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它離開了沈俊的腳印,那邪物就會一刀砍來,將它斬成兩半。
此時,那邪物已經(jīng)一刀斬下,將沈俊扔出去的那塊石頭給劈成了兩半。
最恐怖的是,那石頭掉落在地,卻碎成了碎末。
好強!
沈俊也感覺到了嚴(yán)重的危機感,但他并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,只是在心中盤算著有沒有能力和對方一戰(zhàn)。
那邪物并沒有過來,只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,一旦他們行差踏錯一步,他就會毫不猶豫揮出一刀。
沈俊盤算清楚了,目光也變得冰冷,高聲道:“這難道就是你們赤嶺大王的待客之道嗎?”
沉默了一陣,眼前空氣又蕩漾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,一個人緩緩地走出,手中還提著一盞燈籠。
那人穿著一身百年前的馬褂,頭上戴著一頂瓜皮帽,腦后還留著一條辮子,長得很瘦,留著山羊胡,看著就像電視劇里的刻薄壞師爺。
“來者何人?”那山羊胡開口詢問,聲音尖銳,聽著就讓人來氣。
沈俊沉聲道:“我奉葛城萬氏嫡系子孫、黃云縣侯、判官筆和生死簿的掌管者、錦城八神的領(lǐng)導(dǎo)者、益州的守護者、萬千百姓的拯救者、巴郡太守之命,前來拜會赤嶺大王。速速前去稟報!
這一連串的名頭把對方給鎮(zhèn)住了。
他倒沒有說出“拉拉雜雜,我記不得這許多名字”的話,只是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,仿佛在考量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。
沈俊下巴微微抬起,居高臨下地說:“還不快進去稟報?要是誤了貴人們的事,你擔(dān)待得起嗎?”
山羊胡摸了摸胡子,說:“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巴郡太守,你們可有信物?”
“信物?”沈俊冷笑了一聲,“難不成還要將我們府君的官印拿給你看?你什么身份?也敢如此無禮?”
他這盛氣凌人的氣勢反倒讓對方有了幾分畏懼。
沈俊畢竟在底層混過,很了解人性,你越是畏畏縮縮,對方越是認(rèn)為你好欺負(fù);你越是氣勢高漲,他越是拿不準(zhǔn)你的身份,更不敢造次。
山羊胡果然猶豫了,他沉默了片刻,客氣地道:“閣下請在此處稍等,我去稟報大王。”
他轉(zhuǎn)身又走進了那道漣漪之中,旁邊的邪物依然持刀而立,如同門神一般。
片刻之后,那山羊胡又快步地走了出來,道:“大王請閣下入洞府一敘!
沈俊將雙手背在身后,也不看他,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那層漣漪之中。
漣漪之后又是另外一副景象。
眼前有一條通往孔雀峰山中大道,兩旁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了一座座房屋,屋中亮著燈,人影幢幢。
這些并不是城中現(xiàn)代建筑的模樣,而是百年前清末民初風(fēng)格的建筑,黑瓦白墻,門前還有籬笆和菜園,乍看之下倒是有幾分田園風(fēng)光。
但若是仔細(xì)看,就發(fā)現(xiàn)并不是那么回事。
沈俊側(cè)頭看了一眼,其中一扇敞開的窗戶之中,一家人正圍坐在一起吃飯,那些人也穿著清末民初時期的衣服,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,齊齊回過頭來。
他們臉色灰白,嘴唇烏紫,有著很厚重的黑眼圈,看著就像是剛剛死去的尸體。
而他們桌上所放的飯菜,全都已經(jīng)嚴(yán)重腐爛,有泥土污物混合其中,還有蛆蟲在蠕動。
這些屋子里住的全都是邪祟!
那個赤嶺大王到底帶了多少邪祟來益州?
他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順著這條路一直來到了半山腰,他終于見到了赤嶺大王的洞府,但并不是《西游記》里的那種,而是一座大宅院。
這大宅院帶著幾分西北風(fēng)格,黑瓦白墻,用黑漆涂抹的木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子,上書“赤嶺府”三個大字。
門前有兩個同樣留著辮子的侍衛(wèi)看守,但沈俊覺得他們尖嘴猴腮,看著不像人,更像是某種讓人生厭的小動物。
他們見了那山羊胡,立刻露出了一副討好的笑臉:“楊師爺,您回來啦?聽說外面有人闖陣,不知道是何方宵?竟然敢來我們赤嶺老爺?shù)牡乇P上作亂?”
“放肆!”沈俊厲聲道,“兩個守門的嘍啰也敢對本官不敬,楊師爺,你們這是瞧不起我們太守府,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嗎?”
楊師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,這個人是怎么回事?脾氣這么不好嗎?動不動就發(fā)火?這太守府的架子也太大了。
他轉(zhuǎn)過頭來,對沈俊客氣地道:“貴客不要動怒,我這就讓人責(zé)罰他們二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