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……
伴隨著一聲巨響,凌越及旁邊幾個瞧熱鬧的,來不及躲閃,直接被擊飛出去重重砸在堅固的墻壁上。
一指多寬的裂痕以凌越為中心,呈放射狀向四周蔓延。
噗……一口腥甜直接噴了出來。
凌越摔落下來,以刀支地,站起身,“呸”了一聲,一口血水啐在那人面前。
白家五長老鐵青著一張臉,但也不好發(fā)作。
他剛剛接了消息,自己唯一的嫡孫白炎正和凌越對賭,而且還是賭命,這還了得?當(dāng)即放下所有事,拼了命的往這邊趕,沒曾想還是晚了一步,賭局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正好瞧見凌越舉起了長刀。
“白家一直都是這般仗勢欺人嗎?”凌越抬起袖口,擦了擦嘴角的血跡。臉色蒼白,語氣卻異常冰冷,毫無膽怯之意。
原本那些瞧熱鬧的人也瞬間安靜下來。從剛才見證史上最年輕三品丹師的亢奮中緩過神來,看了眼拍在墻壁上的幾人,紛紛都閉緊嘴巴,朝后退了幾步,不敢再往前湊了。
然而被拍在墻上那幾人也實在太過倒霉,重重喘了幾口粗氣,眼瞅著出氣多進(jìn)氣少,沒幾息的時間便永遠(yuǎn)停在丹師協(xié)會的墻壁上。
“白云洲,你是欺我丹師協(xié)會無人么?”黎川沖冠眥裂,叱責(zé)道。
當(dāng)面砸場子這事兒白家都能干得出來,還真是欺負(fù)人欺負(fù)到家了。
“黎老兒,你們合伙欺我孫兒這筆賬,老夫等會兒再與你清算!蔽彘L老白云洲干脆倒打一耙,直接指責(zé)起黎川來了。
咳咳……凌越又用力咳了兩聲,鮮血再次噴了出來。也顧不得許多,連忙坐在一旁,開始打坐調(diào)息。
要說這白云洲也真是下了死手,本想著一巴掌先拍死凌越再說,可沒想到凌越底子也不弱,居然躲過一劫,只是吐了幾口血。
思緒飛轉(zhuǎn),白云洲迅速盤算起來。別的不說,這個凌越可是白家頭號公敵,若今天將他拍死在這兒,那白家其他幾個長老應(yīng)該也不會再計較白炎跑到丹師協(xié)會來丟臉的這件事兒了。如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,心里又是一陣得意。
黎川不知他的想法,但從那雙兇狠的眼睛便也猜出一二,連忙上前一步,直接擋在凌越身前厲聲說道:“白云洲,這本就是小輩之間的賭約,而且已有結(jié)果,你還是不要摻和了!
白云洲微微怔了怔,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,問道:“什么賭約?”
這一臉的無辜,黎川差一點兒就信了。將賭約往前一甩,答道:“這便是白炎親手寫的賭約!
白云州接過,從上到下仔仔細(xì)細(xì)的看了兩遍,半點錯處都沒有,想要宣布無效也是不可能的了,只得接著問道:“那結(jié)果如何?”
黎川連忙將兩份丹藥遞了過來,說道:“凌越煉出了清心丹。勝!边@話判的干凈利落。
丹藥就在眼前,可白云洲卻絲毫不接受這個判決,仔細(xì)看了看丹藥說道:“我孫兒煉制的洗骨丹足足有五枚,那小子煉制的不過只有一枚,這怎么就輸了?莫不是你這老兒看我白家好欺,特意存了偏私?”
盤膝坐在一旁的凌越險些罵出聲來,這老匹夫還要點臉么?
黎川臉上也同樣難看,他完全沒有想到,一個丹師界的老人,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不要臉的話來。“白云洲,你莫不是老糊涂了,二品丹怎能與這三品丹相提并論?”
這是常識。
可白云洲仿佛聽不懂一般,繼續(xù)說道:“一和五,哪個多,你活了這么大歲數(shù),居然連這點兒數(shù)都算不好?”
這胡攪蠻纏的功夫還真是厲害,只見白云洲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(xù)說道:“愿賭服輸,這小子的命,老夫就替我這個不爭氣的孫兒出手了!
說罷,堂堂白家五長老一躍而起,右掌高高舉起,準(zhǔn)備給凌越致命一擊。
周圍之人眼瞅著事態(tài)不對,開始小聲嘀咕起來,可誰也不敢上前說句公道話。
“住手。”黎川大喝一聲,閃身上前,直接擋住白云洲的攻擊。
假若凌越出了這門,是死是活他管不著?扇缃袷窃诘焻f(xié)會里,這白云洲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。
也就一眨眼的功夫,二人便纏斗在一起。
本以為這樣便可化險為夷,可誰都沒想到,白家趕來的卻不止白云州一人。
趁著白云州將黎川纏住,一柄長劍悄無聲息的刺向凌越喉嚨。
感覺到寒意逼近,凌越猛一睜眼,正好瞧見一束寒光朝著自己刺了過來。她連忙右手撐地,一個鷂子翻身,身形疾閃,直接向后躍出一丈多遠(yuǎn)。
當(dāng)站穩(wěn)身形,凌越這才看見,面前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,五官剛硬,目光兇狠,顯然是個殺人的好手。
“白六,你敢!崩璐ū话自浦蘩p的脫不開身,只得大聲呵斥道。
可白六是白家護(hù)衛(wèi),又怎會黎川的呼呵?也不搭理,劍芒橫掃,再次刺向凌越。
凌越強(qiáng)忍著渾身刺痛,雙腳飛快挪動,向后錯著步子,剛想喊出胖丫,就在這時,一淡綠色的身影驀然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“都他娘給我住手 !币宦暸软懫,最柔美的嗓音喊出最強(qiáng)橫的話,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。
黎川忙松開白云洲,三兩步的跑了過來,恭敬說道:“會長,您回來了!
那女子猛然將頭側(cè)了過來,眉目橫立盯著黎川,怒罵:“能被人欺負(fù)到家里來,你真他娘的給我長臉啊……”
那女子衣著華麗,膚如凝脂,瞧著也就二十多歲,可罵起人來卻一點也不含糊,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這才停了下來。
黎川雙手放在身前,拘謹(jǐn)?shù)恼驹谀抢,絲毫不敢反駁,反倒連聲應(yīng)和道:“是,是黎川無用,讓協(xié)會及會長蒙羞了!
凌越向后靠了靠,倚著旁邊的一張桌子,看著眼前發(fā)生的一切:這也太玄幻了,這年輕女子竟是丹師協(xié)會會長?
“白老頭,你這是要砸了我丹師協(xié)會么?”女子眼角斜飛出去,看似妖嬈嫵媚,可柔和的目光中卻隱藏著狠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