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:“現(xiàn)在的小朋友真是厲害啊!
他轉(zhuǎn)過頭,就看見萬穗猛地朝身后扔出了一條鎖鏈,那鎖鏈啪地一聲打在了后車座上,就像是纏住了一個看不見的人,那人還在拼命地掙扎,想要逃脫束縛。
“快把車開到偏僻的地方!比f穗道,“別讓小朋友們看到,免得傷害他們幼小的心靈!
沈俊默默地想:可能他們看過的東西比你多。
但他還是十分聽話地發(fā)動了悍馬,一路開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,萬穗手中的鎖鏈嘩啦啦響個不停,另外一頭拼命地拉扯。
萬穗單手結(jié)印,朝著鎖鏈的盡頭一招打了過去。
靜了片刻,那邊突然亮起了一道金光,就像是通了電一樣,發(fā)出金色的電流,在那電流之下,一道血淋淋的身影現(xiàn)行了。
那是一個中年男人,四十來歲,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和西裝褲子,看起來像個精英高管,但此時少了半邊腦袋,肚子上還開了老大一個口子,腸子內(nèi)臟之類的都流了出來,吊在外面。
空氣中的腥臭味十分濃烈,在這小小的車內(nèi)空間發(fā)酵,讓人直欲作嘔。
萬穗?yún)柭暤溃骸澳阃龍D殺死妻兒騙保,導(dǎo)致無辜的弱母幼兒死于車禍,你可知罪?”
中年男人的眼睛血紅,仿佛帶著滿腔的不甘和仇恨:“我白手起家,辛辛苦苦創(chuàng)業(yè),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了那么大的公司,才有了今天的好生活,憑什么我的公司說倒閉就倒閉了?你們關(guān)心那幾個吃我的,喝我的寄生蟲,不如來關(guān)心關(guān)心我!”
“你的公司倒閉,是因為你經(jīng)營不善!鄙蚩∨,“和別人有什么關(guān)系?你妻子明明是個賢妻良母,替你照顧父母兒女,讓你能無后顧之憂在外面打拼,你憑什么說她是寄生蟲?”
“他們的好生活全都是我給的!”那中年男人聲嘶力竭,“他們只知道在家里享福,不是寄生蟲是什么?”
“放屁!”沈俊破口大罵,“渣男我見得多了,但像你這么渣的,我還是第一次見。虧你還是開公司的,難道你們公司只有銷售做事,后勤就不做事?你只給銷售發(fā)工資,其他部門都是寄生蟲,是不是還要倒給你錢?”
中年男人被罵得啞口無言,但他還是露出了冰冷的笑容:“既然他們對我這么好,為什么不最后再對我好一次?只要他們乖乖去死,我就能得到上千萬的保險金,就能東山再起,他們連這點小事都不愿意為我做,憑什么說對我好!”
沈俊被他給氣笑了。
原來人無語的時候,真的會笑一下。
“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死?”萬穗冷冷地說,“你給自己買一份保險,給他們留下一大筆錢,讓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,皆大歡喜。”
中年男人滿臉憤怒:“我才是一家之主,全家都該圍著我轉(zhuǎn),為我犧牲,憑什么要我為他們犧牲?老婆還可以再娶,兒女也可以再生,只要我活著,有了錢,什么都能再有。”
“所以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,薄情冷性的人!比f穗道,“像你這樣的人,憑什么存在于世上?你應(yīng)該去陪他們!
“哈哈哈哈,像我這樣的人才能活得長久!敝心昴腥四菑垵M是鮮血的臉扭曲著,“難道你沒聽說過嗎?殺人放火金腰帶,修橋補路無尸。∧銈円詾樽约涸谔嫣煨械?哈哈哈,像你們這樣的人,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“我們不會死!比f穗淡淡地說,“但你已經(jīng)死了,現(xiàn)在還要再死一次!
說著,她雙手結(jié)印,再次打出了一個法訣。
仍舊無事發(fā)生,那中年男人頓了一下,然后哈哈大笑:“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,不過如此,不過如此啊哈哈哈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一只染血的小手便伸了出來,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低頭看去,看見一張同樣滿是鮮血的小臉。
“爸爸……”小孩子天真無邪的聲音響起,“爸爸,我好想你。”
中年男人的眼睛睜大了。
“楠楠,你,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又一只染血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腳腕,這次是個小女孩,她只剩下了半邊身體,卻還緊緊抱著他的腿:“爸爸,我好疼呀!
“妮妮……”中年男人渾身發(fā)抖,驚恐地說,“你們不是早就已經(jīng)魂飛魄散了嗎?為什么……”
萬穗淡淡道:“因為我剛才掐了一個招魂訣,將他們招了回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