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極快的速度在生死簿上寫下了一個名字。
那名字劃過了一道金光。
刀陣硬生生地停在了萬穗的面前,判官雙眼圓睜,手中的筆和書都掉落在了地上。
這個時候眾人才看到,他那本書里根本就沒有名字。
什么都沒有,是空白的。
之前他所說的那些罪名全是他自己胡編亂造!
萬穗心想,這人比我還會編。
怪不得古人管這個叫“羅織”呢,他能寫本《羅織經(jīng)》了。
他捂住自己的胸膛,吐出了一大口鮮血。
“不、不可能,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……”
萬穗淡淡道:“要怪就怪秦廣王吧!
秦廣王的眼神動了動,判官不敢置信地看向他。
萬穗道:“他為了測驗我的這兩件寶物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判官筆和生死簿,故意將你的姓名泄露給了我。”
“你叫陸敬之,生前是清朝時期的一個秀才!
秦廣王的臉色變了。
而在場的其他屬吏臉色也隨之而變。
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秦廣王。
難道大王真的背叛了他們?
這倒的確像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。
確定了那兩件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至寶,才好搶奪。
陸判的伸出手,顫抖著指向了秦廣王:“我、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事,效忠了你這么多年,你竟然……”
秦廣王沒有解釋,他知道無論如何解釋都沒用了。
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很快就會生根發(fā)芽。
這是他告訴萬穗的嗎?
當然不是啊。
萬穗鐵口直斷,根本不需要他告訴她。
她也學會了陸判的本事。
羅織罪名。
陸判倒在了地上,他的口中吐出了黑色的血液,簡直就像是瀝青一樣,將他的官服都染成了可怕的深黑色。
接著他的身體就化為了陣陣黑煙,慢慢地漂浮而起,消散無蹤。
那些刀陣也因為主人的死亡而徹底崩塌。
秦廣王驟然站起,厲聲大喝:“無恥賤婢,竟然污蔑本王,該死!”
他舉起了手中的玉笏,朝著萬穗一揮,萬穗察覺到了危險,直接舉起了判官筆去抵擋。
地動山搖。
那玉笏的力量仿若一座巍峨的大山,朝著萬穗狠狠地壓下。
當!
那股力量砸在了判官筆上,將萬穗整個人都壓得往下沉了一分。
萬穗的腳下多了一雙和她的腳相同大小的坑,青石地磚裂出了蛛網(wǎng)一般的裂痕。
秦廣王大感意外。
他沒有留手,出手就是殺招。
如果是一般的邪祟或者門道中人,早就被他這一笏給打死了。
一定是那判官筆的功勞。
他的眼中放光。
他對著兩件寶物志在必得。
秦廣王的身影一閃,竟從案幾之后沖了出來,雙手托著玉笏,那玉笏上浮現(xiàn)出了金色的字跡,竟是萬穗也看不懂的符文。
那些符文讓她一陣暈眩,四周的空氣都朝著她壓迫了過來,仿佛四堵看不見的墻。
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,四肢好像被那無形之墻給夾住了,無法動彈。
秦廣王已經(jīng)殺到了她的面前,伸出了手,抓向她手里的兩件至寶。
休想奪走我的判官筆和生死簿!
萬穗心中一急,頓時大吼一聲,用盡全力伸展四肢。
轟!
連她自己都沒想到,這一下的力氣竟然這么大,那將禁錮住她的無形之墻給擊碎了。
秦廣王近在咫尺。
此時不斬,更待何時?
秦廣王也沒想到她竟然能夠掙脫自己的法術(shù),但他并沒有將萬穗放在眼里,覺得不過是個門道中人罷了,不知為何混進了抓來的靈魂之中。
這樣的人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,大多都被他當場斬殺。
這個也不會例外。
于是他看到萬穗拿出一把大刀時便用玉笏去擋。
萬穗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,因此并沒有拿出荊州牧佩劍,而是拿出了從總部得到的那把鬼頭大刀。
紂絕陰王的擦嘴布還裹在鬼頭上面,森森鬼氣全被禁錮住了,因此所有人都以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人間武器,并沒有人當回事。
連秦廣王都覺得自己用玉笏去擋是殺雞用了牛刀。
但萬穗將手一拂,把那張絲帛取了下來。
兇神惡煞的鬼頭頓時眼冒紅光,鬼氣大作。
秦廣王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(jīng)晚了。
他的手已經(jīng)抓住了生死簿的一頭,正要奪走,鬼頭大刀已經(jīng)砍了下來,落在了他的玉笏之上。
玉笏亮了一下光,但頃刻之間就被砍碎,刀勢未減,繼續(xù)往前,秦廣王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,只來得及將腦袋偏開,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