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中,枯枝敗葉在夜風(fēng)的吹拂下輕輕地滑動,與地面摩擦,發(fā)出沙沙的輕響,似是邪祟的低語。
月光慘白如水,如一層白練傾瀉而下,卻未能帶來絲毫的溫暖與光明,反而將義莊的輪廓勾勒得愈發(fā)詭異。
那斑駁的墻壁上,青苔肆意蔓延,仿佛是歲月留下的恐怖印記,形成了各種難以描繪的可怕形狀,訴說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咔嚓。
也不知道是誰踩到了一截枯枝,發(fā)出了一聲極輕微的聲響。
那聲音若是在平日里根本不會讓人注意,但在這個寂靜的可怕夜晚,卻如此分明。
“誰?”屋子里的抬棺人們大驚失色,厲聲大叫。
他們本來就處于驚恐之中,此時更是像被激怒的猛獸,從廂房之中沖了出來。
先沖出來的是李二和王狗子,他倆手上有武器,而小莊五人為了能將幾人在屋子里的情況全都錄下來,要么趴在窗戶上,要么趴在門邊,根本來不及躲,被他們撞了個正著。
那一瞬間,雙方都感覺到了一陣暈眩。
李二和王狗子甩了甩腦袋,看向?qū)γ娴男∏f主播五人,看到的卻是五個身穿大紅色的棉襖,綠色的棉褲,臉上敷著大紅色腮紅的紙人!
他們正陰惻惻地盯著他,嘴角還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那笑容太過陰森邪惡,讓他們毛骨悚然,又生出了一股怒火。
“什么妖魔鬼怪,我不怕你們!去死!”他們嚎叫著沖向了小莊主播五人,秦二哥和另外兩人也緊跟其后。
而在小莊主播幾人的眼中,這些抬棺人一個個都現(xiàn)出了早已死亡的本相。
他們臉色青灰,眼睛下面全都是黑眼圈,嘴唇白得像是在水里泡過,身上還有一道道又深又黑的傷口,有的像是用鋤頭之類的武器打出來的,有的像是被尖銳的指甲抓的,十分可怖。
“原來他們早就死了!本W(wǎng)友驚道,“他們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(jīng)死了?”
“這是盲區(qū),他們都死了上百年了吧?”
“但他們還在重復(fù)死亡之前的那一幕,一次又一次,說不定同樣的戲碼已經(jīng)上映過很多次了!
“那有多少無辜闖入的人死在義莊里?”
“我是本地人,我作證,以前的確有很多傳言,說這座義莊會吃人,誰誰誰進(jìn)去之后就再也沒出來,不過我們都當(dāng)都市傳說來聽的,從來都沒有人求證過。不過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那個時候山上失蹤幾個人太正常了,家里孩子也多,沒了也不心疼,家里都不會去浪費(fèi)時間去找,只會認(rèn)為是他們的命!
“真的假的?那可是親生的孩子!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,我有個表舅,幾十年前的高中生,成績很好,能考大學(xué)的,有一天坐船去上課,突然就在船上失蹤了,他父母也沒有去找,日子就這么渾渾噩噩地往下過!
“太可怕了!
萬穗手機(jī)上出現(xiàn)了打怪的界面,那幾個抬棺人的頭上也出現(xiàn)了名字和血條。
但萬穗沒有動。
她打算看看這幾個主播的能力和人品。
生死之間有大恐怖,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更容易看出一個人的本性。
也只有在這個時候,才能看清一個人的應(yīng)變能力和心機(jī)成算。
小莊等人嚇得四處逃竄,但那幾個抬棺人速度很快,力氣也很大,李二沖到了小莊的面前,紅著一雙猙獰的眼睛,舉起手中的鋤頭狠狠地砸下。
小莊反應(yīng)還算快,抓住了鋤頭,兩人開始角力。
但普通人哪里是邪祟的對手,李二的鋤頭離他的腦袋越來越近,小莊的臉都因?yàn)樘^用力和驚懼而變形了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時,小泉拿著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了李二的后腦勺。
她這一下非常用力,竟然將對方給開了瓢。
死亡多年的尸體是很脆弱的,粘稠的膿液立刻從腦袋上的破洞里流淌了下來。
李二放開了小莊,轉(zhuǎn)身一鋤頭砍向了小泉的腦袋。
“小心!”小莊大喊,沖上去抱住了他的腰。
就是這一抱,給了小泉活路。
小泉急忙躲閃,鋤頭從她面前揮舞了過去,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子而過。
她嚇得臉色慘白,額頭上全是冷汗。
小莊死死地抱著李二,對方用手肘狠狠地?fù)舸蛩谋,他疼得大叫:“還愣著干什么,快把他的鋤頭搶下來!”
小泉這才回過神,她將手中的石頭狠狠扔在了李二的腦袋上,然后沖上去抓住了他手中的鋤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