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俊又賣了一個破綻給他,他果然上當(dāng),一鋤頭打來,沈俊身體側(cè)開,乘機一馬槊刺了出去。
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,解厄的鋤頭停在了半空,不敢置信地將目光下移。
馬槊刺穿了他的脖頸,鮮血洶涌而出,未等落到地面就化為了黑霧開始逸散。
沈俊手腕一抖,將他的腦袋割了下來,挑在槊尖上,高聲大喊:“敵將已授首!”
曾凡看著他挑著解厄的頭顱,在心中感嘆了一聲。
慢了一步。
還是被沈別駕拔了頭籌。
“將士們!”他高聲道,“沈別駕和他帶的隊伍已經(jīng)斬將奪旗,咱們也不能屈居人后!”
“殺!”騎兵們的斗志一下子就被點燃了,恨不得將那些四處逃竄已經(jīng)沒有半點戰(zhàn)斗意志的青面士兵們?nèi)繗⒐狻?br>就在這時,有一個斥候沖了過來:“中郎將,前方有一支隊伍,護送著一輛馬車朝著閻羅殿的方向去了!
曾凡一驚:“他們有多少人馬?”
“至少三百人,其中只有幾十名騎兵,其他全都是步兵!
“是那個指揮大軍的閻羅王。”曾凡眼中光彩連連,這可是一個斬殺對方主帥的大好時機。
于是他對身邊的一名親兵道:“你去稟報別駕,說我們?nèi)r截閻羅,請他將這邊清理干凈之后前來接應(yīng)。”
“是!
“將士們!”他舉起手中的馬槊,高聲道,“建功立業(yè),就在今日。大家隨我去斬閻羅!”
“斬閻羅!斬閻羅!”
戰(zhàn)士們心潮澎湃,眼中全都是對建功立業(yè)的渴望。
這支騎兵朝著遠處的山路而去,只要過了這片山巒,就能回到閻羅殿,都市王也就安全了。
沈俊正在得意,忽然聽到了親兵來報:“別駕,曾中郎將發(fā)現(xiàn)了對方主帥的蹤跡,正帶兵前去阻截!
沈俊一驚,一拍大腿。
哎呀,這最大的戰(zhàn)功被他給搶了。
雖然心中憤憤然,但想到自己也已經(jīng)立功,還是得給友軍留些軍功,不然是要被怨恨的。
這小子運氣真好。
他忍不住感嘆了一句,然后對那親兵說:“好,等這邊清理干凈了,我就會接應(yīng)子言!
都市王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無論生前還是死后,他從來都沒有打過這樣的敗仗。
原本他是想要在陛下面前露一手的,沒想到直接漏了腚。
回去之后一定會被那幾個閻羅嘲笑。
何況他折損了陛下一萬兵力,他知道陛下對手中的五萬大軍有多看重,他直接損失了五分之一,陛下一定會震怒。
哎。
他愁眉苦臉,不知道不要明年的分紅能不能讓陛下饒自己一命。
就在這個時候,他忽然聽到了喊殺聲,急忙掀開窗簾問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大王,是敵軍!”外面的親兵喊道。
“快,快走!”他連忙放下了窗簾,對著車夫大喊,“快!”
車夫一甩鞭子,狠狠地抽在了兩匹戰(zhàn)馬的屁股上,戰(zhàn)馬吃痛,猛地向前飛奔,雙足冒起了陣陣黑氣。
而他身邊的那些兵卒們,也組成了松散的隊形,想要攔截曾凡的騎兵。
但當(dāng)那些騎兵從山上俯沖下來的時候,他們感覺來的不是人,是一群騎著猛獸的怪物。
當(dāng)這個隊形的第一排被騎兵沖飛的時候,后面的士兵的精神崩潰了,他們轉(zhuǎn)身就跑,跑得飛快,有的往山上跑,有的往回跑,有的朝著都市王的方向跑,還跑得比他快。
曾凡手持馬槊,根本沒有跟這些蝦兵蟹將耽擱,直接朝著不遠處的那輛馬車而去。
“大王,敵將追來了!”親兵的聲音在發(fā)抖,他發(fā)現(xiàn)那追來的將領(lǐng)身穿玄甲,長得十分壯碩,口中還大喊著“殺”,就像一尊殺神,比陛下的那四個靈將嚇人多了。
“快走!”都市王的修為雖然不低,但都是靠著各種靈藥堆積起來的,他并沒有像那些修煉者一樣四處游歷,在生與死之間淬煉自己的能力,靠著對天地大道的領(lǐng)悟而晉級。
因此在遇到危險的時候,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逃跑,而不是和對方大戰(zhàn)三百回合。
曾凡也不是泛泛之輩,他不僅騎術(shù)了得,還精通法術(shù),胯下的戰(zhàn)馬也是和他并肩作戰(zhàn)多年的老伙計,很有默契。
雖然他已經(jīng)不記得活著時候的事情了,但他卻記得這匹馬,他們一起長大,喂養(yǎng)它的時候,他從來不假手于人。
它更像是他的兄弟。
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,這匹馬的雙足也像是燃燒起了火焰一般,涌動著紅色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