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色的烈焰將二人緊緊裹在里面,冗長的梵音響起,每個音符都似乎要烙刻在她的靈魂上。疼痛愈演愈烈,凌越緊咬著牙關(guān),等待著契約完成。
不對……不對……
凌越感覺到了異常,上次她與帝江簽訂平等契約時可是相當(dāng)輕松,哪有這么復(fù)雜?
刺痛直入骨髓,順著經(jīng)脈攪遍全身,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攪碎一般,意識漸漸模糊……一道橘光乍現(xiàn),直竄入凌越識海之中,來勢兇猛,凌越竟抵抗不住,瞬間便失去了知覺。
契約還在繼續(xù)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凌越悠然轉(zhuǎn)醒。
此時她正躺在地上,一縷陽光直射進(jìn)來,正好照在她的眼睛上,有些晃眼,凌越用力掙了掙,想坐起身來,可剛一挪動,腦袋就傳來一陣陣劇痛,如同被誰狠狠打過幾拳一般,四肢也像剛安上的一樣,每動一下便會嘎嘎作響……
“這是怎么了?”凌越自語道。
“怎么了?”櫻雪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,尖聲高呵道。
剛剛簽訂契約時,這只七階魅姬自稱櫻雪,凌越這才知道,原來她有一個如此美妙的名字。
“契約沒成功?”凌越眉頭一皺,這不可能啊,她可是嚴(yán)格按照每個步驟來的。
按理說,修靈者的神識有限,也就是精神力極難修煉,所以每個人能簽訂的契約獸也就相當(dāng)有限,一般情況下只有一個,當(dāng)然也有極少另類的,擁有兩個甚至三個靈獸,但那些都是鳳毛麟角,微乎其微。
可凌越卻不一樣,她的師父乃是上古神獸帝江,隨便一本靈技便解決了這個千古難題。
與胖丫父女契約時,凌越的靈力和精神力還太過微弱,不得不借助帝江的精神力才得以順利契約,可如今她已經(jīng)步入大靈師境,為了一勞永逸,帝江干脆直接現(xiàn)場教授了一招,無極幻靈訣。
此功法沒有太大的實戰(zhàn)力,但卻可以大大提升人的神識,也就是精神力。
換句話說,隨著實力的提升,無極幻靈訣的潛力也將隨之增大,這樣便可以增加契約靈獸的數(shù)量。直接將契約獸的數(shù)量從一個擴(kuò)充到一群,想想都很颯……
雖然這個功法相當(dāng)霸氣,可凌越畢竟是第一次使用,莫不是中間出了什么岔子?想到這里,凌越忙上前查看,問道:“契約的時候可是受了傷?”
這不問還好,話剛一出口,櫻雪紅潤的小嘴兒一憋,眼淚再也忍不住了,撲簌簌的往下掉!澳氵@死丫頭,我前幾天就應(yīng)該一巴掌拍死你……沒良心的,居然騙我,居然騙我……”櫻雪邊哭邊說。
沒良心?騙她?這話從何說起?她可是個三好青年,一般情況下絕不騙人。
“憋回去!
渾厚的聲音猛然響起,頓時嚇得櫻雪一個哆嗦,連打了幾個嗝,這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淚。委屈吧啦的往后挪了挪,躲在角落里不肯出來。
凌越這時才注意到,她那個神出鬼沒的師父竟然不知何時也飄了出來。
“師父,這是怎么了?”凌越問道。
帝江微微一笑,自帶一股邪魅的氣質(zhì),說道:“沒什么,只是我把平等契約改成了主仆契約!
“什么?師父竟如此厲害?”凌越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向帝江。滿眼都是崇敬之色。
對于這樣崇拜的小眼神兒,帝江很是受用,驕傲的揚(yáng)了揚(yáng)頭,說道:“這有什么,你師父的本事只才展露了冰山一角,你還有的學(xué)呢!
