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個五百歲,你是不記仇,你有仇當(dāng)場就報了!
接著便是戰(zhàn)場的收尾工作,萬穗下令其他人都可以不管,跑了就跑了,只有那個蔣大人,必須抓回來。
楊禪自告奮勇,帶了一隊士兵去追,上次她中了埋伏,這次再也沒有人能伏擊她了。
而蔣大人在自己的家丁護衛(wèi)下一路飛奔,還有一些潰兵跟著他,畢竟他是朝廷命官。
他跑進了山中,山路崎嶇難行,又跑散了不少的潰兵,他是個文弱書生,跑了一陣就跑不動了,即便家丁背著他,他也嚷嚷著要下來休息。
家丁無法,只能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他放下,他一下來就嚷嚷著要水洗漱,要喝茶,家丁們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。
他還對家丁們罵罵咧咧,頤指氣使,根本就不當(dāng)家丁們是人。
這個蔣大人出身江南望族,從小家里就奴仆成群,他要風(fēng)得風(fēng)要雨得雨慣了,打死幾個奴仆都是小事,自然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。
家丁們還要靠他吃飯,不敢說什么,但心中的不滿卻在慢慢地積累。
就在這時,忽然有馬蹄聲傳來,原本坐在樹林中休息的眾人都嚇得跳了起來,蔣大人更是驚慌失措地亂跑,一邊跑一邊喊:“不好了,不好了,賊寇殺來了,快,快保護我!”
家丁們湊了過來,組成了一個簡單的戰(zhàn)陣,將他護在身后。
但他們的雙腿在瑟瑟發(fā)抖,拿盾牌的手都有些不穩(wěn)。
“蔣大人,蔣大人,是友軍,是友軍!”有人興奮地喊道,“是王總兵手底下的一個總旗,他帶了一群士兵過來,我們正好可以請他護送,回到省城去!
蔣大人大喜:“好,好。快,去把那個總旗叫過來見我,我要與他好好商量如何回省城。”
“是!
那家丁小跑而去,沒多久就見他帶著一彪人馬而來,那些全都是收攏的潰兵,領(lǐng)頭的是一個騎馬的軍官,身上穿著棉布甲,滿是血跡,可見經(jīng)歷過一場苦戰(zhàn)。
當(dāng)看到那人的面容時,蔣大人心中咯噔了一下。
這不是別人,正是當(dāng)時他逼著王總兵一定要殺掉的那個總旗。
他有些害怕,要是這個總旗攜私報復(fù)怎么辦?
那總旗快步跑上前來,朝著他拱手行了一禮:“見過蔣大人,讓蔣大人受驚了。我收攏了這些士兵過來,是特意來保護蔣大人的!
蔣大人還有些懷疑:“我之前想要殺你,你還來保護我?”
那總旗陪著笑臉說:“蔣大人,您之前是在執(zhí)行軍法,又沒有錯,我怎么會怪您呢?何況您乃江南望族出身,您的家族之中出了不少大官,您的姻親又是兵部侍郎,今后屬下還要仰仗您呢。”
蔣大人頓時就明白了,這位總旗是想要進步啊。
他心中疑慮都一掃而空,只剩下了得意:“你倒是很識時務(wù)嘛。好,就看在你對大明忠心耿耿的份上,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,以后你只要跟著我,我保證你能夠飛黃騰達!
那總旗大喜,急忙跪下給他磕頭:“多謝蔣大人,蔣大人對屬下的恩情,屬下一定銘記在心!
蔣大人將家丁們散開,招呼他上前:“你帶來多少兵。俊
“我一共收攏了兩百多人,都是精兵,其中還不乏總兵大人的家丁,護送您回省城不是問題!
蔣大人更滿意了:“好,那咱們就趕緊出發(fā)!
總旗拿出了一張地圖:“大人,我給您指一指咱們撤回省城的路線!
蔣大人見他手中有地圖,便湊了上去,仔細去看圖中的線路。
下一刻,一把尖刀就從他的胸膛之中穿了過去。
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,蔣大人只覺得心頭一涼,不敢置信地抬起頭:“你、你竟然敢……”
總旗臉上的諂媚全都消失了,換上了一張冷漠的臉。
“蔣大人,你都對我要打要殺了,竟然還會相信我會依附于你?”
蔣大人吐出大口的鮮血,又驚又懼:“我都說過了要提拔你,你竟然還要殺我?”
“提拔我?你連我的名字都不問,怎么提拔我?”總旗嗤笑了一聲,“只怕到時候你不僅會用完即棄,還會上奏一本,治我的罪吧?”
蔣大人無言以對,他的確是這樣想的。
這個總旗知道得太多了,他知道自己是完全沒有反抗,從白鹿城里逃出來的,也知道自己在雙方大戰(zhàn)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用處,還催促王總兵舉全軍之力壓上去,導(dǎo)致王總兵戰(zhàn)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