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萬小姐真是好手段!蔽浍I道,“唐家人已經(jīng)死光了,只剩下一個唐太太,也是半死之人。還有這個老太婆,我查過了,她叫辛姨,是江湖上一個很有名的驚門法師!
“辛姨?”顧籬慕瞇了瞇眼睛,道,“沒聽說過。”
“大小姐不是江湖中人,自然不知道!蔽浍I道,“據(jù)說當年她的師父曾斷言,她的壽元不到五十歲,天賦也不高,終身無法修煉到煉心境,老了之后會貧病交加而死!
“為此,她的師父不肯將絕活兒教給她,她一氣之下就叛出了師門,一個人行走江湖。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奇遇,五十歲后并沒有死,反而修為精進,法力高強,反而是她當年的那些師兄妹們一個個先她而去。”
顧籬慕道:“那就說得通了,她是靠獻祭之術(shù),找了一個跟自己八字一樣的人,奪了別人的命,才能有這樣的造化。只可惜她惹了不該惹的人。”
武獻沉吟了片刻,道:“大小姐,您真要與那位萬小姐親近?此人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,其實暗地里下手狠辣,從不留手,對敵人斬草除根,連那個老棺材瓤子,躲進了盲區(qū)的墳?zāi)估,都被她給挖出來殺了,這樣的人可不好相與,請大小姐三思!
顧籬慕用一種關(guān)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,說:“我又不是去害她,為什么要擔心這些?”
“有能力的人,性格都很古怪。”武獻嚴肅地說,“如果你一個不小心把她給得罪了!
“放心吧,武獻叔,我看人很準的。”顧籬慕斜靠在沙發(fā)上,翹著二郎腿。
“那你說,她是什么樣的人?”武獻問。
顧籬慕仔細想了想,說:“她是那種很好說話,很老好人,看著好像什么都不在意,哪怕你當面罵她,她都有可能一笑置之的那種人。”
見武獻皺起眉頭,顧籬慕又繼續(xù)說:“但是你一旦觸碰到了她的底線,無論你布了多么精密的局,自認為每一步都精妙無比,將所有人都算計其中,以為所有人都無法逃出你的手掌心,她都能一腳踢翻你的棋盤,將你壓在地上摩擦!
武獻一時無言。
顧籬慕翻身從沙發(fā)上下來,拍了拍她的肩膀,說:“安啦,武獻叔,我已經(jīng)不是小孩子了,我知道什么人可以結(jié)交,什么人不值得結(jié)交!
“和萬穗在一起,可比跟上流圈子里那些爾虞我詐的人在一起舒服多啦!
北城的江家別墅,江瑋明不在家,江墨清端著一只小瓦罐走了過來,道:“媽,你最近心情不好,這是我給你熬的湯,可以凝神靜氣,安定心神,您喝一點吧。”
江太太看著瓦罐里那熬得奶白的湯汁,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,其中還有幾樣珍貴的藥材,可見女兒確實是盡了心的,她的心情便好了不少。
江墨清給她盛了一碗湯,她接過來,用湯匙輕輕地攪動了一下湯汁,道:“都說女兒是父母貼心的小棉襖,墨清啊,你比棉襖還要貼心,有時候連媽媽都沒有想到的,你都能幫我想到!
江墨清露出了一抹乖巧的笑容,湊過去將臉放在她的肩膀上,撒嬌道:“媽,我可是你最疼愛的女兒,怎么會不貼心呢?都說母女連心,我是知母莫若女!
她的話讓江太太心里熨帖,喝了湯,道:“要是我的孩子們都能像你一樣貼心就好了!
話一說完,空氣忽然一窒。
兩人都想起了一個討厭的人。
江太太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,換了一張冷峻的臉:“有人要對付那個小賤人,希望她能死在那些人的手上,別在留在這個世上礙我的眼!”
江墨清沉默了一下,江太太疑惑地看向她:“怎么了?為什么這個表情?”
“媽,之前你提到這件事,我就關(guān)注了一下。”江墨清觀察著她的神情,小心翼翼地說,“葛城那邊的確出事了!
江太太眼睛一亮:“怎么樣?那個小賤人是不是死了?”
江墨清又沉默了一下,江太太感覺到了不妙:“她沒死?命這么大?”
“有人死了,但死的不是萬穗。”江墨清似乎有些擔心她接受不了,道,“是唐家,唐家父子三人全都暴病而亡,唐太太也瘋了,唐家已經(jīng)完了。據(jù)說現(xiàn)在葛城已經(jīng)暗潮涌動,黃家的幾個侄子想要奪回家產(chǎn),唐家的幾個遠親也想要繼承唐家,其他的豪門世家則想要徹底毀掉唐家,吞并唐家的財產(chǎn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