彥妃的火爆脾氣,那可是出了名的。盡管這是霍會長的場子,但在這種情形下,也不得不避一避風(fēng)頭,很是識趣的又往后靠了靠。
凌越原本還在想,當(dāng)初并未簽訂字據(jù),若白家真的賴賬也是麻煩,沒曾想居然想什么來什么,彥妃居然在這時出現(xiàn)。
眾人聽了剛才的話,也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色。原來還有這樣的隱秘?看向白家人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嘲諷。
這白家行事向來不太磊落,可如今居然猥瑣到用自家人來威脅旁人,這樣的操作還真是震碎三觀。
無論事情真假,被當(dāng)眾翻出,假的也成真的了,更何況這還是實(shí)打?qū)嵉恼媸聝骸?br> 此時白家人的臉上如同開了顏料鋪?zhàn),紅一陣青一陣的。
“彥妃,你休要胡說,我知道這小子是你們丹師協(xié)會的客卿長老,但你也不能為了袒護(hù)他這般污蔑我白家!北犙壅f瞎話白家運(yùn)用的得心應(yīng)手。這種情況,萬不能落了面子,白云風(fēng)抵死不認(rèn)。
白家如此舉動,并不意外。人不要臉時,你就不要再揣測他做人的底線會在哪里,因?yàn)椋赡軌焊鶅壕蜎]有底線。
“白二長老,你這健忘癥是該治治了。任務(wù)我可是接了,而且完成了,若你不能按約定交出白河并允許他脫離白家,那我們就去軒南學(xué)院和神殿辯一辯,看誰更有理!绷柙桨浩痤^,表情冷傲,寸步不讓。
氣氛瞬間凝結(jié)。
此時白家如同被架在了火上,烈焰焦灼,卻進(jìn)退兩難。
放了白河,那便坐實(shí)了他們用自己人脅迫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接受S級傭兵任務(wù);若是不放?彥妃這女人可不好惹,說不定還真帶著凌越鬧到學(xué)院和神殿,那白家的處境可就更難堪了。
“吼……”一聲獸吼,直接打破現(xiàn)場死寂的氣氛。
裂云到現(xiàn)在才明白過來,自己今日的一切全是拜白家所賜,若不是他們挾持白河,凌越又怎會去黑淵沼澤?若她不去黑淵沼澤,自己又怎會淪為她人靈獸?
一股怒火呼呼的向上拱,呲出獠牙,五只巨尾開始不安分的在身后擺動。“趁老子沒反悔,趕緊放人!
白云風(fēng)砸了砸嘴,不敢再多說一句。九階相當(dāng)人類的靈宗,他們這幾人……
“眾所周知,白河與我白家向來不和,又怎會在白家?你們不如回學(xué)院找找,我想,他肯定在!卑自骑L(fēng)意有所指的說著。
如今死活不能承認(rèn)白河就在白家,但白河也絕不能再繼續(xù)留在白家了。
……
一切進(jìn)行的還算順利。
白家人灰溜溜的離開了,毛都沒撈到一根,卻搭上了兩萬上品靈石外加白家的老臉。
出了傭兵工會,凌越一路狂奔,直奔學(xué)院。
果然,她前腳剛到,后腳白河就被送了回來。
盡管依舊是昏迷不醒,但好歹也沒受什么傷。
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,沒曾想?yún)s被傳的滿城風(fēng)雨。
當(dāng)日在傭兵工會瞧熱鬧的人也不少,盡管沒什么實(shí)證,但那深入骨髓的八卦之魂卻是壓抑不住的,眾口一詞,又更先真切幾分。到最后,就連軒南學(xué)院和神殿也都派人前往白家查訪,明里暗里的正告白家,不可胡來。
白河清醒后,知道發(fā)生的一切更是恨得不行,當(dāng)天便跑到神殿正式脫離白家。
圣歷以來,五大家族嫡系脫離氏族雖也有些,但鬧到神殿的卻只有這獨(dú)一份。
白家的形象一落千丈,加上又丟了幾個最有潛力的小輩,更是忙得焦頭爛額,根本無暇顧及凌越這邊。
聽聞凌越去了趟黑淵沼澤九死一生,白河更是心疼難忍!靶≡健彼行┻煅,不知說些什么。
九階妖獸,險之又險,若不是有些奇遇,恐怕凌越早就交代在那了。
凌越輕柔一笑,并未多說什么。有些事情,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言語,既然認(rèn)了這大哥,那便是一輩子的兄妹。畢竟,在這個陌生的異界,親情是那般珍貴……
時間一天天過去,凌越每天除了修煉便是去夜辰那里查看他的病情,日子過得還算愜意。
夜辰的傷口已經(jīng)愈合,但猙獰的疤痕猶在,眼瞅著一天好過一天,凌越這才徹底放心。
轉(zhuǎn)眼間,數(shù)月過去,那枚徽章始終未再出現(xiàn)。離開星垣城已經(jīng)近半年,東籬和蓮薰可還留在那呢,想想也有些擔(dān)心,凌越開始盤算著是不是抽個時間回去看看。
一日,上過早課后,凌越照常來到她修煉的那片樹林,可剛一走近便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。
這么隱秘的地方都能被發(fā)現(xiàn)?定睛一看,只見一個綠衣少女正坐在那里,背對著她,而那少女對面隱約可見一男子身形,被樹遮擋,看不清樣子。
活了三十多年,這點(diǎn)眼力價兒還沒有么?凌越連忙轉(zhuǎn)身,想要悄悄離開。
可好巧不巧,腳底下一根枯枝不安分的傳來一聲脆響。
啪……
這聲音,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尤為突兀,那二人循聲朝這邊看來。只見凌越尷尬的站在那里。
凌越真不知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,居然總能遇到這樣場面。
“你們繼續(xù),我馬上離開!绷柙奖砬槁燥@局促。
明媚的陽光透過枝枝蔓蔓,散落一地斑點(diǎn),從樹后走出一人。
“是你?”那男子聲音清冷。聽著意思,顯然是認(rèn)出了凌越。
當(dāng)那男子走近,凌越這才認(rèn)出,竟是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秦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