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。”虞卿洲對土地爺爺說道。
土地爺爺微微一笑,“能幫助凜淵仙君是我的榮幸。”
得知了我奶奶的去處的大致方向,虞卿洲轉(zhuǎn)身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,我趕緊跟上了虞卿洲的腳步。
他現(xiàn)在去的方向是五里河,那條河又寬又大,我還記得之前虞卿洲叫我去五里河找他的事,在去歸來院之前,他似乎就住在這里?
我默默的跟在虞卿洲的身后,一言不發(fā),這種事情我還是先不要觸霉頭了?
但這種氣氛比較壓抑,我覺得有點難受,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。
“虞卿洲!
聽到我的聲音,虞卿洲停住了腳步,然后轉(zhuǎn)身看向我,那雙平時深邃銳利的眸子此刻有些沉沉的。
“從聽到我奶奶可能去大南省開始,你就變得不對勁了,這是為什么?”我疑惑的問道。
虞卿洲緊抿著唇?jīng)]有說話,我繼續(xù)說道,“在康慶市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們之間不要有誤會的嗎?如果是有關(guān)我的事,還請你告訴我!
我聽見了虞卿洲深深的吸氣聲,他低垂著眸子看著我,沉吟了片刻才對我說道,“剛才土地的話里我推斷出,來找你奶奶的人應(yīng)該就是你奶奶的好友,也就是黎殊的爺爺!
我瞬間瞪大了雙眼,震驚道,“黎殊的爺爺來找我奶奶不會是因為婚書的事吧?”
“有極大的可能!庇萸渲蕹谅暤溃岸枋馑麪敔斒敲缃M王,黎殊說讓整個苗疆與我為敵,不是沒有資本的!
我緊鎖眉頭,我不懂奶奶和黎殊的爺爺為什么要讓我和黎殊定下婚約,現(xiàn)在我有了虞卿洲,那之前的婚約就應(yīng)當(dāng)不作數(shù)了。
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得找到奶奶和黎殊的爺爺說清楚,然后解除婚約。
黎殊那么好一個大小伙子,不應(yīng)該被一份沒有感情的婚約束縛著。
“那我們找到奶奶和黎殊的爺爺把事情說清楚吧!蔽覍τ萸渲拚f道。
虞卿洲此刻揉了揉自己的眉頭,臉色并不好看,他冷笑,“薛景瑤啊,你奶奶可真是厲害,先是和蠱王的孫子定下婚約,又是算計我和你結(jié)親,為了保住你的命真是不擇手段,可現(xiàn)在的你命暫時保住了,可新的詛咒又即將開始。”
“薛景瑤,你準(zhǔn)備好了嗎?”他看向我,眸子里閃過一抹妖冶的紅。
虞卿洲的話讓我愣在原地,我呆呆的看著他,回想著他剛才所說的話。
“我不懂。”我皺眉道,“既然我的命那么難保,為什么不放棄我?”
這一瞬間,我心里涌上一種感覺,虞卿洲和黎殊都是被迫的,被算計,被迫立下婚約,被迫和我成親,為了保住我的命而影響了其他人,讓其他人陷入痛苦。
這種感覺在我心里蔓延,讓我感到非常的熟悉,就好像曾何幾時也有過這樣的感覺。
那種感覺越來越深,越來越深……
“為什么要保住我呢?”
“我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呢……”
“或許我本來就不該來到世界,不該有來生的……”
“對,我不該有來生的……”
腦海的深處回蕩著一句話,我不該有來生,不要有來生,那句話就好像深深的烙印在我的靈魂里,在此刻這種情緒之下被激發(fā)了出來。
我嘴里喃喃的念叨著這句話,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起來。
我覺得我是個給大家?guī)聿恍业娜耍揖筒辉摯嬖谟谶@個世界上,我應(yīng)該去死。
這種悲哀的意識驅(qū)使著我,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路邊的一塊尖銳的石頭撲過去,撞上那塊石頭就結(jié)束, 一切都結(jié)束了。
“薛景瑤!”
強勁的拉扯力從我身后傳來,我的胳膊被一只冰涼的手給拉住了。
“回來!”
我被拉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,一雙手緊緊的擁著我。
意識混亂之際,我只聽到耳邊響起虞卿洲那驚慌失措的聲音,“對不起…對不起…”
他為什么跟我道歉?
我感到一股冰涼的靈力被輸入進(jìn)了我的身體里,那躁動的情緒被安撫,我的意識也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。
想到剛才的渾渾噩噩,我背后驚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。
為什么會這樣?
我是一個求生欲很強的人,為什么在剛才我從內(nèi)心升起一股想要去死的勁頭?
這很奇怪,這真的是我的情緒嗎?還是說我感應(yīng)到了周圍孤魂野鬼的情緒?
不應(yīng)該的啊,要是是周圍孤魂野鬼的情緒,我應(yīng)該早就感應(yīng)到了,不至于等到現(xiàn)在。
“虞卿洲,我剛才是怎么了?我為什么想去死?”我顫抖著聲音問道。
虞卿洲松開了我,再抬頭看他時,他的臉色變得蒼白,細(xì)密的汗珠爬滿了他的額頭,我頓時一驚,“你是不是封印懲罰發(fā)作了?明天就十五了,是不是提前發(fā)作了?”
虞卿洲抿著唇,蒼白的臉色滿是隱忍,“沒事,撐得住。”
“撐得住個屁啊!先回去躺棺材里度過三天再說!”我難得硬氣的說道。
虞卿洲沒有反對,也沒有同意,而是堅持朝著五里河走去。
他本來就是二重身,剛才又跟我輸了靈力,我真怕他出事。
我只得跟著虞卿洲來到五里河,走到河邊后虞卿洲拿出那副玄冰棺把河里一放,自己非常自覺的躺了進(jìn)去。
“我在里面躺三天,這三天玄冰棺會沉入河底,三天后我會來找你,這三天你就在家里待著,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。”
“不管怎么說,你和我拜過堂,我該護(hù)著你的,詛咒我會和你一起面對,不用太擔(dān)心!
“不要再被其他思緒影響了,我最初認(rèn)識的薛景瑤可是一個為了活命各種撒潑耍賴的人,不會想著去死!
“好了,我躺下了,你回去吧!
虞卿洲躺進(jìn)了玄冰棺里,自己蓋上了棺材板,沉入了河底。
望著平靜的河水,我陷入了沉思。
就在剛才,我為什么會想著會想著去死呢?
薛景瑤,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?你的求生欲滿滿,在那一瞬間竟然想去死?
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