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菡文毅等人都一臉的不忿,之前危險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呢?現(xiàn)在看到勝利在望了,出來搶人頭了?
吳隊長卻沒有多說什么,拱了拱手道:“那就勞煩諸位了!
這個時候分給他們一些利益也無妨,免得他們在背后搗亂。
有了這些江湖人幫忙,清理散兵游勇也方便了許多,但走散的邪祟士兵太多,有的繞過了大路,從偏街小巷鉆進了鎮(zhèn)上。
王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,便沒有出戰(zhàn),吳隊長安排他在房間之中留守,隨時注意鎮(zhèn)上的動向,以免邪祟侵擾鎮(zhèn)上的居民。
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煞氣在屋外掃過,小心地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,只見一個鎧甲破爛的邪祟士兵正拎著一把砍刀,在街上游蕩,尋找著血食獵物。
他心中一喜,拿起了自己的武器——一把褐色的鐮刀。
那是他不久前才攢夠了功勞,從特殊事件調(diào)查大隊的倉庫里選的好東西,無論刀身還是刀把上都有著星星點點的褐色污漬,像是噴濺上去的,無法除去。
這些是血。
據(jù)說是某只一級危險源的血,邪祟沾之必死。
他悄悄地跟上了那只邪祟,那邪祟在鎮(zhèn)上四處搜尋,似乎在尋找最容易下手,最純潔美味的獵物。
忽然,它停下了步子,看向路邊的一棟房屋。
它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了一抹陰鷙的笑容,讓那張滿是刀痕的可怕臉龐更加可怖。
它找到獵物了。
就在它朝著那棟民房之中飄去之時,王霖動了。
鐮刀劃過它的脖子,那顆丑陋的頭顱從肩膀上滾落了下來,滿臉的不甘。
邪祟士兵化為了一團黑霧,隨著叮當一聲脆響,一枚紙銅錢掉落在了王霖的腳邊。
王霖心中一喜,彎腰去撿,忽然就察覺到了一股陰風朝著自己掃來。
那只偷襲他的邪祟實力很強,它似乎早就已經(jīng)埋伏在了暗處,就等著他斬殺了一只邪祟,撿拾戰(zhàn)利品精神最放松的時候出手。
它正好又選了王霖受傷未愈的那半邊身體的方向襲擊,讓他無法快速閃避和格擋。
眼見著對方的長矛就要刺中他的胸膛,忽然就有一個什么東西從樓上扔了出來,正好落在了那邪祟的頭頂。
滋滋滋。
那邪祟像是被人澆了一頭的濃硫酸一樣,冒起陣陣黑煙,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長矛也掉落在了地上。
王霖趁機一個箭步上去,一鐮刀砍下了它的頭。
黑氣散盡后,地面上竟然留下了一枚紙元寶!
這是邪祟士兵中的一個校尉!
王霖抬頭,看見樓上窗戶里伸出一個腦袋,那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。
他驚訝地問:“是你救了我?”
小女孩點頭。
“你剛才扔的什么?”
“驅(qū)邪符!毙∨⒄f,“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給我的!
王霖心中一動:“她是不是姓萬?”
小女孩驚喜地點頭:“對,你怎么知道?”
原來這個小女孩就是之前萬穗他們和張家亮一起尋找吳隊長時,半路從紙人手中救下的母女中的女兒。
當時萬穗隨手給了她一張驅(qū)邪符,卻沒想到最終竟然救了王霖。
也救了小女孩自己。
王霖若死了,她也活不了。
王霖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萬小姐怎么會將這么珍貴的符箓隨手給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?
除非她早就算到了他有此一劫!
萬小姐,恐怖如斯!
如果萬穗在這里,一定會很無語,然后告訴他“你想多了,這真的是巧合”。
但此時萬穗的目光已經(jīng)從后方龍水鎮(zhèn)的戰(zhàn)場收了回來,放在顧籬慕的身上。
顧籬慕已經(jīng)和羽大將大戰(zhàn)了許久,兩人的實力不分伯仲,很難決出勝負。
萬穗有些無語。
該開掛的時候要開掛,這是戰(zhàn)爭,講什么江湖規(guī)矩呢。
“小顧!”她大喝道,“速戰(zhàn)速決!”
顧籬慕心中一動。
她頓時就明白了萬穗的意思,趁著一個空檔后退了兩步,將自己督郵的印信拿了出來,輕輕地貼在羽扇上。
一道金光在羽扇之上流淌而過。
羽大將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。
那種力量對邪祟有著天然的克制,讓他毛骨悚然,身體不自覺地顫抖。
這是他復活以來,第一次有了這種恐懼之感。
他抬起頭,看向了高臺之上,在他的眼中,那高臺仿佛籠罩在迷霧之中,只隱隱約約能夠見到一個身影,看不真切。
剛生出的恐懼立刻被他壓了下去。
他要戰(zhàn)斗。
要打到益州去,建立不世功業(yè)。
這是主人許給他的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