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睜開眼睛:“府君,這些糧食質(zhì)量都不錯,沒有夾雜砂石和麩糠,量也足夠。”
他感嘆道:“龍水鎮(zhèn)的人都很實(shí)誠啊,不比有的地方,我游歷四方時曾見過有外地客商去某些村鎮(zhèn)里收糧,那里的村民們偷奸;,一袋米里倒有五斤砂石,還專門選的白色的小石子兒,驗(yàn)貨的時候看不清,吃的時候磕牙,把那些外地客商坑得不淺!
萬穗皺眉:“這也太歹毒了吧?”
老鼠精又道:“這才哪兒到哪兒啊,我還見過一個,收的水果,量很大,當(dāng)?shù)氐墓r(nóng)為了果子熟得更早看起來更好打了藥,那商人是做外貿(mào)的,水果在遠(yuǎn)洋船上半路就壞了,當(dāng)時那商人就跳了海!
萬穗震驚:“竟還有這樣的事?這太喪良心了!”
老鼠精搖頭嘆息:“不知道有多少人賺黑心錢,最終還是害了自己。那個地方的名聲臭了,果農(nóng)明年的水果賣不出去,全爛在樹上,那些果農(nóng)也虧了個傾家蕩產(chǎn)!
萬穗嘆息不已,顧籬慕道:“這種事情我在商場上也見過不少,干了缺德事真正吃虧的都是小商販,真正的大佬是不會吃虧的,反而會賺得盆滿缽滿!
萬穗嚴(yán)肅道:“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如今靈異復(fù)蘇,這世界的因果報應(yīng)也更強(qiáng)了,總有一天會落在他們的身上!
她又忍不住問:“孫先生,你怎么知道那被坑的商人當(dāng)時就跳海了?”
老鼠精道:“當(dāng)時我就在那艘貨輪上。”
“你為何會在貨輪上?”萬穗驚訝道。
老鼠精眼神有些飄忽,咳嗽了兩聲,顧籬慕微微一笑:“孫先生總不會是為了出國玩吧?莫非是喜歡吃那水果?”
老鼠精的笑容有些尷尬,又咳了兩聲:“我聽說北歐的風(fēng)光極好,還能看到絢爛的極光,但我又沒有身份證和護(hù)照,出不了國,便潛入了那艘貨輪,搭一個便車。至于那水果嘛,我在船上餓了,也就隨便吃幾個而已,誰知道一口下去味道不對,才發(fā)現(xiàn)全都打了藥,下層的好多都腐爛了!
“我當(dāng)時便覺得不對,設(shè)了個小計謀,讓那批貨的老板看到了壞的水果,他當(dāng)時就受不了打擊,跳了海。不過我把他救起來了。”
顧籬慕撇了撇嘴:“你還不如就讓他去了呢,他賠不起錢,回國了也要再跳一次!
老鼠精連連感嘆:“是啊,他上了船后就坐在甲板上大哭,說自己這輩子完了。我這人心軟,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,便將我收藏的一幅米芾的字送給了他,他后來將那幅字拍賣了,剛剛好夠那一船貨的貨款。”
萬穗對這位老鼠精肅然起敬。
“沒想到孫先生還有這樣的大義!比f穗朝他拱了拱手,“在下敬佩之至。”
老鼠精擺手道:“舉手之勞而已。我讀的是圣賢書,圣人教我們?nèi)柿x禮智信,我不過是踐行圣人之言罷了!
“那你看到極光了嗎?”顧籬慕問。
老鼠精得意的臉色微微一窒:“咳咳,我去了之后才知道六月份沒有極光,那邊太冷了,我受不了那溫度,等不了幾個月,便又坐了一艘船回來了!
顧籬慕笑道:“孫先生這是白跑一趟啊,還損失了一幅米芾的字。”
老鼠精卻道:“也不是毫無收獲。那米芾的字雖然珍貴,但畢竟只是身外之物,能夠救一條性命,也算是積攢了功德,物盡其用了!
顧籬慕之前一直對這位修煉多年的大妖不太感冒,總認(rèn)為妖就是妖,能有什么好東西?
如今她倒是對他改觀了。
不愧是讀圣賢書而成精,確實(shí)是一位君子。
萬穗將倉庫里的糧食全都收進(jìn)了官印之中,她自己倒愣了一下,官印竟能裝下這么多糧食?
她記得官印里的空間沒有那么大吧?
她伸手進(jìn)官印里摸了摸,糧食全在里面,但這空間看起來卻并沒有多大。
莫非這官印的空間是無限的?
不對,最開始當(dāng)城隍的時候,城隍印的空間就小很多,她成為太守之后空間變大了許多,可見官印里的空間是有限度的。
除非……
她又去了下一個倉庫,將里面的糧食全部裝進(jìn)了官印,然后問顧籬慕借了那把羽扇,想要放進(jìn)官印,卻放不進(jìn)去了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。
并非是官印內(nèi)空間無限,而是官印裝糧食可以無限!
正所謂“兵馬未動糧草先行”,對于一個帶兵打仗的將領(lǐng)來說,自然是糧草最重要,這是老天爺給她開的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