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,既然她不見棺材不落淚,就請大王準她上孽鏡臺,到時候看她還有什么話可說!”判官朝著她一甩袖子,轉(zhuǎn)身對秦廣王拱手道。
“準了!鼻貜V王一揮手,立刻就有兩個陰差來到了右首處,那里有一塊大油布,遮住了一個圓形的東西。
陰差將油布一扯,便露出了一面巨大的銅鏡,光華萬丈,動人心魄,照得人睜不開眼睛。
等到那光芒稍稍暗了一些,秦廣王道:“罪婦站到孽鏡臺前,生前所作之惡,全在眼前!
萬穗緩緩來到那面鏡子前,仔細看那鏡子,這是一面銅鏡,但磨得十分亮堂,能夠清晰照見人影,與水銀鏡相差無幾。
鏡子下面是黑木制作而成的鏡臺,銅鏡穩(wěn)穩(wěn)地放在上面,竟然和泰煞諒事宮中的那面有五六分相似。
萬穗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這鏡子,看看它是不是也有一只鏡靈,卻聽一聲厲喝:“放肆!”
萬穗這才不情不愿地將手收了回來。
就在這時,那鏡面上蕩漾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,接著便照出了她的身影。
還是她戴了面具之后的容貌。
就像放電影一樣,鏡子里的她突然露出了笑容,轉(zhuǎn)身去接待客人。
那像是一處小旅館,倒是現(xiàn)代的建筑,但她穿著一件很顯身材,甚至有些暴露的衣服,正在迎來送往,將一個個過往客商迎進店里,甚至還朝著那些男人露出魅惑的表情,時不時地伸手在他們身上摸一把。
萬穗看得眼疼。
這什么東西?AI制作的視頻嗎?
這開的不是旅館,這開的是紅浪漫吧?
畫面一轉(zhuǎn),到了旅館的房間里,客人已經(jīng)熟睡,萬穗忽然悄無聲息地開了門,放輕了腳步,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床邊。
客人似乎察覺到了危險,從睡夢之中醒來,正好看到了舉起刺刀的她。
客人瞪大眼睛想要大叫,萬穗抓起枕頭狠狠地捂在他的臉上,然后一刀刺進了他的喉嚨,鮮血從傷口中猛地噴射了出來,飛濺了她一臉,而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鮮血,露出了瘋狂之色。
萬穗:“……”
你說這是她?
“這絕對不是我!”她立刻指著鏡子道,“血液太臟了,我怎么會用舌頭去舔,你們知道有多少疾病是通過血液傳播的嗎?”
秦廣王和判官都被她一句話給干沉默了。
這人是不是喝了孟婆湯,腦子不太清醒了?
畫面中又出現(xiàn)了極為血腥的一幕,是她帶著一個屠夫模樣的人在剁肉,做成包子。
甚至還有他們在店鋪前面擺攤賣包子的畫面。
“證據(jù)確鑿,你殺害客商無數(shù),罪不容誅!鼻貜V王滿臉怒容,“還敢咆哮公堂,巧言令色,妄圖逃脫懲罰,更是不可饒恕!”
“來呀!”
“在!”幾個陰差齊齊上前,它們?nèi)际乔嗝驸惭赖男蜗,與古畫上所畫的陰間小鬼沒有什么區(qū)別。
“將犯婦打入火輪地獄,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是!”
那判官滿臉得意,在生死簿上寫寫畫畫,準備著栽贓陷害下一個人。
萬穗忽然指著他道:“那是假的!”
眾人都頓了一下,那兩個陰差也愣住了。
萬穗高聲說:“他手中的生死簿和判官筆是假的!里面所寫的內(nèi)容也都是假的!”
“好膽!”秦廣王一聲厲喝,“此犯婦不敬天地,不敬陰官,其罪行罄竹難書!來人,還不快將她打入地獄!”
陰差沖了上來,而萬穗身手敏捷地跳開,讓他們撲了個空。
還沒等那兩個陰差再次沖上來,萬穗從懷中拿出了一本寶藍色封皮的線裝書和一支毛筆。
“我這才是真正的判官筆和生死簿,他那個是假的!”
“荒謬!”那判官憤怒不已,“你是什么身份,隨便拿一本書一支筆就敢冒充判官筆和生死簿,簡直不知道‘死’字怎么寫!”
他指著萬穗?yún)柭暤溃骸澳憬袢账赶碌淖镄,不僅自己要承受火輪地獄的酷刑,還要遺毒子孫!你的子孫后代將會個個短命,男的世世為奴,女的代代為娼!”
萬穗不為所動:“我不會有后代,我的親人都死光了,只剩個妹妹還是我的仇人,你要是能讓她后代這樣,我還得感謝你呢!
判官氣得吹胡子瞪眼睛,這么多年了,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萬穗這樣的人。
簡直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神經(jīng)病!
以前即便有那個出身富貴,喝了孟婆湯仍舊記得生前之事的人,對他們也有一種天生的畏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