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南學(xué)院內(nèi)院,某處獨立的院落。
“小子,你當(dāng)真不肯拜我為師?”一絕色女子嬌斥一聲。
房間內(nèi),那女子娉婷裊娜,紅唇一點,一襲湖藍色長裙拖曳至地面,長發(fā)隨意挽起,被一只玉簪固定,沒有過多的配飾,卻更顯肌膚賽雪,面如蓮花,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無法形容的神韻。
凌越搖了搖頭,相當(dāng)肯定的答道:“不!
盡管帝江不太靠譜,但畢竟也是她認認真真拜下的師父,怎能隨意棄了?她可沒有走一路認一路師父的癖好。另投他人門下這事兒,她凌越是萬萬做不來的。
不識抬舉。聽到如此回答,那女子一張俏麗的臉陰的幾乎能滴出水來!靶∽,你可看清楚了,我君洛乃是六品丹師,難道還配不上你一個毛頭小子不成?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,整個五方大陸又有幾個六品丹師?”說完,君洛將高傲的胸脯往前一挺,露出別在胸前的那枚六品丹師徽章。
六品丹師的徽章凌越還第一次見,灰綠的底色,印刻著一些奇怪的紋路,像云不是云,像葉不是葉,整體布局有一種飄忽高雅的意境。
原來這就是六品丹師徽章?凌越看的有些晃神。
看凌越一臉的認真,君洛心中大喜,嘴角瞬間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!澳氵@是答應(yīng)了?”
還不及凌越答話,君洛又將頭昂起,眉眼中透露著無比自信,繼續(xù)說道:“算你小子識相,別的不敢說,我君洛在這蒼極城說話還是有些分量,有我罩著,白家也不敢將你……”
凌越愣住了,這是哪兒跟哪兒啊,她何時答應(yīng)了?“前……前輩,您是不是誤會了?我什么時候答應(yīng)拜師了?”凌越連忙解釋。
剛才還輕松歡快的氣氛戛然而止,君洛緩緩將頭轉(zhuǎn)了過來,定格在那,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冷冷的盯著凌越,道:“再給你一次機會,想好了重說!甭曇舻统陵幚洌缤兞藗人一般。
真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,但拜師這事兒,凌越也絲毫不能退步。
“前輩,我已有師父,還望前輩見諒。”凌越不卑不亢,目光堅定的直視回去。
“你小子……”滿臉怒意,君洛大喝一聲,剛要發(fā)飆,就在這時白河走了進來。
不知是巧合還是白河掐準了時間,正好在這節(jié)骨眼上,白河搖晃著他那把紅色折扇走了進來,沖著面前的女子飛了個媚眼,嘴角含笑說道:“呦,君洛姐姐這是怎么了,發(fā)這么大的脾氣!
見到白河,君洛便知今天這徒弟收不成了,沒好氣的懟了一句:“都多少年沒見了,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,怎么今天忽然來我這兒了,難不成你是改主意了?”
白河嘴角依舊掛著那抹笑意,擺出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,雙臂環(huán)胸,繼續(xù)說道:“君洛丹師,都過去這么久了,你還在肖想本君?”
白河眸底那絲隱忍一閃而過,可卻沒逃過凌越的眼睛。
“滾滾滾……你們兩個趕緊滾,別讓老娘看了心煩!睕]了先前穩(wěn)如泰山的氣度,君洛一甩衣袖直接走進內(nèi)間,將門一關(guān),廳堂內(nèi)陷入沉寂。
才剛見面,就又被攆了出來,白河不免有些失落,看這那扇緊閉的房門,神色黯淡,說道:“小越,我們走!
離開君洛的住所,那把紅色折扇無精打采的耷拉在身體一側(cè),白河一眼不發(fā)。
凌越兩步并作一步追了上去,問道:“大哥,你可是喜歡這個君洛丹師?”
根據(jù)她八卦了三十多年的經(jīng)驗來看,這兩人,絕對有事兒,而且還是相當(dāng)糾結(jié)的事兒。
白河止住腳步,側(cè)過頭,有些不可思議看向凌越,問道:“你看出來了?”他可是一向非?酥、小心,怎么就被這丫頭瞧出來了?
凌越向上翻了個白眼,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,她的這個大哥是不是傻。這么明顯,她能看出來很奇怪么?
白河也沒再深究凌越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。低著頭,唇邊的笑意退去,只剩下無比的落寞,道:“人活一世,并非想象的那般瀟灑,也很多的無可奈何!
模棱兩可的一句話,算是做了交代。凌越從未見過這樣的白河,沒有往日的神采,只剩下毫無生機的嘆息。瞧他一臉的頹廢像,凌越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。
“熊包!绷柙洁洁炝艘痪洹
“熊包?什么意思?”白河好看的眉毛皺了皺,這丫頭嘴里怎么凈是些他聽不懂的話。
凌越白了他一眼,說道:“夸你呢!
夸他?這話怎么聽也不像是夸人的,奈何白河就是不知這是什么意思,只能聳了聳肩,搖晃著他那把折扇繼續(xù)向前走去。
夜辰并未同來,進了內(nèi)院便自行離開,白河凌越二人則要去院長那里。
原以為外院的地方就夠大了,沒想到這內(nèi)院的規(guī)模居然只能用“豪橫”來形容。
二人腳程不算慢,但也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目的地。
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出現(xiàn)在眼前,在一片綠水青山中顯得有些突兀,滿眼的碎石沙土,不見一片綠葉。
堂堂院長,居然選這么一個荒涼地兒,還真有些奇怪。
山頂上,一個白色小樓立在那里。白色大理石的墻面上鑲嵌著大塊的水晶玻璃,圓形屋頂上蹲坐著兩只大鳥,青羽赤尾,巨大的翅膀撲棱了幾下,嘴里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鳴叫。
這鳥太過怪異,凌越不由的抬頭多看了幾眼。
“滅蒙鳥,攻擊力不強但速度迅猛,耐力極佳,是上好的飛行坐騎!睖缑渗B并不常見,白河適時的向凌越講解。
二人走進小樓,里面的裝飾華麗非常,白河熟練的領(lǐng)著凌越來到最里面的一個房間,顯然,白河對這里并不陌生。
輕叩房門,幾息后,房內(nèi)傳來應(yīng)答聲。
二人走進,只見房間內(nèi)一男子正站在水晶玻璃前,凝望著窗外。
“院長!卑缀邮掌鹕茸,恭敬的說道。
凌越也學(xué)著樣子照做。
那人轉(zhuǎn)身,完全出乎凌越意料。本以為院長是個老頭,沒曾想竟是一位瞧著比白河還要年輕許多的男子。
院長轉(zhuǎn)身后沖著白河微微頷首,接著便將目光轉(zhuǎn)移至凌越的身上。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沒有說話,犀利的目光直視凌越。
漆黑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影子,這樣的目光,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,看破所有的偽裝。凌越有些無措,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。
這樣的眼神,她曾在白河的眼中看到過。
忽然,冰冷瞬時消散,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現(xiàn)在嘴角,說道:“有意思,多少年了,軒南學(xué)院都不曾來一個這般有趣的人兒。”
壓力消失,凌越長吁一口氣。
院長這話說的倒是含蓄,可凌越也不是傻子。他,知道了……
白河能看穿自己身上的禁制,全賴他修煉的秘法;可這院長?莫非這個院長已達到靈皇境?這還是她遇見的第一個靈皇境。想到這里,凌越神色一頓,神經(jīng)再次緊繃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