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小哥看了看那個,又看了看這個,陷入了茫然之中。
我是誰?
我在哪兒?
這還是人間嗎?
到底是她們瘋了還是我瘋了?
胡老爺也驚呆了。
他以前看到的都是互相推諉,想要讓他去吃對方的,第一次看到互相搶著被他吃的,仿佛被他吃掉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好事一樣。
連他自己都茫然了。
難道被他吃掉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?
現(xiàn)在的外城流行這樣的想法嗎?
萬穗急了,道:“你說你,搶什么搶,要是他兩個都不吃了怎么辦?”
鄂西土司也呆若木雞。
胡老爺兩個都不吃?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嗎?
這倆人是哪里來的癲婆!
癲到這個地步真是絕無僅有。
“胡老爺,別聽她說話了,她太聒噪了,一定不好吃!迸嗽埔菡f,“吃我,吃我,趕緊吃我!
萬穗跳了起來,將鎖鏈扔在了地上。
“這都要卷?這有什么好卷的。
胡老爺和鄂西土司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,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。
“你、你怎么脫困的?”鄂西土司先一步驚覺,剛一開口,就被沈俊給一拳頭撂倒了。
而萬穗已經(jīng)沖到了胡老爺?shù)拿媲,手中的破甲錘狠狠地錘在了他的腦袋上。
那破甲錘上閃過了一道金色的光芒,因為被萬穗的身體遮擋住了,其他人都沒有看見,但胡老爺看見了。
他那雙狐貍眼睛一下子睜大,滿臉的不敢置信。
“你是鬼……”后面那個“官”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那一錘子就打在了他的腦門上。
他即便是修煉幾百年的妖怪,也要受這種規(guī)則之力的束縛,當時就腦漿迸裂,只是沒有當場死亡,但已經(jīng)說不出話來了,只是指著她,張大了狐貍嘴巴,喉嚨里發(fā)出“赫赫”聲。
萬穗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:“現(xiàn)在求饒已經(jīng)晚了,那兩個被你吃掉的姑娘,又去向誰求饒呢?”
說著,她再次一錘砸了下去,然后一錘又一錘,將對方的腦袋徹底砸成了一灘爛泥。
這還不算,她又掏出了一把匕首,將對方的小腹處剖開,從里面掏出了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。
那珠子是紅色的,擦干凈血跡之后可以看到里面有流淌的淡淡紅光。
萬穗聞到了一股極為香甜的甜品味道。
咦?
這是芒果椰奶凍的味道?
她吞了口唾沫,差點直接將那顆妖丹給吞下去。
但她好歹是忍住了,要是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妖丹給吃了,她就算全身長滿了嘴,也說不清了。
夏小哥還處于震驚之中。
他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。
她、她剛才就那么幾錘子就將一個修煉了幾百年的妖怪給打死了?
打成了一灘肉泥?
這、這么強的嗎?
他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錘子,莫非這錘子是什么冠絕古今的法器?
萬穗用胡老爺?shù)囊聰[將錘子上面的狐貍血給擦拭干凈,那被掏走了妖丹的狐妖也慢慢地現(xiàn)出了原型,只一只黃色的狐貍,只是比一般的狐貍要大上一號。
萬穗對沈俊說:“把它的尸體收起來,雖然腦袋碎了,但皮子剝下來還可以做個坎肩!
沈俊撿起狐尸,笑道:“這么大一只狐貍,做件上衣都夠了。而且這個還是防水防火的,也是一件法器,等我回去后找個會煉器的江湖匠人,做好了給你穿!
夏小哥和潘云逸都還沒從震驚之中回過神。
萬穗又走向了鄂西土司,鄂西土司早就嚇壞了,縮在桌子下面瑟瑟發(fā)抖。
沈俊掀開桌子,把他給拎了出來。
正堂里鬧得這么兇,卻沒有一個人進來,可見他們?nèi)紝⑦@些吵鬧尖叫聲都當成了胡老爺在吃人,根本不覺得奇怪,反而還跑得遠遠的,免得被胡老爺看上,也成了他的口中食。
“各位英雄,各位好漢,不要殺我啊,我也是迫不得已啊!倍跷魍了緦χ鴰兹丝念^作揖,“我也是人,我不是妖啊!”
“你是人,卻幫著妖怪吃人。”萬穗提醒他。
“助紂為虐,更該殺!”夏小哥呵斥。
“漢奸比鬼子更可惡!”潘云逸怒罵。
“我也不想的啊,可是我又沒有法力,如果我不聽從他們的命令,我也會像我大伯那樣,全家被吃!倍跷魍了究薜孟±飮W啦,簡直聞?wù)邆穆犝吡鳒I,衣服上到處都是鼻涕眼淚,“當年我大伯帶著藤甲兵反抗,但那些妖怪,特別是那個紅發(fā)大圣,法力高強,一個狂風就把我們的士兵吹得東倒西歪,潰不成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