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她卻察覺到了危險。
那股溫暖的春風(fēng)朝著羽大將的方向而去,就在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即將擊碎那座石堆之時,這道春風(fēng)到了,正好和那一劍撞在了一起。
那看起來幾乎沒有一點力量的和煦春風(fēng),卻將那一劍給生生卡住,然后一寸一寸地融化。
化于無形。
不僅如此,那道春風(fēng)竟還沒有消散,而是繼續(xù)朝著羽大將的方向刮來。
羽大將眼神微變,迅速后退,他的那些親兵們立刻迎了上去,擋在了他的面前。
萬穗也沒想到,這些陰兵竟然對他如此忠心。
那道春風(fēng)輕柔地拂過那幾個親兵的身體,它們露出了極度痛苦和悲傷的表情,仿佛又回到了在戰(zhàn)場上戰(zhàn)死的那一天,口中發(fā)出了陣陣哀嚎。
“娘……”
那一刻,它們的心中再也沒有了忠誠與戰(zhàn)意,只有對故鄉(xiāng)和親人的思念。
真想再吃一次娘親做的雜糧飯啊。
它們的身體迅速地融化了,變成了一縷縷的黑煙。
周圍的士卒們躲閃不及,被那道春風(fēng)掃到,也都紛紛化為黑霧,嚇得兵卒們急忙往后退,陣型開始混亂。
羽大將再次揮舞起了那把佩劍,劍光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符篆,然后再將長劍往前一指,把符篆往前一推。
那符篆亮起淡綠色的光,撞向那春風(fēng),綠色的光四散開來,將春風(fēng)給攪得一團亂,最后無聲無息地消散。
羽大將目光凌厲,好一個殺伐大陣。
這布陣之人真高手也!
只可惜我也不是泛泛之輩。
他從腰上取下一件東西。
那東西冰冰涼涼,頗有重量,在他手中泛著一層淡淡的綠光,綠色的光線流淌過上面的每一根刻痕,勾勒出了一只古樸的老虎形象。
那是一只虎符!
他將那虎符朝著陣法之中一扔,厲聲道:“以千古軍魂,破殺伐大陣!去!”
那虎符在半空之中化為了一頭綠色的巨大老虎,威風(fēng)凜凜,比山君都要大上幾號,頗有四象白虎的氣勢,掀起了陣陣大風(fēng),刮得山谷中的樹木東倒西歪,連羽大將身后的陰兵都不能幸免,橫七豎八倒了一地。
那綠色大虎沖到了八陣圖前,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,八陣圖那看不見的屏障亮起一層金光,現(xiàn)出了形狀。
在虎符的撕咬之中,那層屏障如同薄膜一般,不斷地晃動。
萬穗側(cè)過頭,看向左邊離位的一盞油燈,燈芯上的火苗也在跟著晃動。
突然,那火苗驟然一暗,變得小如一豆,而那層薄膜一般的屏障被虎符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。
八陣圖如同敞開了一扇大門,四周沒有被撕破的屏障還在一層層地涌動,仿佛馬上就要破裂。
校尉們大喜:“將、軍,陣法破了!”
“陣法沒有破!庇鸫髮⒌穆曇舻统辽硢,“只是我們有了闖陣的資格!
他一揮手,傳令兵揮舞起了旗幟,鼓聲響起,一聲聲都敲在人的心口上,讓人血脈賁張,催人奮發(fā)。
陰兵們排著整齊的軍陣,朝著那敞開的八陣圖而去。
顧籬慕大驚失色,急忙道:“萬姐姐,他們闖進來了,我們要不要去攔截!
萬穗?yún)s深深地望著敵軍的方向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無喜無悲,仿佛在看一場鬧劇。
顧籬慕見她不說話,心中著急得不行。
“萬姐姐,你倒是說句話。
萬穗仍然沒有回答,老鼠精道:“顧小姐,府君自有分寸,咱們要相信府君!
顧籬慕愣了一下,看向老鼠精,是啊,萬姐姐既然沒有出手,必然有她的緣故,她竟然質(zhì)疑起了萬姐姐,太不應(yīng)該了。
莫非是因為我太想帶兵打仗了,才會這么急躁?
她后悔不已,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,帶兵打仗最應(yīng)該戒驕戒躁,她這樣萬姐姐還怎么把軍隊交給她帶領(lǐng)?
她在這邊不停地內(nèi)耗,而萬穗那邊已經(jīng)麻了。
別看她表面上很鎮(zhèn)定,其實心里面早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那陰兵將領(lǐng)什么來頭,竟然能用虎符破了諸葛丞相的八陣圖?他不會是司馬老賊的后人吧?
怎么辦?
要不要提起我的錘子上去直接跟他干?
但對方還有三萬多陰兵,我們這邊只有一千五百鐵騎,還不知道那背后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有什么底牌,直接帶兵和陰兵硬杠,真的好嗎?
會不會一步錯,步步錯?
她也陷入了內(nèi)耗之中。
她以前曾在網(wǎng)上聽人說過,指揮大軍團作戰(zhàn)是一項非常耗費精力和體力的事情,好多知名的將領(lǐng)后來都無法出來帶兵了,就是因為身體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