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俊道:“萬老大,我看這性價比不行,風(fēng)險太高了,這姓滕的人品不行,總是在背后使陰招,要是他背刺我們……”
滕少臉色一變:“萬小姐,你可不要聽信他的讒言!我這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,我這人有一個好處,我從來一言九鼎,只要我說出去的話,那就是一口唾沫一顆釘,絕不會違背!
沈俊搖頭:“他和周六少有仇,我們和周六少走得近,他肯定怨恨我們!
滕少趕緊說:“你們又不是周六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,他可以跟你們走得近,我也可以啊!我還可以比他更近!
沈俊瞥了他一眼:“你調(diào)戲我們?nèi)f老大!
滕少被暴擊。
滕少絕望了,他的語氣徹底軟了下來,指了指自己那還在外翻的傷口,說:“我現(xiàn)在知道錯了行不行?你看我都?xì)萘,你們還不能原諒我嗎?我也沒有犯什么非死不可的罪行啊。我以后都不再犯了,從此之后洗心革面!
“你真的愿意洗心革面?”萬穗有些不相信,歪了歪頭。
滕少頓時精神了,牽動了他臉上的傷口,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,連忙道:“我發(fā)誓,從此痛改前非,絕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!那個貨車司機(jī)的兩個孩子我養(yǎng)了!他的老婆……我給他老婆安排工作,讓她能夠自食其力,保證將他們一家安排妥當(dāng)!
萬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為什么,滕少忽然有了一種錯覺,他是在被更高等級的生命所凝視,她在看他是不是值得信任和拯救。
他忽然有一種預(yù)感,那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機(jī)會,如果他錯過了,這輩子就真的完了。
剛才他還有幾分敷衍過關(guān)的想法,但此時卻打定了主意真心悔改。
他也沒想到,這突如其來的預(yù)感,竟然真的改變了他的命運(yùn)。
“好,我就給你這個機(jī)會!比f穗將銅剪刀收了起來,“今天你所說的話,希望你能夠做到!
說罷,她轉(zhuǎn)身而去,滕少松了口氣,卻見沈俊走了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不知道為什么,他的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“其實我之前打定了主意,把你也一起放進(jìn)照片里的!鄙蚩∧樕鲜呛蜕频男θ荩澳阒佬は壬F(xiàn)在怎么樣了嗎?”
滕少嘴角抽了抽,問:“怎么樣了?”
“應(yīng)該是被做成了一個新的洋娃娃了吧?”沈俊說,“就是他長得有點丑!
滕少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
這人是故意嚇?biāo)陌桑?br>“但是你這人很識時務(wù)。”沈俊微笑道,“既然我們?nèi)f小姐答應(yīng)給你一個機(jī)會,我只能放過你了。希望你真能像你自己所說的那樣,一言九鼎。”
他湊到他的耳邊,輕聲說:“如果你做不到,我還會帶著照片再來找你,請你進(jìn)去和臥室里的那只邪祟好好地聊一聊!
滕少看著他消失在門外,忽然覺得渾身一松,癱軟在了沙發(fā)上。
他滕少活了二十多年,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,受過這么大的驚嚇。
按道理說,他應(yīng)該會很生氣,然后想盡辦法報復(fù)。
但不知道為什么,他竟然對這兩人無法生出報復(fù)之心。
他的本能告訴他,這是一條死路。
算了,面子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。
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(jī),正打算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,讓他們趕緊去安頓好那個貨車司機(jī)的家屬,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一拍大腿:“我怎么沒想到呢,肖先生沒了,我可以將這位萬小姐和沈先生請回家去做供奉啊!剛才光顧著害怕了!”
他趕忙追了出去,但兩人早就已經(jīng)不見了蹤影。
他后悔得捶胸頓足,覺得自己像是損失了一個億。
會所的工作人員看到他臉上的傷口,都嚇得不輕。
“滕少,您,您的臉……”
滕少精神放松,傷口的劇痛變得格外的清晰,他憤怒地道:“還不快給我叫救護(hù)車!”
“是,是,我們馬上叫。”
沈俊開著車,道:“我剛才的演技不錯吧?”
萬穗瞥了他一眼,見他一臉的笑容,眼睛亮著光,仿佛正在等著夸獎的薩摩耶。
萬穗道:“還行吧!
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對滕少動手,否則他們何必在他面前揭穿肖先生?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套他麻袋不就行了?
雖然不是他的本意,這件事歸根結(jié)底是因滕少而起,貨車司機(jī)是被連累的,自然應(yīng)該由他來撫恤,修改了他的記憶后誰來出這個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