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幾個大妖被萬穗徹底罵破防了。
“賤婢安敢!”
“大哥,跟她廢什么話,把她的腦袋砍下來,掛在您府衙的門口,看她還能不能說出這些胡言亂語來!”
萬穗的眼神冰冷。
她從懷中緩緩地拿出了一把漢劍。
當(dāng)看到那把劍時,獅子精愣了一下。
好眼熟的劍。
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。
“殺雞焉用牛刀。”沈俊忽然走上前來,露出了微笑,“大師姐,不如讓我來動手,將他們的頭顱砍下來,做成標(biāo)本,掛在您家的門前!
“不。”萬穗冷冷道,“我要親自砍下他的頭,用他來祭奠并州牧,想必那位戰(zhàn)死的方伯很愿意享受這件祭品!
沈俊見主君想要親自動手,也就不再堅持去搶人頭,緩緩地退到了一邊,用“你們完蛋了”的表情看向眾妖怪。
獅子精嗤笑了一聲:“一個修為低下的賤婢,竟然敢來與我對戰(zhàn),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。”
“小的們,大家并肩子上,一定要將這些外來人全部斬殺!”
“哈哈哈,把他們的血肉用鹽腌起來,足夠我們吃很久了!
“我最喜歡吃門道中人的肉,能讓我修煉起來事半功倍!”
妖怪們?nèi)缤彼话愠娙藳_了過來,身邊的門道眾人都已經(jīng)多多少少受了傷,忍不住后退了幾步,就將萬穗一個人顯了出來。
萬穗緩緩拔劍出鞘,那獅子精像跳大神一般,雙手在頭頂上舞動,一時間狂風(fēng)大作,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烏云堆積在頭頂,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。
狂風(fēng)卷起樹葉枯枝,擾亂了眾人的視線,而云層之中還有滾滾雷聲,一道道雷電如同蛇一般流竄。
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,幾乎看不清發(fā)生了什么,也看不到妖怪們從何處而來,只能聽到一陣陣尖銳的笑聲和嘶吼。
就在他們打算拼死一戰(zhàn)之時,卻看見了一道金光。
那黑色的狂風(fēng)之中似乎有一道光華萬丈的金色劍光劈開了雷電,劈開了烏云,劈開了風(fēng)暴,朝著對面興風(fēng)作浪的獅子精殺了過去。
獅子精原本以為自己這次贏定了。
他已經(jīng)利用一只大妖自爆,打傷了那個唯一能夠與之抗衡的人類,剩下的這些都不足為慮。
他很快就能滿載而歸,得到豐富的食物,吃掉這些靈氣充盈的修士,他的修為一定能夠再上一個臺階,成為妖王。
他甚至開始暢想著自己成為妖王之后大殺四方的威風(fēng)模樣,他可以將盲區(qū)之中其它幾座城池的大妖全部收編,如有不服者,全部格殺。
等到統(tǒng)一了這個盲區(qū)之后,他甚至可以帶著手底下的妖兵殺出去。
外面還有廣闊的天地,他大有所為。
但就在這個時候,一道金色的劍光劈下,斬碎了他的美夢。
是那個年輕女孩。
那女孩的身上沒有多少靈氣波動,最多只是個煉體期的修士,在他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,根本不值得他為之側(cè)目。
但她竟然敢出言不遜,他便要用自己的力量將她碾壓過去。
在他的想象中,自己的絕招放出,對方立刻就會被風(fēng)暴撕碎,他只要一路橫掃過去,將那個最厲害的人類殺死就行了。
他實在沒想到,那個年輕姑娘居然從風(fēng)暴之中緩緩地走了出來,朝他斬出了那一劍。
那驚天的一劍。
當(dāng)他被那道劍光迎頭劈下,斬斷所有的欲望、貪戀、惡意和野心之時,他忽然想起了在何時何地見過那把劍。
那是州牧才能佩戴的劍。
他曾在并州牧的身上見過,雖然上面的裝飾略有不同,但款式一樣,上面的符文也大差不差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他用最后的力氣問出了這句話。
“我乃荊州牧。”對方的聲音傳來,直達(dá)他的識海,只有他能聽到,“爾等在我荊州作惡,當(dāng)死于本官的劍下!
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。
不可能!
這怎么可能呢!
荊州牧早就死了啊,比并州牧死得還要早很多。
而且荊州牧是個男人。
他的臉上出現(xiàn)了一條血線,在他緩緩倒下之時,忽然就意識到了真相。
她竟是……新的荊州牧嗎?
幾乎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獅子精已經(jīng)被斬殺了,后面的狂風(fēng)之中亂作一團(tuán),眾妖和門道中人大戰(zhàn),喊殺聲震天。
但荀老卻感知到了。
那股和他不相上下的力量消失了。
發(fā)生了什么?
難道獅子精死了?
萬穗再次提起了劍,上面蕩漾起淡淡的金色光芒,然后狠狠斬下,又是一道劍光打出,劈向那道龍卷風(fē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