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不知道是他點兒背,還是老大點兒背。
阿孝走了沒一會兒,就看見一條小河,沿著河走,一定能走出去,誰知道走著走著,他腳下一滑,竟然摔到了河中,他急忙抓住了岸邊的樹枝,剛要松一口氣,老大卻從他的背上掉了下去。
他急忙伸手去抓,眼看著要抓住了,忽然有一截斷木被河水沖了下來,正好打在他的手上,他差點再次落水,只能趕緊用兩只手抓樹枝,眼睜睜看著老大被河水沖走。
老大本來會游泳,但他腰部以下沒有知覺,只能絕望地順著水流往下游飄,浮浮沉沉了一會兒,徹底地沉了下去,再也沒有了聲息。
阿孝好不容易上了岸,見老大沒了,很傷心,又想著回去看看東子,如果能救還是救一下,還有那個女人,也要趕緊埋了。
誰知他好不容易回到挖坑的地方,看到東子已經(jīng)倒在地上,身上還停著一群烏鴉,將他吃得面目全非,連肚子里的內(nèi)臟都吃干凈了。
他又是驚嚇又是傷心,將那些烏鴉給趕走了,想著不能讓東子就這樣曝尸荒野,干脆和那女人一起埋了,也算是黃泉路上有個伴兒。
他先將東子拖進了挖了一半的坑里,又去拖萬穗,卻驚奇地發(fā)現(xiàn)萬穗身上居然沒有一丁點的傷。
烏鴉有食腐的習性,不管萬穗是死是活,烏鴉都會吃她,但她卻完全沒有遭到攻擊。
為什么會這樣?
難道她身上有什么東西,連烏鴉也不敢碰她?
他不敢再去摸尸,只想著趕緊將事情解決,就去推萬穗的身體,正好也碰到了她的胳膊。
他將萬穗推進了坑里,拿起鐵鍬正要填土,忽然腳下一滑,仰面摔倒在了地上,手中的鐵鍬正好打在了他的腦袋上,鐵鍬邊緣很尖銳,給他開了瓢,鮮血如注。
這次輪到他罵娘了,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。
他終于明白了,這女人的尸體邪性!
很久以前他看過一部外國拍的電影,主角就是一具古代的女巫尸體,那尸體看似死了,實際上還活著,她會詛咒每一個觸碰到她尸體的人,這些人全都會產(chǎn)生幻覺,凄慘死去!
老大死了,東子死了,現(xiàn)在那女人又想殺他!
他不能讓她得逞!
他現(xiàn)在只有一個念頭:跑!
趕緊逃出這個女人的魔爪!
可是他點兒背,跑出去幾步就被樹根給絆倒了,倒下的時候腦袋正好撞在了一棵大樹上,那大樹正好有個隆起的樹疤,撞在了他腦袋的傷口上。
有黃白之物順著他顱骨上的傷流淌了出來,他順著樹干滑落下來,絕望地望著天空,心中生出了最后一個念頭。
下輩子再也不干這種缺德事了。
于是當萬穗找到自己的身體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。
自己躺在一個淺坑之中,旁邊有一具死了好幾天,已經(jīng)呈現(xiàn)巨人觀的尸體,散發(fā)著濃烈的臭味。
不遠處還躺著另外一具尸體,看樣子是死于顱腦損傷。
他們不是被人殺死的,而是……倒霉死的。
難道發(fā)財花給她的那個碰誰誰倒霉的異能,還在嗎?
她往下一沉,像是進入了一個棺材之中,然后猛地睜開眼睛,世界又變得多姿多彩。
聞到一股劇烈的腐臭,醒來之后,連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也變得更加的強烈了。
她從坑里爬出來,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。
有花的芬芳、草的淡雅、泥土的腥味、水的清冽。
雖然身為靈體的她非常強大,但她還是喜歡作為人的自己。
她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。
洛川被放出來的時候,掀了理事會的會議桌。
那會議桌實木,中間部分是大理石,很大,有上千斤,被她一下子就掀翻了。
小楊助理陪著笑臉說:“洛大隊長,冷靜一點,事情已經(jīng)解決了,徐秦川已經(jīng)伏誅,徐理事長也被停職,對徐家的調(diào)查也已經(jīng)開始了,你在魚缸里的時候不是已經(jīng)都聽見了嗎,你的要求已經(jīng)達到了!
理事們已經(jīng)散了,但整個特殊事件調(diào)查大隊總部都動了起來,清查徐家所犯的罪責和徐家在總部留下的黨羽和眼線。
因為理事們各懷心事,大隊長們忙得不可開交,差點把洛川給忘了,還是小楊助理記起了她,趕緊來將她放了出來。
“我的要求達到了?”洛川臉色發(fā)黑,咬著牙說,“我問你,萬穗呢?”
小楊助理一下子愣住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青州刺史、徐秦川、林西辰、徐家的身上,幾乎沒人想起萬穗這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