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繩子開始震蕩,像是有人在順著繩子爬行,眾人再次探頭去看,漸漸的,一個人影從紅光之中鉆了出來。
“峻熙!”陸艷艷驚呼。
此時的陸峻熙渾身浴血,簡直像是從血池之中爬出來。
他的速度非?欤暱涕g就已經(jīng)到了洞口,陸艷艷連忙抓住他的手,將他拖了出來。
一股濃烈的血腥氣迎面而來,離得近的眾人都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“峻熙,你怎么樣?有沒有受傷?”陸艷艷將他攙扶起來,卻見他的肚子上有一條很大的傷口,腸子都流了出來,觸目驚心。
陸艷艷大驚,立刻拿出了針線,開始縫他的傷口,那根金針像是有生命一樣,如牛毛一般纖細,卻能夠輕松刺穿血肉,將外翻的兩片皮肉給拉在了一起。
不過十幾秒,就將那條傷口縫了個嚴絲合縫,若不是還有血流出,都要以為傷口已經(jīng)長好了。
縫好傷口后,她又立刻拿了一顆藥丸給陸峻熙吃下,陸峻熙這才稍稍緩了過來。
“峻熙,你在下面看到了什么?”她抓著侄孫的手,關切地問。
其他家族的人也問:“其他人呢?”
陸峻熙的臉色蒼白,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東西,捧到了眾人的面前。
那竟然是一塊靈石。
陸艷艷露出震驚之色,將那塊靈石拿在手中反復看。
這靈石有嬰兒的拳頭那么大,晶瑩剔透,似玉非玉,像水晶又不是水晶,依稀可以看到有淡淡的光芒在里面流淌,拿在手中冰冰涼涼的,氤氳著淡淡的光,讓人十分舒服。
“好精純的靈石,比益州那條靈礦所產(chǎn)出的都要精純!”陸艷艷驚嘆,“下面難道也是一條靈礦嗎?”
陸峻熙又從懷中抓出了一個布袋子,或許是傷得太重,沒能拿住,布袋子掉落在地上,袋口松開,流出了一堆紙銅錢,其中還有十來個銀元寶。
“下面難道有一座寶庫?”有人驚呼。
那顆藥丸慢慢見效了,他的臉色也紅潤了一點,艱難地開口道:“下面……下面真的是血肉地獄!
原來他們五個人下去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洞穴深處的墻壁全都是鮮紅的,上面還有縱橫交錯的血管,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體液的味道。
王家的那個年輕人伸手摸了一下洞壁,像受了炮烙之刑一樣,立刻就縮了回來,說是軟的,是血肉的觸感。
果然是血肉地獄。
他們繼續(xù)往那洞穴的深處走,那些血管還在跳動,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忽然眼前一闊,出現(xiàn)了一個很大的洞穴,洞穴中有泉水從天上流淌下來,匯聚在腳下,變成了一個湖泊。
但那湖泊是暗紅色的,充滿了腥臭氣,湖泊之中漂浮著一具具尸骨,全都只剩下了骨頭,血肉一點不剩。
湖泊之下,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骸骨。
盧家那個年輕人從懷中拿出了一顆水果,往湖泊中一扔,那水果立刻就冒起了青煙。
這泉水竟然有著極強的腐蝕性,他們一旦踏入,瞬間就會被腐蝕成一具骨架。
但他們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洞壁上有光。
用手電筒一照,發(fā)現(xiàn)那血肉之中竟然鑲嵌著一顆顆亮晶晶的靈石。
他們用手電筒掃過每一寸洞壁,光芒閃閃亮亮,動人心魄,就像在血肉地獄之中長出了漫天星辰。
而在洞壁的最頂端,赫然便是那只裝著官印的木匣子。
幾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,立刻拿出了法器和絕活兒,朝著那木匣子飛了過去。
這幾人都出自世家,飛檐走壁輕而易舉,根本不必擔憂會墜入下面的強酸湖泊。
他們甚至還在半空之中打了起來。
這幾人之中修為最強的是盧家的那位年輕人,他打得王家年輕人差點滾落進血湖之中,好在王家那位也不是泛泛之輩,扔出一只飛鉤,鉤住了洞壁。
盧家那年輕人沖向了官印,王家年輕人見自己慢了一步,趕不上了,干脆伸手去摳旁邊的靈石,竟然真被他摳下來不少。
就在盧家年輕人滿臉的欣喜,即將觸碰到木匣子之時,忽然有一只手從血肉洞壁之中伸了出來,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盧家年輕人大驚失色,立刻揮刀朝著那只手砍了過去,將它給硬生生砍斷,但他也因此身體不穩(wěn),差點從滑板上摔下來。
他借以飛行的法器就是一塊彩色的滑板。
他好不容易穩(wěn)住了身形,楊家的那個姑娘越過了他,沖到了前面,伸手去拿那只木匣子。
但更多的手伸了出來。
那血肉墻壁之中竟然鉆出了無數(shù)的“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