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需要過多解釋,什么衣服,什么紋飾,她們二人都非常清楚。
凌若惜神色黯淡,思緒又飄回了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,女兒慘死的景象再次出現(xiàn)在腦!
那種剜心蝕骨的痛,她不愿再經(jīng)歷一次。
“你在追查你的身世?”凌若惜有些擔憂。當年云沁雅死時,她也曾多方打探,可卻一無所獲,后來輾轉(zhuǎn)得知寒玄宗追查到了蒼極城。她本想去看看,悄悄的打探一下,可誰知云鳴鶴知道后,立刻將她囚禁起來。這事兒一下子又擱置數(shù)年。
“我也是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那個紋飾出現(xiàn)在徽章上。但具體是什么,我還沒弄清。”凌越如實回答,對于凌若惜,她沒有什么可隱瞞的。身世對于她而言,其實并不那么重要,珍視眼前,珍惜當下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外祖母,您放心,我不會輕易涉險。”凌越笑著說道。
云沁雅已經(jīng)殞命,真相遠沒有凌越重要,凌若惜生怕一不小心,再將凌越暴露了。忙問道:“你也大了,我本不該多說什么,你心中有數(shù)便好,萬事都要安全第一,一切沒有明了之前,切莫暴露身份!
當年云沁雅的一句話,讓凌越女扮男裝十五年,可這到底是為了什么,她們卻一無所知,危險隱藏在暗處,她們不得不防。
這一點,凌越十分清楚。點頭答道:“您放心,我會小心的!
祖孫倆說了半天,翻來覆去也就是幾句話,可凌越說得每一句話,都是想讓外祖母安心。
“聽說你出去了兩年,沒人發(fā)現(xiàn)你是女扮男裝吧。”聊了半天,凌若惜還是覺得不太放心。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,能人異士比比皆是,凌越身上那些小偽裝能瞞得過去?
凌越心中一顫,覺得自己此時正被幸福的寵溺著,這種被人無時不刻的關(guān)心,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關(guān)愛,這種感覺真好。她嘴角淺笑,輕輕拍了拍凌若惜的手,安慰道:“您放心好了,我多機靈一人,怎么可能會被發(fā)現(xiàn)?我現(xiàn)在非常安全。”
并未正面回答。說來也有些尷尬,她一出去就被白河看穿了,但白河是她大哥,自然不用擔心?捎峙峦庾婺付嘞,便也沒提。
祖孫二人在房內(nèi)悄聲交談,卻絲毫未發(fā)現(xiàn),在窗外,一雙漆黑的眸子正緊盯著他們。
燈影下,一個男子渾身氤氳著黑色氣息。“女扮男裝?隱藏的還真是不錯!币钩揭豢阢y牙幾乎都要咬碎了。自己竟被這丫頭耍的團團轉(zhuǎn)你,她還真是欠打。
恨恨的瞪了一眼緊閉的窗子,夜辰轉(zhuǎn)身回了房間,來去無聲,仿佛從未來出現(xiàn)過一般。
今天也是巧了,他聽說凌越回來,忙過來探聽消息,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。
想想自己前幾天還在痛苦掙扎。他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傾慕一個少年的現(xiàn)實,這才短短幾天,一切竟都變了。
那他現(xiàn)在成什么了?把自己好如容易掰彎的取向再給掰回來么?
憤憤的躺在床上,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。曾經(jīng)的過往一幀一幀的閃過……
那個燦爛明媚的居然是個女子?還是個這么詭詐的女子……
想著想著,一男一女的形像在他眼前靠近、重合,最終出現(xiàn)的依舊是凌越那張令他著迷的面龐。夜辰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,眼睛愈發(fā)明亮,“這也沒什么不好的,最起碼說明我還是挺正常的!苯K于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臺階,夜辰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又是一夜未眠。
當東方漸漸泛白,當當當……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。
“夜辰,你醒了嗎?”凌越小聲的問道。
昨日查了半天,卻一無所獲,今天想著去城外看看。她有裂云,也不用擔心那些人走的太遠。
本想過來和夜辰商量一下,卻完全沒有想到,自己昨夜已經(jīng)暴露,凌越依舊興致勃勃的等著開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