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越搶在白河前面開口,瞳孔微微一縮,旋即冷笑一聲:“大侄子,三品丹師而已,也沒必要叫嚷的眾人皆知!
這一聲聲“大侄子”叫的還真是順嘴,可聽在白氏兄弟耳朵里卻如針扎般刺耳。
自己的心思被人當(dāng)眾說出,還這般毫不留情,臉上有些掛不住了。
“我們白家的親可不是好認(rèn)的。我兄弟始終以禮相待,這位小學(xué)弟怎的一再出口傷人?”白煜努力維持他一貫的風(fēng)度,但心里卻恨不能上來生撕了凌越。
面對二人的怒視,凌越展露出一個相當(dāng)無辜的表情,開始幫他們算起賬來:“白河大哥乃是我結(jié)義大哥,你們是他的侄子,那也就是我的侄子,這樣算來……”凌越眼珠一轉(zhuǎn),嘴角露出狡黠一笑:“你們就喊我小小叔得了。”
說的有理有據(jù),盡管氣人,卻讓人找不出半點(diǎn)毛病。
白煜被懟的無話可說,恨得牙根直癢,也顧不得一貫保持的溫潤形象,怒喝一聲:“小子,今天可是你自己找死,怪不得別人!
白煜、白爍兩兄弟同時靈力外釋,兩朵淡藍(lán)色的異火如同影子般分別浮現(xiàn)在二人身后。
火焰如音符般躍動,周圍的空氣因?yàn)樽茻岫_始扭曲。眼瞅著二人就要開始發(fā)起攻擊。
“夠了!卑缀右粋轉(zhuǎn)身,直接繞到凌越身前,道:“她說的可有錯?我的結(jié)義兄弟自然是你們的長輩,不可無禮!
二人對視一眼,片刻之后,很有默契的將靈力收回,一切又恢復(fù)如常。
雖然他們仗著白家的勢敢在白河面前猖狂,但最多也只是冷嘲熱諷幾句,白河雖然與白家不睦,卻也沒被白家除名,若真鬧大了,他們也撈不到好處。更何況,白河可是靈君境,他們只是大靈師,對戰(zhàn)起來,可是分毫占不到便宜。
白煜深吸一口氣,瞬間恢復(fù)原來高雅的模樣,嘴角掛著一個淺淺的笑,說道:“既然五叔都如此說了,白煜又怎敢不從。今日來,還有件事要知會五叔一聲,今年祭禮上的丹藥比試,族長決定拿出千目鼎作為獎品。”說完,二人終于要走了。
“小子,今天的賬,我改日再來找你算!
就在白爍經(jīng)過凌越跟前時,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隨時奉陪。”凌越回視對方,氣勢分毫不讓。
白家又如何?還真她凌越是泥捏的不成?
就在剛才,白煜一提及千目鼎,凌越就覺得白河有些不對勁,捏著扇子的手骨節(jié)發(fā)白,像是在極力隱忍著。
“大哥,你沒事兒吧。”凌越干脆把白河去掉,直接喊了聲大哥。
沒想到這個稱呼很對白河的心思,眼中的陰霾盡消,哈哈一笑說道:“這就對了,就喊大哥。”
“那千目鼎對你很重要?”凌越問出心中所想。剛才白氏兄弟無論怎樣激惹白河,都沒能讓他情緒起半分波瀾,可就在說出千目鼎后,一切都變了……
白河看了看凌越,半晌后,嘆了口氣,這才說道:“千目鼎,是我父親的遺物!
短短幾個字,包含了千情萬緒。
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,多年來,白河始終不愿回想。他原以為千目鼎早就隨著父親的身死而消失了,沒想到居然一直都在白家,還被拿出來作為丹藥比試的獎品。
“既然這樣,那就應(yīng)該拿回來!绷柙酵α送ρ,堅(jiān)定的說道。
白河被凌越一臉認(rèn)真逗笑了,但隨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,說道:“拿不回來了,丹藥比試乃是白家為了激勵小輩開設(shè)的比試,所有參試者都不超過三十。我今年已經(jīng)四十有二,早過了能參加的年紀(jì)!
四十二?凌越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張光潔白凈的臉,如果說白河今年二十出頭,凌越都信,說他四十?太不可思議了,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。
看著凌越驚訝的眼神,白河寵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,說道:“你大哥我好歹也是個丹師,弄些駐顏的丹藥也不是難事,至于這么吃驚嗎?”
“也對,就沒聽說丹師還缺藥吃的?蛇@個丹藥比試只能白家人參加嗎?”凌越摸了摸鼻子,問道。
白河也沒多想,下意識的回答道:“也不盡然,除了白家小輩,一些煉丹門派世家也會應(yīng)邀參加。”
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,白河眼神瞬時凌厲起來,面色陰冷的可怕,說道:“你要參加?不可!
沒想到白河居然一口回絕,凌越忙問道:“為何?”
白河看了看周圍,這并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,于是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我們出去說!
來到白河的住處,凌越?jīng)]心思欣賞白河住的教員宿舍,追問道:“我如果能贏了比試,這樣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拿回千目鼎了么?還是說你不相信我?”
白河糾結(jié)的在房間里踱來踱去,過了好半晌,這才說道:“太多事你都不了解,我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誰,也不知他的能力是否能護(hù)你周全,但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!
冒險?怎么煉個丹藥還有生命危險?
凌越萌萌地眨著她那雙漆黑的大眼睛,就那么看著白河。
“你還太小,過早展露超然的煉丹天賦,會招來多少禍?zhǔn)?你現(xiàn)在要做的就是隱藏實(shí)力,若你沒有強(qiáng)大的靠山,在你達(dá)到靈王境以前,最好連丹師工會都不要去!卑缀诱f的相當(dāng)直白。這個世界就是如此,誰都不能容忍一個強(qiáng)大的威脅在自己的身邊慢慢成長,尤其是丹師這一職業(yè)。
若是凌越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那么,第一個要除掉她的就是白家這樣的煉丹世家。
十三歲的二品丹師,太過駭人聽聞。
凌越低下頭,默不作聲。
白河見狀,以為是自己的話刺痛到了凌越,心里一頓自責(zé)。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,卻讓她一味的隱忍蟄伏,確實(shí)過于殘忍。
“只是隱藏實(shí)力,又不是讓你放棄煉丹,以后有我給你作掩護(hù),你也不用太過擔(dān)心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;蛘,大哥在外行走多年也認(rèn)識不少朋友,幫你找個可以庇護(hù)你的世家宗族也……”
白河不知為何,心中有些慌亂,極力想解釋一下。
凌越猛然抬頭,一邊眨著眼睛,一邊笑這說道:“大哥,現(xiàn)在讓我達(dá)到靈王境是不可能了,契約一個堪比靈王境的靈獸行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