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穗忍不住感嘆了一聲:“子言和伯盛真是練兵的奇才!
如今的陰兵與當(dāng)初大戰(zhàn)三佛齊國時已經(jīng)大不相同了。
當(dāng)時他們的戰(zhàn)斗力就很強,經(jīng)過這么長時間的操練之后,更是進化成了神一般的存在。
根本不是那些蝦兵蟹將能夠比的。
終于在砍殺了前面四五排的老兵之后,青面士兵開始崩潰了。
它們看到自己的同伍兄弟被荊州兵砍死之后,嚇得瞪大了眼睛,丟下手中的武器,轉(zhuǎn)身就跑。
有一個人跑,就會有第二個、第三個。
剛開始的時候還有督戰(zhàn)官看著,有人要跑就是一箭或者一刀。
但很快他們就殺不過來了,越來越多的青面士兵開始逃跑。
他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,即使跑回人多的地方去,只要回到自己這邊的軍陣之中,他們就能活下來了。
于是前軍開始沖擊中軍,都市王看著如同潮水一樣朝自己涌來的己方軍隊,臉色都變了。
怎么和他當(dāng)時剿匪的時候不一樣?
當(dāng)初剿匪之時,他只需要坐著馬車留在后方,下面的百戶帶兵沖鋒就行了。
幾千匪徒被他們追得滿山跑,最后斬首八百人,活捉一千多人。
他當(dāng)初可是靠著這個軍功升到了知府,只可惜在上任的途中遇到了水匪,落水身亡了。
為什么,為什么這次被擊潰的卻是他呢?
他哪里知道,當(dāng)年的那些匪徒其實只是從別處來的流民而已,他不允許那些流民進城,也不拿出糧食救濟他們,他們沒有辦法,才落草為寇,搶劫四周的富戶們,只求活命。
這樣的人哪有什么戰(zhàn)斗力,碰到百戶手下的正規(guī)軍,自然是一觸即潰。
但他現(xiàn)在面對的是荊州軍,是最強的冷兵器軍隊。
也是受上天眷顧,得到天道認同的陰間士兵。
他注定了只有失敗一途。
“大王,我們走吧!币粋親兵焦急地說,“不然我們就走不了了!”
“我的那幾個將領(lǐng)呢?”
十殿閻羅手底下都有幾個文官武將,那些武將生前也的確帶過兵,只不過他們帶兵的能力如何,戰(zhàn)斗意志如何,那可就不好說了。
“李將|軍已經(jīng)戰(zhàn)死了,張將|軍已經(jīng)逃了,只有方將|軍還在撐著!庇H兵帶著哭腔說,“大王,不能再等了,潰兵都要沖過來了,馬上追兵也會到!
都市王自然怕死,他咬了咬牙,道:“走,趕緊走!”
他讓馬車夫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開始逃跑,前面還有一些浴血奮戰(zhàn)的青面士兵,一看自家主帥都跑了,自然沒了斗志,也丟下武器跟著跑。
這一跑軍陣大亂,唯一有帶兵之能的方將\軍也維持不住陣線,他在心里罵了一句廢物,只能也跟著逃跑。
于是這場戰(zhàn)斗變成了假陰曹地府一方的大潰逃。
“恭喜君侯!迸赃叺挠H兵們喜氣洋洋,“這一戰(zhàn)大獲全勝!
“只怕那假閻羅和假陰天子要被嚇破膽了!
“他們最好趕緊出來投降,不然定要砍下他們的狗頭!
荊州兵士氣大漲,一路追擊而去。
親兵們都很振奮,幾個人有說有笑。
萬穗?yún)s緊緊盯著前方的戰(zhàn)場,一言不發(fā)。
親兵們也發(fā)覺了自家君侯狀態(tài)不對,心中暗暗想這是咋了?我們打了勝仗,難道君侯不高興嗎?
萬穗忽然想到了什么,抽了一口冷氣,高聲道:“快,立刻鳴金收兵!”
親兵們都不明所以,但還是讓傳令官敲打起了金鑼。
荊州兵們本來殺得興起,正欲一路殺進閻王殿里活捉閻羅,卻突然聽到了金錚之聲,很是不解。
正是士氣大振之時,為什么要收兵?
但軍令如山。
曾凡和張榮將他們操練得很好,令行禁止,即便青面士兵都在眼前了,他們也只能胡亂砍一刀,然后排列著陣型,緩緩撤退。
萬穗見自己前軍撤了回來,又對傳令官說:“告訴沈俊和子言,讓他們從兩路包抄過去,在那邊那個地方襲擊半山腰!
前方有一處山巒,山上光禿禿的,什么都沒有,地面全是焦土,根本藏不了人,傳令官有些疑惑,但還是派了人去傳令。
曾凡得了命令,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“君侯是擔(dān)心那半山腰上有伏兵?那的確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,我們的軍隊如果追擊過去,很可能在這里吃一個大虧,但前提是這里有茂密的樹林,才好藏人,F(xiàn)在這里全是焦土,沒有一點植物,如何藏人?”
沈俊笑著搖了搖頭:“子言,此言差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