的,跟她這個年紀挺不搭的。
我徑直走到了那散發(fā)幽冥氣息的位置,竟是梳妝臺。
我將目光鎖定在一串紅色朱砂手鏈上,那幽冥氣息就是從這里面?zhèn)鱽淼模?br>
我松了一口氣,還好在這房間的是幽冥物件,而不是來自幽冥的人。
現(xiàn)在我也并不是特別疑惑了,畢竟司家和幽冥的關(guān)系匪淺,幽冥送個物件給司家繼承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但,這朱砂手串身上的氣息太濃了。
我的手剛碰到手串,手串就立刻化作化作了一團紅霧,紅霧中出現(xiàn)了一具高大修長又挺拔的身影。
這個身影讓人看不清面貌,身上斂去了氣息,讓人無法分辨他來自哪里。
我頓時警惕,盯著面前面部籠罩著一團黑霧的男人。
“你終于肯找我了。”
這是一道非常富有磁性的男聲,清清冷冷的。
我,“???”
不是,大哥,你這自來熟的語氣讓我忽然有點慌啊,我不記得我見過這樣奇怪的人啊。
正當(dāng)我疑惑時,我就看見黑色人形的腦袋微微偏了偏,似乎是在辨認我。
“不好意思,認錯人了。”
“她呢。”
我眉頭一皺,“誰?”
“司贏!彼亍
原來這人是司贏的朋友?他好像不知道司贏已經(jīng)死了的消息。
“司小姐她去世了。”我如實回道。
聞言,那黑色人形渾身狠狠一震,雖然看不見他的模樣,但卻能感覺到,他此時的身體已經(jīng)僵了。
“她……怎么死的?”男人的聲音很顫抖。
我搖了搖頭,對于司贏的死因我并不清楚,司老夫人也沒有具體跟我們說過。
雖然好奇,但別人不說的事情,我和虞卿洲自然也不會追問。
對于我跟這奇怪的人說,要想知道司贏的死因得去問司家的其他人。
“那你是誰,又為何在這里?”經(jīng)過短暫的沉默之后,他開口問我。
我并沒有把計劃告訴這個奇怪的人,但也沒有騙他。
看得出來,這人和司贏或者是和司家都有著深厚的淵源。
“我是個好人,是司老夫人請來替司贏小姐找尋魂魄的!
“如果你有司贏小姐魂魄的消息可以告訴我。”我微笑著說道,“我會感謝你的!
“你的感謝對我來說毫無用處!彼淅涞恼f道!
“嗐,我就隨口一說,你看你,還當(dāng)真了。”
“……”
被放在司贏房間的朱砂手串,從手串里出來的男人,雖然和他對話只有短短幾句,但我的直覺告訴我,這人對我和虞卿洲來說沒什么危險。
我朝屋外的虞卿洲喊道,“虞卿洲,進來吧,里面沒危險,我已經(jīng)打探過了。”
“好,來了。”
在虞卿洲進入房間的那一刻,黑色人形的男人消失了,那串在梳妝臺上的朱砂手串也消失了。
也不知道虞卿洲有沒有看見,我走到虞卿洲的身邊,跟他說明了之前我在房間里看到的一切。
虞卿洲安靜的聽著,臉上并沒有什么神評,但能看出來他此時很淡定很冷靜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的唇角忽然緩緩揚起。
“或許,尋找司贏小姐的魂魄這件事我們并不需要出多少力!彼f道。
我不解的看著他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虞卿洲沒說話,而是看向了屋內(nèi)梳妝臺的位置。
我的腦瓜子一轉(zhuǎn),難道……有人幫我們找?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就最好不過了。
“既然這樣的話,那我現(xiàn)在去找合適的尸體?”我看向身旁的虞卿洲,詢問他的意見。
他朝我笑,“好,聽你的!
看來這個方向沒錯了,那就先找尸體。
我們從司贏的中式院子離開了,雖然沒見過這位天才繼承人,但從她所住的院子來看,她應(yīng)該是一個極其有天賦也極其自律的人。
死了的確非?上В胰羰撬纠戏蛉说脑,我也舍不得讓她離開。
臨走之時,虞卿洲向司老夫人要了司贏的生辰八字,有了生辰八字才能更好的匹配借尸還魂的肉身。
我對生辰八字這塊不太熟,畢竟專業(yè)不對口嘛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虞卿洲竟然還能掐會算,倒是挺全能的,他在掐算我就在旁邊看著,學(xué)習(xí)。
“你有這本事給我算算唄,這樣我就不用去找天機少爺了!蔽覍τ萸渲拚f道。
虞卿洲一邊看著司贏的生辰八字,一邊對我說道,“論這掐算的本事沒人比得過天機少爺,瑤瑤,我有理由懷疑你在嘲諷我!
“怎么可能!蔽伊⒖陶f道,“我這明明是在崇拜你,仰慕你!
他無奈的笑了一聲,“瞎崇拜。”
我不再說話,不再打擾虞卿洲。
經(jīng)過虞卿洲的一頓操作猛如虎,他得到了答案。
“瑤瑤,我找到了合適肉身的所在之處了!彼麑ξ艺f道,神色之間有些疲憊。
“在哪兒?”我瞬間來了精神。
虞卿洲,“肉身目前還沒死?”
我,“啊??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,適合司贏借尸還魂的那具肉身還活著!
我,“……”
這就讓我們?yōu)殡y了,我們總不能去把那人殺掉吧,人家多無辜啊,而且還損陰德。
“不過沒關(guān)系,她很快就會死了!庇萸渲藓鋈挥珠_口,“我們現(xiàn)在趕過去的話,剛好可以收尸!
“什么意思?你該不會想殺掉人家吧?”我震驚。
虞卿洲瞬間滿頭黑線,抬起手就給我彈了個腦瓜崩,幼稚的一批。
“你把你夫君當(dāng)什么人了?濫殺無辜的惡魔?”虞卿洲無奈的說道,“之所以要過去收尸,是因為那具肉身的大限已到,她會因為某種原因而去世!
“我就是剛才腦子沒轉(zhuǎn)過彎,一時間口快,你別放在心上啊!蔽覍擂蔚膿狭藫夏X袋。
“知道。”
他頓了一下,又說道,“有點聰明,但不多!
行吧,老公說啥就是啥。
我們準備休整一下,然后第二天去虞卿洲所說的肉身所在之處。
經(jīng)過查詢,那肉身的名字竟也叫司贏,年歲和生辰八字相同,除了家世背景不同,那人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司贏。
這個世界上,還真就有這么巧合的事……
虞卿洲說,那個司贏還有三天就會死去,而我們提前兩天就到了司贏的所在之處。
我們并沒有直接和司贏見面,而是選擇了旁觀,并且尊重她的命運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司贏的智力有些缺陷,就整個人傻傻的,總是被人欺負。
有時候我恨不得沖出去把欺負她的人給揍一頓,但卻被虞卿洲給攔住了。
“瑤瑤,冷靜些,我們不能干涉她的命運!彼麑ξ覔u頭。
其實我是疑惑的。
“虞卿洲,當(dāng)初你救我算不算也干涉我的命運呢?”我輕聲問他,“如果干涉了他人的命運是不是會受到天道的懲罰呢?”
“我們?yōu)樗沮A還魂難道就不算干涉她的命運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