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覺得不能道德綁架老保安,他年紀這么大了,一個月才兩三千,讓他去拼命,不太對吧?說不定他當(dāng)時真碰到那歹徒了,他就死了!
“是啊是啊,現(xiàn)在很多小區(qū)都找老大爺當(dāng)保安,他們能保住誰啊,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!
“這是物業(yè)的鍋,該去找物業(yè)老板!
紅衣女人卻緩緩地抬起了頭,黑色的長發(fā)滑到了兩邊,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,眼睛里流出了血淚。
她抬起手,指著老保安,仿佛在控訴著什么。
曾凡似乎想通了什么,驚道:“他就是殺你的兇手?”
陳紫媛緩慢地點了點頭。
老保安立刻驚駭大叫:“我不是,我沒有啊,我、我冤枉,冤枉!”
但下一刻,一雙慘白的手從他背后爬了上來,他感覺自己像是沉浸在冰水之中,就如同那個風(fēng)雨交加的夜晚。
他渾身都在發(fā)抖,那張已經(jīng)有老年斑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了極度的驚慌和恐懼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喜歡你而已……”
這句話一出來,直播間里的眾人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。
“什么?他才是殺死陳紫媛的兇手?不是那個失蹤的老光棍嗎?”
“他作為小區(qū)的保安,的確很方便行兇,細思恐極啊。”
“我想起來了!那個案子剛發(fā)生的時候,還有媒體采訪過這個保安,他還在那里侃侃而談,好像就是他給了重要線索引導(dǎo)警方找到那個失業(yè)老光棍的!”
“我去,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看著最純良的人,竟然就是真正的兇手!”
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他還在不停地念叨,眼神因為恐懼而變得空洞,“從你搬進來的第一天開始,我就喜歡上你了,但你從來都不正眼看我一眼……”
他越說越激動,從原先的恐懼變得憤怒:“你看不起我!你嫌我沒錢,你嫌我是個保安!你眼高于頂!憑什么!你憑什么!你不過是個爛貨!”
直播間里的網(wǎng)友們都被這個人的話氣瘋了。
“你們聽聽,這說的是人話嗎?你只是沒錢嗎?你不是又老又丑又沒錢嗎?人家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怎么可能看上你一個快六十歲的大爺?”
“等等,我記得這個大爺是有老婆的吧?”
“對,他老婆好像在女兒家給女兒帶孩子。”
“本來我以為陳紫媛的男朋友已經(jīng)是人渣了,沒想到還有個更渣的,真是大開眼界。”
紅衣女人的身體緩緩地將保安大爺?shù)纳眢w包裹住了,那畫面十分詭異,就像她變成了一件寬大的衣服,一點一點地將對方收進了衣服里。
保安大爺消失了。
紅衣女人默默地站在那里,似乎是在跟曾凡對視。
曾凡道:“你塵緣已了,去你該去的地方吧!
紅衣女人彎下了腰,朝著曾凡行了一禮,然后慢慢地退到了墻上,消失無蹤。
曾凡拿起手機,對著攝像頭說:“各位觀眾朋友,如大家所見,這只邪祟已經(jīng)解決了,她不會再在這個小區(qū)里作惡!
此時觀眾老爺們看了一場大戲,非常滿足,在他的直播間里瘋狂地扔火箭,萬穗看著他收到的這些打賞,都覺得有些眼紅。
這個時代果然還是干直播最掙錢啊。
“然后呢?”萬穗問,“你這不是半夜就結(jié)束了嗎?怎么跑公園去了?”
曾凡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:“我見陳女郎的那個男朋友口吐白沫人事不省,就幫他打了個急救電話,沒想到救護車來了,不讓我走,非要我跟著一起去,還讓我先墊錢。我讓他們聯(lián)系那男人的父母,他母親來了,對著我就一陣拳打腳踢,還在地上打滾,說是我害了她的兒子,要我賠錢。我又不能對一個老婦人出手,被她拉扯了許久!
他指了指身上的襯衣:“這里被她給撕破了!
萬穗心想這是遇上一家子無賴了,陳紫媛找男人的眼光真差。
“她開價多少?”
“她要一百萬。”
萬穗目瞪口呆,她真敢開口啊。
這些年訛詐沒有代價,輸了最多就是被批評幾句,又不掉塊肉,贏了就能掙一大筆,因此很多人都肆無忌憚,借此咬下別人一塊肉。
“后來呢?”萬穗又問,“你怎么離開的?”
曾凡道:“君侯,我是帶兵的,您的兵自然個個素質(zhì)都很高,很好帶。但以前我?guī)У哪切┦勘铮芏喽际潜妥,比這老太婆還要無賴的多如牛毛,我都治得服服帖帖,何況一老婦人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