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說的那個治好左家家主怪病,并且為他延壽十年的七彩怪蛇,不會就是她賣給他們的那條吧?
世界真小啊。
“你是潘家的老幾?”楊大夫問。
潘家年輕人忙回答:“我是長房長子,潘岳。”
“潘大公子!睏畲蠓蛭⑿Φ,“我知道你們家與神算吳有點過節(jié),但大家都是為了那件寶物而來,寶物都還沒見到,先打起來,實在沒有必要。”
“不如我來做個和事佬,你們兩方暫罷爭端,有什么恩怨,等事后再說,如何?”
潘岳猶豫了一下,但這么多人盯著,他不能不給楊老面子,只能擠出了幾分笑容:“既然是楊老出面說情,我自然要給楊老面子。姓吳的,我們的恩怨,以后再算。我們走!”
他朝著楊大夫行了一禮,帶著眾人就要走。
潘云逸低垂著頭站在潘家眾人之中,走的時候慢了一步,被旁邊的潘家人很不客氣的推了一把,低聲道:“裝什么呢,還不快走?真笨!
潘云逸咬了咬下唇,滿臉的不甘和屈辱,并不愿意跟這些人一起,但還是只能跟在他們后面。
萬穗微微皺眉。
她是個急公好義的人,潘家這么當眾欺負自家的小輩,做得也太不體面了,她要是不出手幫忙,如何能顯出蒼天正道?
那句話怎么說的?
本宮眼里見不得臟東西。
她悄悄地朝著潘云逸掐了一個法訣,為了掩人耳目,別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大能們發(fā)現(xiàn),她還特意摸出一張手帕擋了一下。
那手帕也是一件法器,可以遮蓋法術氣息。
這個法訣打出去之后,她有些心虛,朝四周看了看,還好,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潘云逸的步子一頓,臉色忽然變得慘白,雙腿一軟,竟然倒在了地上。
本要散去的眾人目光齊齊聚了過來,都露出了駭然之色。
這么靈的嗎?
才剛剛發(fā)誓,這天罰就落下來了?
潘岳朝身邊那個高馬尾年輕姑娘使了個眼色,那高馬尾姑娘很不耐煩,但還是走了上去,很不走心地摸了摸她的脈搏和心跳:“沒死!
或許她表現(xiàn)得太過明顯了,人群中有人皺起了眉頭,對他們生出了幾分不滿。
就算這個姑娘不得寵也好,是旁支也好,至少也是你們自家的孩子,一筆寫不出兩個潘字,她又剛剛為你們一家頂了那么大一個雷,你們表現(xiàn)得也未免太過薄情了。
潘岳也察覺出了眾人的不滿,呵斥道:“怎么說話呢?這是你堂妹!還不快把她給我抱起來!
那高馬尾女孩很不情愿,但也只能聽令。
他們走后,圍觀的路人們才離開,萬穗拉了拉沈俊,示意他和她一起,悄悄地跟在了潘家人的身后。
那潘家人找了個飯店坐著,高馬尾女孩不高興道:“大伯,我總不能一直帶著她吧?”
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潘岳問。
“誰愛帶誰帶,一個拖油瓶,如果不是需要她當這個炮灰,我才不帶……”高馬尾女孩翻著白眼說。
“住口!”潘岳看了看四周,這是在外面,他還要臉。
高馬尾女孩這才閉上了嘴。
“大伯,竹丹說得沒錯,咱們總不能一直帶著她,多礙事!迸赃吜硗庖粋子侄道,“還是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吧。”
潘岳點了點頭,對高馬尾女孩道:“去找個地方安頓她一下,等事后再來接她!
高馬尾女孩更不高興了,帶著潘云逸出來,也懶得去找民宿或者旅館,悄悄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,將她扔在了里面。
“哼,一個旁支子弟而已,運氣好引氣入體,成了門道里的人,實力在家族里也墊底,就這種垃圾,還想要跟我們一起來碰碰運氣,你真以為你是氣運之子啊!
她嘴里罵罵咧咧,一副小太妹的樣子,甚至還掏出了一盒煙,抽了一根,吞云吐霧之后,將煙頭扔在了潘云逸的臉上,然后抬腳在她臉上踩熄,轉身走了。
萬穗看不下去了。
當初江墨清都沒敢這么對她,這女人竟然這么惡劣,這簡直就是家族霸凌嘛。
那些旁支眾多的世家大族之中,嫡支霸凌旁支的多的是,古代的時候還吃絕戶,一旦哪家的男人死了,留下孤兒寡母,嫡系就出面將寡婦逼死,說是自愿殉葬,換一面貞節(jié)牌坊,或者將寡婦賣掉,對外說她自愿改嫁。
小孩子就更好安排的,過繼給遠房老光棍當兒子,這一家就算是絕了后,這家的錢財土地就全歸嫡系所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