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王城再發(fā)兇案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,飛遍大街小巷。
尚景城,一夜之間變得人心惶惶。
三殿下的府邸依舊大門緊閉,與外面的紛擾隔絕。
“三殿下,上君有請!闭鐒傔^,一王宮管事跑來傳話。
凌越和夜辰相視一眼,瞬間明白,王宮那位怕是察覺到了什么。速度還算不慢。
不過,有所察覺那又如何?若是害怕,他們也不會做下此事。他們本就沒想著要隱瞞什么。之所以做的隱秘,不過是不想太過張揚(yáng)罷了。
“你先回去,我們隨后就到!币钩交卮鸬。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。與其旁敲側(cè)擊,多方打探,還不如直接了當(dāng)?shù)倪^去問問。
時(shí)間掐算的剛剛好,晚飯剛過,凌越和夜辰相攜而來。
此時(shí),王宮大殿依舊燈火通明,亮如白晝。
“辰兒,你們來了!眲傄灰娒妫瑳]想到夜拓竟笑著的走了過來,眉目和善,舉止親昵。
“可用了晚膳?若沒吃,就在為父這兒對付一口!闭f罷,轉(zhuǎn)身讓人去準(zhǔn)備一些點(diǎn)心。
這副慈父模樣,還真有些令人晃眼。若非夜辰歷經(jīng)太多不公,他也許就信了!坝惺裁淳挖s緊說吧!币钩讲⑽词茴I(lǐng)這份虛情假意。
醞釀了半天的情緒,忽然被夜辰一頓搶白,夜拓也不尷尬,依舊虛與委蛇的說道:“這些年, 你在外面可吃了不少苦,為父心中不忍,既然回來了,也別在外面住著了,干脆就搬回來,咱們一家子住在一起,你看可好 ?”
這又是鬧得哪一出?總歸是沒憋著什么好屁。夜辰不厭煩的問道!吧暇粲惺戮椭闭f,犯不著如此拐彎抹角的!边@張?zhí)搨蔚哪槪真是令人作嘔。
如此直白的回懟,夜拓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,但很快嘴角又咧開一個(gè)柔和的弧度,轉(zhuǎn)而沖著凌越說道:“你是叫凌越吧!
目光一轉(zhuǎn),竟又開始打量起凌越來。
前幾次見面,他可都從未用正眼瞧過凌越,若非看在帝江和夜辰的面子上,他堂堂暗夜上君,也萬不會主動向凌越這么一個(gè)小丫頭片子示好。
這是曲線救國?還是聲東擊西?管他呢,這家伙總歸不是個(gè)好人。“是!绷柙胶唵蔚幕貜(fù)一句,接著便又朝夜辰的方向靠了靠。面色沉靜,不現(xiàn)一絲波瀾。
若是沖著他,那夜辰還有興致跟他周旋一二,但若此人將主意打到了凌越身上,那夜辰可不答應(yīng)。他橫跨一步,擋在凌越身前,渾身綻滿寒意,氣勢逼人!坝性捒煺f,不必打她的主意!
見夜辰這般失態(tài),夜拓心中竟有幾分竊喜,也知道,自己這是押對了。哈哈一笑,說道:“呵呵,辰兒,你這是做什么,我不過就是看著凌姑娘溫良賢淑,與你乃是良配,想要為你們兩個(gè)做主,操辦一下終身大事,你干嘛這么緊張!
這個(gè)彎兒轉(zhuǎn)的也有些急,夜辰有些沒轉(zhuǎn)過來。愣怔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復(fù)過來,冷冷的說道:“這是我和越兒的私事,不勞上君操心。有什么事直說吧,犯不著如此拐彎抹角!
“你瞧你這個(gè)急脾氣,簡直跟我就是一個(gè)模子刻出來的。你果真還是那個(gè)最像我的孩子!币雇貙櫮缫恍Γ瑵M臉都是滿意的神情!澳阋仓,為父如今年歲大了,也操持不了多長時(shí)間了。我已與各世家商議了,決定立你為儲君,來接我身上的這副重?fù)?dān)!币雇匾灰а,直接拋出一個(gè)巨大的誘餌,只等夜辰上鉤。什么和世家商議,他做這個(gè)決定,前后用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。
暗夜上君的寶座?呵呵,在別人眼中那是個(gè)寶,可夜辰卻丁點(diǎn)兒也瞧不上。
“不可,父親,不可!
還不等夜辰回答,外面急慌慌的跑沖進(jìn)一個(gè)壯漢,搶先回答。
他滿臉絡(luò)腮胡子,一雙圓眼露在外面,目光兇狠的瞪著一旁的凌越和夜辰。若非夜拓在場,他都恨不能上手撕了面前這二人。
“夜峰,本君正在商議要事,還不趕緊退下!币雇嘏獾。
夜峰,大夫人唐氏所出,是嫡子也是長子。天資不錯(cuò),資質(zhì)尚可,如今已是九星靈王,眼瞅著就要突破瓶頸,晉升為靈皇境。
“父親,這儲君之位,不是說好由我來坐么,你怎么又給了這個(gè)小雜種?他也配……”夜峰不滿,看向夜辰的眼神中更多出幾分恨意。
啪……
眼瞅著夜峰的話越說越離譜,夜拓再想阻攔已是不可能了,只得狠扇他一巴掌,這才將夜峰的話打斷。
“放肆,辰兒乃是我第三子,你的親弟弟,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之話?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?”
這一巴掌,扇的相當(dāng)實(shí)誠。夜峰眼冒金星險(xiǎn)些摔倒。踉蹌兩步,這才站穩(wěn)。不敢再說半句,悄悄退到一旁。他對夜拓,還是十分敬畏。只是這筆賬,他卻又算在了夜辰頭上。
“辰兒別聽他瞎說,我們繼續(xù)。”夜拓面色一轉(zhuǎn),繼續(xù)維持一張慈父的臉。
“小雜種?這話從何說起,上君不解釋一下嗎?”夜辰面無表情,笑著問道。
夜辰自小就知道,他在幾個(gè)兄長面前并不得待見。但這樣惡毒的話,他還是第一次聽到。并未太過驚訝,夜拓都當(dāng)他是個(gè)棋子,更何況是那些并不親的兄弟。
感受到夜辰的身子微微顫抖,凌越悄悄拽過他的右手,攥在掌心,感受他指尖的冰冷,和心中的寒意。
夜辰并不糾結(jié)剛才夜峰的話,而是轉(zhuǎn)而問向夜拓:“上君,我有一事要問你!吧暇,我有一事要問你。我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這句話,憋在心中已經(jīng)好幾天了。
“這你不是知道嗎?病死的!币雇毓首餍膫姆笱艿馈
“那我母親是何時(shí)得病,身犯何病,又請了那些醫(yī)者上門醫(yī)治,還請上君一一作答!
“這……”夜拓被夜辰一連串的發(fā)問問的有些語塞,嘴巴張了半天,也沒答出什么,只是訕訕地說了句:“這都過去多少年了,我又怎能一一都記得?”
“好,不問這些,那上君可否告知,母親去世,為何要瞞著褚家?”
一句話問到了點(diǎn)上,其母身死多年,全族皆曉,可偏偏夜拓要瞞著褚家,這可就不太正常了。
“我如何做,自有我的道理,你這是在懷疑你的父親嗎?”夜拓有些語塞,答不出來。他從未想過會事發(fā)的如此突然,神色一冷,厲聲反問道。
“是!币钩胶敛涣羟榈幕卮稹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