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祟默默地走出了值班室,消失在了車站中。
兩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進(jìn)了屋,墻壁上掛著一塊電子屏,上面就是排班表。
這些站點全都有名字,比如之前的春秋站,但名字的顏色卻不一樣。
紅色的是邪靈站,白色的是迷霧站,黑色的是無人站。
只有一個站點的顏色與其他都不同。
那是一個藍(lán)色的站點。
“細(xì)雪站。”
這就是逃生站!
還有三個站點就是逃生站了!
萬穗連忙拿出手機,將電子屏上的內(nèi)容拍下來。
“等等。”穆先生按住了她的手,“在盲區(qū)之中,電子產(chǎn)品不可信!
萬穗將剛才拍的照片拿出來和電子屏上對照,心中一驚。
很多站點變了,和電子屏上的完全不同。
穆先生從包里拿出筆記本:“盲區(qū)之中只能信這個!
他將內(nèi)容迅速抄寫下來,萬穗忍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。
“穆隊長經(jīng)驗豐富啊!
穆隊長微微一笑:“我進(jìn)過十九個盲區(qū),這是第二十個!
“好了,時間快到了,趕緊走!
兩人出了值班室,朝著站臺飛奔。
在下扶梯的時候,她瞥到了值班室的那個列車員,他目光冷峻地盯著他們。
那一刻,萬穗忽然就有了一個離奇的想法。
他怎么長得像個雕像?
等等,雕像?
自從萬穗寫的故事都成真了之后,她對自己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想法都會很在意。
“萬小姐,快點,還剩三十秒了!
萬穗?yún)s轉(zhuǎn)過身,朝著那個列車員沖了過去。
穆隊長大驚失色。
“萬小姐!”
難道她被那列車員給魘住了嗎?
萬穗抓住了列車員的胳膊,入手冰涼,堅硬無比。
不像是人,也不像是尸體,倒像是……石頭!
“你就是判官雕像?”萬穗瞪大眼睛看著他。
就在她說出“判官雕像”的那一刻,眼前的邪祟迅速地發(fā)生了變化。
他的身形縮小,只到萬穗的小腹,身上穿著古代判官服飾,作憤怒相,手中拿著判官筆和生死簿,仿佛在盯著堂下之人,拷問他生前的善惡。
它現(xiàn)出了頑石的本相。
萬穗也來不及多想,將判官雕像抱了起來,急匆匆朝著列車沖去。
列車已經(jīng)在開始關(guān)門了,剛才穆隊長跑得太快,沒來得及看見身后發(fā)生了什么,此時見她懷中抱著一個什么東西而來,很是疑惑。
沈俊卻在車廂內(nèi)又叫又跳:“萬小姐,快,快點!”
見車廂們快關(guān)上了,他又跑去將門撐著。
這車門可不像現(xiàn)實中的車門那般,你只要撐著不許它關(guān),它就真的關(guān)不了,沈俊剛撐上去就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,那股力量將他往中間夾,如有千鈞。
他拼盡全力撐著,額頭和手臂上都暴起了青筋。
林西辰也跟了上來,他用自己的輪椅幫著沈俊撐住,減輕了沈俊的壓力。
穆隊長也緊跟其后,剩下的阿笙阿洋兩人互相望了一眼,也一邊一個,死死地抓著門。
車已經(jīng)開始動了。
這可不是國外的那種毫無防護(hù)的站臺,站臺邊是有玻璃門的。
如果列車動了起來,他們還繼續(xù)撐著門,只會被夾個粉碎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時,萬穗一個沖鋒,鉆進(jìn)了車廂內(nèi),眾人也齊齊松手,車門關(guān)閉的強大慣性讓所有人都摔了個狗吃屎。
林西辰的輪椅被夾斷了,他從椅子上滾落了下來。
他艱難地在地上爬了兩下,強撐而起,想要坐到長椅上。
這時,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,將他拉上了椅子。
他抬起頭,正好和萬穗四目相對。
萬穗目光清澈,滿是關(guān)心,但并無一點旖旎之色。
那眼神,就和看自己的結(jié)義兄弟一樣。
“沒事吧?”她耐心地安慰說,“等回去之后,我賠你一臺新的輪椅,要功能最齊全的那種!
林西辰有些發(fā)愣,心底生出了幾分悵然。
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太陽,但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它。
“萬小姐,你沒事吧?”沈俊立刻關(guān)切地上下打量她,然后露出了薩摩耶標(biāo)準(zhǔn)笑容,“沒事,沒事,太好了!
萬穗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頭,但最終還是忍住了。
這是人,不是薩摩耶。
薩摩耶可以摸,男人絕對不能摸。
穆隊長也道:“萬小姐,剛才你在干什么?是不是在那個列車員的身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什……”
他的話戛然而止,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她的懷中。
她懷里竟然抱著一尊石頭神像!
連躺在椅子上擺爛的鬼刀都猛地坐了起來,眼睛瞪得滾圓,死死地盯著那尊神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