“那是,跟和師父走,準(zhǔn)沒錯。徒兒對你的敬仰真是滔滔不絕!绷柙綔惲诉^去,做出一個極度夸張的崇拜表情。
“不錯,夠機(jī)靈。”
“這全是師父教得好!
……
這對師徒開始旁若無人的互相吹捧起來,沒有一丁點兒的愧疚。
櫻雪實在忍受不住,躲在一旁小聲的罵了一句:“呸,真不要臉,還不是合伙框我簽訂契約,卑鄙!边@對不要臉的師徒,就不能考慮一下她這個受害者的感受么……
聲音不大,卻清晰入耳,二人同時將頭轉(zhuǎn)了過去,冷然的目光如出一轍。
“小小一個七階魅姬,居然還妄想與本座平起平坐,爾等也配?”一句話,直接秒殺。顯然帝江是早有預(yù)謀。
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晚了,契約已成,櫻雪也只有委屈到哭的份兒了。
但最起碼有一點是真的,那便是帝江真能將櫻雪的靈魄完好的帶進(jìn)靈界,而此時她的肉身正存放在凌越的神識空間中。
折騰了一天,此時已近傍晚,凌越剛想再去密林中修煉靈技,可才一出門,正巧又看見白家兄弟急沖沖的朝這里趕來。
凌越干脆站在那里等著二人過來。
白煜剛一走進(jìn),四下看了看,確定無人,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小子,明日卯時,城東門外二十里,你自會看見白河。”
說罷,二人不再停留,直接轉(zhuǎn)身離開。也就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夕陽的余暉中。
看來是時候該出發(fā)了。凌越心中暗道。
每次契約凌越的靈力都會有所精進(jìn),怎奈這幾次契約的靈獸都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,對于自己的助力自然也不太多。
密林中又練了整整一夜,直至東方天際微微露出了魚肚白,凌越這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,一路朝著東城門的方向奔去。
趕到東門時,門口已經(jīng)有人三三兩兩的進(jìn)出城門。凌越并未停留,繼續(xù)狂奔,不出一刻鐘,便來到了約定地點。
此地空曠,沒有山丘密林遮擋,空無一人。
太陽漸漸升起,天已大亮,可卻始終未見來人。
莫不是走錯地方了?凌越起身,再次辨別一下方向:沒錯,正是這里。
沒別的法子,只能等著。
終于,在時近正午時,遠(yuǎn)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。
只見數(shù)十名精裝漢子圍著一個車隊正緩緩朝這邊走來。
“你可是凌越?”為首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,黑須黑面一臉的煞氣。
“正是。”凌越起身說道。
那男子一抬右手,一人迅速將車隊中的一輛馬車牽了過來,一掀簾子,正是白河盤坐在馬車?yán)铩?br> 此時白河雙目緊閉,臉色慘白,但好在氣息平穩(wěn),應(yīng)該沒受什么傷。
“人你已經(jīng)見過了,馬上起程吧!蹦呛诿婺凶永渎曊f道。
凌越并未說話,雙眼依舊瞪著那輛馬車,眼見著簾子再次蓋上,她恨不能現(xiàn)在就沖上前將人搶回來。
就在此時,車隊中一蒼老陰森的聲音傳來:“凌越,你若完成任務(wù),我白家自當(dāng)信守承諾!
凌越能聽出,那正是二長老白云風(fēng)的聲音。
這分明就是在警告她,莫要輕舉妄動。看了看長長的車隊,想來白家高手也來了不少。
凌越眸光一寒,迸發(fā)出凜人的寒氣,譏諷道:“這點小事還勞煩二長老親自前來,真是抬舉凌越了!
白云風(fēng)卻不以為然,說道:“你乃是內(nèi)院子弟,丹師協(xié)會的客卿,自是配得上這樣的待遇!
凌越哈哈一笑,笑聲中滿是嘲諷,她既然答應(yīng)了,那便不會再反悔。
“玄霜大陸西南,黑淵沼澤。五尾猙獸便在那里!
凌越不覺有些好笑,這是怕她死的太晚,連位置都提前幫她踩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