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師爺和小吏們都一副“有這收成你就該燒高香了,還嫌少?”的表情。
萬穗只得無奈地道:“好吧,將答應農(nóng)夫們的稻谷分給他們,剩下的都收入庫房之中!
那些她用游戲招募來的農(nóng)夫們忙了好幾日,終于將稻谷收割曬好,一人分了五十斤米和五枚紙銅錢,他們接過這些東西的時候,有些嫌少,覺得還是之前給的黃金值錢,便問下一季還能不能繼續(xù)來耕種。
小吏告訴他們,可以是可以,但是沒有黃金了。
他們立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,還有個罵罵咧咧的,十分不滿,出門的時候還把門口的一個瓦罐給踢碎了。
小吏面無表情地將他的名字記下來,打算上報給君侯,此人心術(shù)不正,說什么都不能再招募他來種田了。
田興學是個種了一輩子的農(nóng)民,他一直是地里的一把好手,只是現(xiàn)在種糧食不掙錢了,他的兩個女兒都考上了大學,他為了交學費,一直在外面打工。
但這兩年建筑行業(yè)不景氣,他又沒有什么特殊的手藝,找不到什么好工作,胳膊還被砸傷了,便回了老家,打算守著家里的幾畝地過活。
幾個月前,他忽然做了個夢,夢見有人叫他去一個好地方種田,有酬勞。他迷迷糊糊的,想著自己也只有這個本事,就去了。
剛開始的時候,他以為這只是一場夢,但很快他就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了,想著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上了?要不要找個端公給看看。
但后來那地方的人給他發(fā)了金子,現(xiàn)在金價高,他把金子賣了,給小女兒交齊了研究生的學費,才沒讓小女兒考上了卻讀不了書。
他想著人家給了錢,又沒有虧待他,不干凈就不干凈吧,又不會死,便兢兢業(yè)業(yè)地將這一季的稻子給種了出來。
他聽小吏說下一次不給金子了,有些灰心喪氣,但人家對自己有恩,怎么也該多種幾季報答人家,就在小吏那里報了名,說來年還來。
小吏對他的印象很好,給他做了記錄,說能不能繼續(xù)雇傭他,還要看上面的意思。
他從夢中醒來,打了個哈欠,剛想下床,就踩到了什么東西。
他一看,竟然是一個麻布口袋,里面裝滿了稻谷,粒粒飽滿,被他踢了一腳,谷子順著口袋流淌了下來。
他愣了一下,才想起這是那邊兒發(fā)的酬勞,里面還有那五枚紙銅錢。
他看著這些稻谷犯了難,這東西能吃嗎?吃了不會出什么事吧?
還有這冥錢,看著很晦氣啊,但奇怪的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,不像是普通的紙。
他猶豫了一下,想起了村里一個叫李華的后生,聽說在外面做很大的生意,人脈很廣,這幾天他母親病了,他回來看望。
不如去找他問問,他見識廣,或許能知道這是什么東西。
于是他就提著自己釀的一壺果酒去了李家,正好李華在,李華的媽是個刻薄的老太太,兒子在外面出息了,她對村里人更是頤指氣使,見了誰也不給好臉色。
“喲,他叔,來啦?”李嬸陰陽怪氣地說,“這果酒是你自己釀的?我們家華子可是喝慣了城里的好酒,你這土東西怕是入不了他的眼!
她嘴角露出一絲不屑。
李華一邊抽著煙,一邊用淡漠的口吻說:“田叔,有什么事。俊
田興學把果酒放在桌上,尷尬地笑了笑:“李華啊,我這里有一些奇怪的東西,想請你幫忙看看!
李嬸也不給他倒水,甚至都沒給他讓座,他只能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了,李嬸還在旁邊冷嘲熱諷:“你能有什么奇怪的東西?怕不是什么地方撿來的破爛貨吧?我們家華子可是大忙人,哪有閑工夫管你這閑事!
李華皺了皺眉,但還是示意田興學把東西拿出來。
田興學從懷里拿出了那幾個紙銅錢,李嬸一看臉色就變了,跳起來罵道:“姓田的,大早上的你到我家來找晦氣呢!這紙銅錢可是不吉利的東西,你是不是詛咒我們?nèi)A子死。窟是知道我病了,專門來詛咒我?”
說著就哇地一聲又哭又叫:“華子,你要替娘做主啊,這姓田的太過分了!你不在家的時候,這些村民就是這么欺負娘的!
她一直干嚎,也不掉眼淚,田興學是個老實人,被她這么一鬧,臉漲得通紅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解釋:“李嫂子,您誤會了,我真沒那意思,只是覺得這東西奇怪,想請華子掌掌眼,看是什么東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