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咱們這一行的規(guī)矩!壁s尸匠說,“病死之人的魂魄是由陰曹地府勾走的,因此我們不趕!
“這二不趕,就是自殺之人不趕。”
“這又是為何呢?”沈俊捧哏。
“因為我們認(rèn)為自殺之人是主動赴死,與一些山精野怪有了糾纏,說不定就是那只邪祟抓的交替。他死了那邪祟就去投胎了。如果我們將此人的魂魄封在肉體之中,將他帶回原籍,會影響那些邪祟投胎,因此不趕。”
“原來如此!鄙蚩∮謫枺澳堑谌悔s呢?”
“這三不趕,就是雷打火燒之人不趕!壁s尸匠喝著小酒,吃著鹵豬肉說,“雷打火燒之人,乃罪孽深重之人,而且肉身不全,無法驅(qū)趕!
“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門道!比f穗道,“師傅,這么說來,你們只趕意外死于他鄉(xiāng)之人,現(xiàn)在的生意好嗎?”
“現(xiàn)在的生意大不如前咯!壁s尸匠竟然還吐起了苦水,“現(xiàn)在意外而死的大都是車禍,要么就火化了,要么尸體不全沒法趕!
“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么沒有喊人人嗎?就是因為這一行不好做,我收不到徒弟以前收了兩個也都跑了,只能由我一個人來趕尸了,好在一年到頭也走不了幾次,只要小心一點,不會有什么大礙!
他又連連感嘆:“說不定過幾年我也要轉(zhuǎn)行了!
“師傅,不是我說,如今趕尸賺不到錢,還可以做趕尸表演嘛?”沈俊道,“您是幾十年的趕尸人了,不如在顫音上開一個帳號,專門為廣大網(wǎng)友表演如何趕尸。當(dāng)然您不需要讓真正的尸體出境,只需要請幾個演員表演一下,講一下趕尸里的門道,一定能火!
趕尸匠的臉色卻驀然一沉:“趕尸是一件很嚴(yán)肅的事情,怎么能夠隨意表演?何況這其中的門道很深,也不足與外人道!
沈俊不愧是在底層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人,立刻就改了口:“師傅說的對,是我失言了。來,請喝下我這杯賠罪的酒。”
幾杯酒下肚,將那趕尸匠哄得臉色陰轉(zhuǎn)晴,他有些微醺,站起身來對眾人拱了拱手:“諸位江湖同道,在下子時便要啟程。先回房去休息了,還請諸位多擔(dān)待幾分!
說著便搖搖晃晃,朝著樓上的客房走去。
眾人也散了,萬穗在上樓的時候,正好有風(fēng)拂過,正好將一具尸體的黑色衣袍吹了起來,露出了一抹紅色。
萬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但很快那黑袍又再次披散了下來,遮住了那抹紅。
今晚的月亮透著一股妖異的紅,夜深人靜之時,從某個客房之中走出了一道身影,那身影悄悄地靠近那一排尸體,一路上左顧右盼,確定四下無人,才來到了其中一具尸體旁邊,將它的衣袍掀起了一個角。
他看到那一抹鮮艷的紅色,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。
沒錯,這就是……
他沒有注意到,那些尸體的影子打在了旁邊的院墻上,但尸體只有六具,墻上的影子卻有足足七個。
那多出來的影子上,猛地睜開了猩紅的眼睛。
到了子時,趕尸匠還帶著幾分醉意,搖搖晃晃地走向那群尸體,睜著朦朧的睡眼,一個一個地數(shù)。
“一,二、三……五,一共五個……”他念叨著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不對,“五個?”
他的瞌睡一下子就行了,再次將尸體數(shù)了一遍,只有五個!
左數(shù)第二個,不見了!
“!”他發(fā)出一聲驚叫,“老板!給我出來!”
所有人都被驚動了,紛紛開門,連那對普通人小情侶,也都將腦袋伸了出來,朝著外面張望。
老板光著上身,急匆匆地跑了出來:“怎么了?怎么了?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趕尸匠眼睛發(fā)紅,死死地盯著他:“我的同伴少了一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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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板,你今天得給我一個交代!”趕尸匠咬著牙關(guān),惡狠狠地盯著他。
“什么交代?”老板驚說,“難道我還能偷你的尸體不成?”
“你是真不懂規(guī)矩還是假不懂規(guī)矩?”趕尸匠抓住他的衣領(lǐng),將他給拎了起來,“你怎么開陰店的?除了我和我的這些同伴,其他人都不能從大門進出,只能進側(cè)門和后門,以免沖撞了我的這些同伴!”
“我的同伴進了門,大門必須鎖死!你看看你這大門,鎖了嗎?”
老板驚疑地朝門上看了一眼,頓時瞪大了眼睛:“不對!我鎖了門的!這門怎么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