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終于可以成為新的并州牧,凌駕于青州刺史之上。”
“即便我殺了他的幾個弟子又怎么樣?我仍然是他的上官,他必須避我一頭!
“哈哈哈哈!”他的笑聲之中已經(jīng)帶了幾分瘋狂。
那一刻,萬穗忽然明白了。
權(quán)力才是真正的克蘇魯,只要一靠近,就會被污染。
咔咔咔。
頭上響起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,神算吳立刻從對并州牧官印的狂熱之中回過了神來,他抬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一塊靈石從中間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。
他又聽到強(qiáng)酸池中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響,低頭望去,見幾副骨骸的顱骨碎裂了。
他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(yù)感,立刻高聲道:“邪神,立刻將這個女人吃掉!”
四周洞壁涌動,巨大的吸力似乎要將萬穗給吸進(jìn)去,但萬穗站在原處,紋絲不動。
她就像一尊亙古之時便屹立在這里的神像,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她。
“怎么會……”神算吳只遲疑了一瞬,立刻從懷里拿出了一只手銃。
之所以說那是手銃而不是手槍,正式因為它是十分古老的物件,雖然擦拭得很干凈,但也能看出這東西已經(jīng)有幾百年的歷史了。
這是明代之物,是他從西北的盲區(qū)之中找到的強(qiáng)大法器。
他將這把手銃放在靈氣極為濃郁的福地之中,日夜蘊(yùn)養(yǎng),才慢慢的積蓄起了足夠發(fā)射兩發(fā)的力量。
之前他已經(jīng)發(fā)射了一發(fā),將武大隊長和沈俊一起打飛。
這第二發(fā),他要取走萬穗的性命。
他不再多話,直接開槍,那黑色的彈丸其實是一團(tuán)黑光,真正的能量體,卻有著導(dǎo)彈一樣可怕的力量,足以在瞬間將她打個粉身碎骨。
轟!
彈丸炸開了,一陣地動山搖,洞壁上的靈石紛紛碎裂,下面的骸骨根根震斷。
等到硝煙散去之后,他暗暗松了口氣,心想這下應(yīng)該沒問題了。
但下一刻,他的心就再次提了起來,那硝煙后面,赫然站著一個人。
那人高冠大袖,寬袍博帶,腰間還配著一把漢劍,那些符陣所形成的光纏繞在她身邊,就像是她身上所散發(fā)出來的圣光。
心中的不安更甚了。
神算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,而那光暈之中的人則往前走了一步。
“你、你是……”神算吳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漢朝文官服飾的女人,忽然意識到了什么,“你是青州刺史!
萬穗面無表情,宛如一尊威嚴(yán)神像般冷冷地盯著他,他感覺自己仿佛在跟一尊古廟中歷史悠久的神佛對視。
“不!彼穸怂牟聹y。
當(dāng)他快要松一口氣的時候,卻聽她說:“我已經(jīng)升職了,如今乃都亭侯、鎮(zhèn)西將\軍、荊州牧!
荊州牧三個字就像一道響雷,在他的腦海之中炸裂。
他突然覺得手中的并州牧官印成了一個燙手山芋,就算想要扔出去,也無法扔了。
“不、不可能的,怎么可能呢?”他覺得自己的三觀遭到了沖擊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他仔細(xì)調(diào)查過這姑娘的全部資料,她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已,她何德何能,成為了一州之牧!
難道她真是位面之子,天道的親閨女嗎?
“神算吳,不,吳子霄,你可知罪嗎?”萬穗那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迎面而來,震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。
“我沒錯!”他聲嘶力竭地高喊道,“這世上本就是強(qiáng)者生存,弱者魚肉!”
“這世間沒有對錯,只有輸贏!”
“何況我還沒有輸!”
他對著四周喊道:“邪神,你還等什么?這新任荊州牧,豈非是你最好的食物?”
邪神似乎也心動了,無數(shù)的觸手沖了出來,襲擊萬穗,四周的能量場被攪動得天翻地覆,將整個洞穴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攪拌機(jī)。
足以將其中的所有東西給撕得粉碎。
萬穗感知到了那股力量,也感覺到了壓力,但那股紅絲絨草莓蛋糕的味道也更加濃郁了。
她甚至被那股食物的香氣給迷惑得差點失去理智,直接一個昏睡符拍在腦袋上,當(dāng)場睡倒,然后去享受那美妙的大餐。
好在她控制住了。
“你認(rèn)為我是它的食物,但它又何嘗不是我的食物呢!比f穗的聲音穿透那些不斷攪動的觸手,傳到了神算吳的耳中,神算吳愣了一下,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。
但下一刻,他忽然看到了萬穗的臉,她依然很平靜,沒有半點的憤怒或者仇恨,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含著幾分隱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