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陰差終于有所動作,斗笠微微顫動,他竟然沒有半分的畏懼之色,也沒有絲毫的退縮,反而將那令牌所蘊含的所有力量催動。
令牌上的“拘”字猛然一震,竟分裂成兩道虛影,一左一右,繞過“赦”字,朝顧籬慕疾速撲來。
空氣仿佛被撕裂,寒意逼人。
顧籬慕眼神一冷,指尖紅光驟然暴漲,化作一道烈焰屏障,擋在身前。
火焰屏障與撲來的血色虛影猛烈碰撞,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那陰差冰冷刺骨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我奉命捉拿逃走的匪寇,與穎川太守無關,速速離開,既往不咎!
“竟然敢襲擊本官!罪該萬死!”顧籬慕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至極,紅光在她指尖匯聚成一道紅色的鳳凰,鳳凰清啼一聲,雙翼展開,熾熱的火焰瞬間席卷而出,直撲那兩道血色虛影。
那兩個虛影是兩個“拘”字,鳳凰一口叼在其中一個字上,然后用自己的翅膀狠狠拍擊在另一個“拘”字上。
如同三味真火般的耀眼火焰瞬間將其吞噬,鳳凰的喙也將另一個“拘”字啄得粉碎,血色光芒頓時黯淡下來。
那陰差見狀,猛地后退一步,手中的令牌發(fā)出吱吱作響的聲音,仿佛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。
顧籬慕眼神冷冽,上前一步,雙手又掐了一個法決,鳳凰在她身后盤旋一圈,將她的身影映照得宛如神明。
接著那鳳凰又沖天而起,俯沖而下,直逼那陰差。
陰差終于露出一絲懼意,灰白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驚慌,斗笠下的身影微微顫抖。
那是對強大力量的畏懼,是對生死感知的本能。
他掙扎著舉起令牌,試圖抵擋鳳凰的攻勢,然而那鳳凰已如影隨形般撲至眼前,火焰席卷之處,陰氣消散如煙。
他直接將令牌當做劍,刺進了鳳凰的身體之中,鳳凰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長鳴,火焰竟未熄滅,反而更加狂暴地燃燒起來。
令牌在觸及鳳凰的剎那發(fā)出刺耳的嗡鳴,就像有生命一般,在做最后的困獸之斗。
陰差的手腕劇烈顫抖,仿佛承受不住這股熾烈的反噬之力。
顧籬慕目光冰冷,他這是想要同歸于盡嗎?
好,那她就成全他!
她指尖一引,鳳凰猛然振翅,眼中有著決絕之意,帶起滔天烈焰,將那令牌徹底地包裹,雙方的力量你拉我扯,互相爭斗,終于在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,火焰與陰氣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漩渦,鳳凰化為一朵朵小小的火焰消失了,而那令牌也被燒成了焦炭,跌落在地。
陰差將上官賜給的令牌損毀,已是犯了大錯,他也因此受到了反噬。
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,捂著胸口連連后退。
顧籬慕沒打算放過他,再次掐訣,身體之中又射出了一道青色的光,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了一條青龍。
那青龍發(fā)出一聲龍吟,猛地沖向了陰差,還張開了嘴,要將他一口吞下。
陰差眼中閃過一絲絕望,倉皇后退卻已無路可逃。
眼見著將那陰差的身影即將被青龍吞噬,空氣中突然彌漫起了一股更加陰冷的氣息。
“咦?”顧籬慕驚訝道,“還有高手?”
轟!
隨著一聲巨響,那青龍撞在了一股無形的屏障之上,竟被硬生生地阻擋下來。
那屏障泛著幽藍色的光,如同冰晶般寒冷刺骨,與青龍身上的氣息碰撞,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一股寒氣自屏障后緩緩彌漫開來,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。顧籬慕微微瞇起眼睛,白色的霧氣散去,顯露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。
那人穿著一身黑衣,也戴著斗笠、披著蓑衣,和那陰差一般無二的打扮,只是氣場更加陰冷,如同深淵中爬出的幽鬼。
“我就說嘛,陰差一般都是兩個人,藏起來的這個總算是出來了!鳖櫥h慕嘴角微揚,滿臉的興奮,眼神中甚至還有幾分瘋狂。
“自從我當了這個太守之后,帶著一支軍隊,都是在后面指揮,好久都沒有自己上手打一架了。今天正好,讓我活動活動筋骨,到時候好打你們的主君!
那黑衣陰差手中也拿著一塊令牌,但那令牌化為了一條鎖鏈,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,鎖鏈如同活物般扭動著,直奔顧籬慕而去。
她嘴角一勾,說了一句“雕蟲小技”,手中法訣變換,青龍立即轉身迎上,與鎖鏈糾纏在一起,兩者激烈碰撞,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