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云層層壓了下來,眼前一片昏暗,剛才還平靜的大海忽然變了顏色,由藍轉(zhuǎn)黑,最后竟然變成墨色。
巨浪翻滾,海天一色,有些詭異,
感覺到不對勁兒,夜辰也急速跑了出來。站在甲板上,眉頭緊蹙,緊盯著面前的海域。
“它竟然會出現(xiàn)在這兒!币钩侥樕@變,喃喃自語道。
凌越有些吃驚的看著夜辰,不知他說的是什么意思。
但來不及細問,海面忽然起了變化。剛才還巨浪翻涌,轉(zhuǎn)瞬間又有恢復(fù)了平靜。但海水的顏色依舊詭異。
夜辰忙將凌越向后拽了拽,小聲說道:“若一會兒情況不對,立刻喚出裂云飛離這片海域,不要有一絲猶豫!彼Z氣異常堅定,不容凌越有絲毫反駁。
剛想詢問到底是怎么了,忽然異變突起,大海再次開始翻涌,不是巨浪滾滾,而是那種至下而上的翻涌,就像沸騰的水面一般,不斷翻滾著。
一個個巨大的漩渦隨即出現(xiàn),將他們的船團團圍住,攪在中間,不斷隨著震蕩著。
吼……
就在這時,一聲長吟劃破巨浪直沖云霄。
這種叫聲,比鯨吼更渾厚,比虎嘯更空靈,凌越從未聽過這樣好聽的吼叫音,除了太震耳朵,找不到一點瑕疵。
緊接著,在那個最大漩渦中,一個巨大的頭顱緩緩從海底鉆出,直接出現(xiàn)在船的正前方。
“暗夜族的小子?”忽然,那只頭顱微微偏了偏,口吐人語,一雙燈籠大的眼睛緊盯著夜辰。
夜辰上前,恭敬一行禮,說道:“暗夜族夜辰見過!
“你越界了!焙M鹾鋈徽f道。聲音平淡,好似在聊天一般,聽不出任何情緒,
可夜辰卻知道,越是平靜,就越代表它的震怒。
這是海王的地界,夜辰當然清楚,可據(jù)他所知,這段時間海王應(yīng)該在迷妄海區(qū)域,他這才敢乘船穿行,沒想到竟撞到了海王的眼皮子底下。
吼……
海王忽然再次怒吼,氣浪帶來巨大的沖擊,將大船向后推行很遠。
夜辰直接將凌越護住,低聲說道:“凌越,快走!彼Υ叽俚。
海王每次現(xiàn)身,他們絕不可能輕易逃脫。今天不慎被海王盯上了,他是跑不掉了,可凌越不一樣,凌越不是暗夜族人,也許海王能網(wǎng)開一面不會追擊,而且有他拖著,即便海王要追,他也能想辦法阻攔片刻。
凌越并沒照做,讓她丟下眾人獨自逃命?這樣的事情凌越做不出來。
并未離開,反而是快步上前,直接從夜辰的背后走出。
與夜辰肩并肩,直視對方,毫不氣弱,即便是死,死前也要竭力一戰(zhàn)。
沒想到夜辰身后還有一人,海王忽然一愣。
巨大的頭顱瞬時從海面消失,于此同時,一個男子突然出現(xiàn)在甲板上,淡綠色的頭發(fā),裸露著上半身,脖子上掛著一條不知是什么的獸骨制成的項鏈,下身只穿著一條褻褲,肩膀?qū)掗煟聿目,走起路來微有些搖擺。
它走上前,圍著凌越轉(zhuǎn)了兩圈,將凌越上下打量一番,忽然仰天大笑,說道:“是你?真的是你,你終于來了,本座終于等到這天了!
凌越蒙了,這妖是瘋了嗎?
她認識它嗎?
凌越轉(zhuǎn)頭看向夜辰,有些疑惑的擠了擠眼睛。
夜辰則微微搖搖頭,表示也不清楚。
“拿來!焙鋈,海王將右手伸到凌越面前,直接說道。
凌越愣了,這海王是出來劫道的么?
“赑兮殿下,不知您要的是什么東西?”凌越照著夜辰的樣子微微一行禮,態(tài)度恭謹?shù)膯柕馈?br> 那海王一瞪眼,一頭綠發(fā)幾乎氣的都要立起來:“別跟我裝蒜,趕緊給我拿來!
凌越暗自腹誹道:完了,真碰見個劫道的,自己攢的這點兒家底兒要被一下掏干凈了。
平安最要緊,一切都是身外物。
在這個強大的妖獸面前,她可沒有丁點兒把握,能將所有人安全帶離。這些都是身外物,給就給了吧。
將手上的納戒擼了下來,在海王驚愕的目光下,凌越將那枚小小的納戒直接放在海王手中,這可是她所有的家當。
“你逗我呢?”海王的眼睛驀然一瞪,隨手將納戒丟進海里。
啪嗒一聲,水花翻涌,納戒瞬間被吞沒在海水中。
凌越震驚了,自己攢了一年的家底可全都在里面,你瞧不上歸瞧不上,你給我扔海里算怎么回事兒?
謀她錢財?shù)扔诤λ悦?br> 海王要是收了,放他們離開,納戒沒就沒了,她也認了?纱藭r納戒被扔了,還不放人,這就有些過分了。
“你他娘的有病吧,你要錢,我也給你了。你看都不看一眼,直接給扔了。怎么的?你劫道就是為了聽個響兒?你怎么不進去海里游兩圈兒,響聲還更大呢!
凌越這小暴脾氣,當初帝江她都敢懟,更何況這個頭發(fā)都要綠炸了的海王。
凌越越說越激動,這海王欺人太甚。
夜辰可是有些驚住了,他早就知道凌越愛財,脾氣爆,沒想到竟這么嚴重。忙上前一步,將凌越攬在身后,解釋道:“這孩子年少無知,觸怒殿下也是無心,還請赑兮殿下勿怪。你要什么?如果我們有,一定如數(shù)奉上!
話雖這么說,可夜辰的眸子里卻滿是警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