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一落,四周的景色就變了,不再是城市熱鬧的街道,而是一座很高的山峰,山峰上立著無數(shù)的刀劍,每一把都極為鋒利。
頭頂上沒有太陽,卻散發(fā)著紅光,刀山之上有很多光著身子的人,他們被一個個模樣恐怖的鬼差驅(qū)使著,在刀山上爬行,被刀劍切割成碎片,又恢復(fù)如初,然后又被切割成碎片。
那一刻,沈俊的記憶恢復(fù)了。
他被拉進了一個盲區(qū)之中,之后便失去了記憶,重復(fù)著他曾經(jīng)做過的事情。
在剛剛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那一年,他因為學(xué)校不好,專業(yè)也不好,一直找不到工作,而媽媽的身體也越發(fā)不好了,妹妹又要上學(xué),等著交學(xué)費,他只能出去送外賣。
那段時間他在烈日下奔跑,做著最累的活兒,卻得不到半點的尊重。
刀山上滿是凄厲慘叫,沈俊也被剝?nèi)チ艘路,一個全身青色,面容扭曲,口中長著獠牙的鬼差狠狠地朝著他身上抽了一鞭子,將他往山上驅(qū)趕。
那鞭子打在身上,無比疼痛,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朝著山上爬。
被刀劍切割的劇烈疼痛將他淹沒,但很快他又重新凝聚成人形,然后再次被切割。
他幾乎要瘋了!
他抬頭看去,這片世界到處都是慘像,在刀山的東邊,架著一口巨大的油鍋,油鍋里有無數(shù)的人在掙扎哀嚎,其中一個看著很眼熟。
是大判官!
在刀山的西邊,又有一座城池,城池中十分擁擠,無數(shù)人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里面,不停地蠕動。
那城池的城門上掛著一塊牌匾,牌匾上寫著“枉死城”。
那些蠕動的人影中,也有一個熟人,正是林西辰。
他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,眼神有些空洞,仿佛已經(jīng)放棄了自己的生命。
他最后又看向西北方向,那里有一片巨大的血池,池里的水全都是鮮血,無數(shù)的人在里面掙扎慘叫,那些血似乎能腐蝕身體,將他們的血肉化成了血水,但很快他們的身體就會重塑,然后重復(fù)疼痛與苦難。
血池之中,有一個老道士,他披頭散發(fā),渾身鮮血,似乎墜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。
還差一個。
沈俊的腦海中混混沌沌地想。
那個小女孩在哪里?
但他無法再繼續(xù)思考了,他的身體再次被刀山切成了碎片。
此時的云山街道西華巷外,已經(jīng)拉起了警戒線,附近不少居民都在外面張望,場面一時間十分混亂。
特殊事件調(diào)查大隊的人維持著現(xiàn)場的秩序,將人們攔在警戒線外面,但是不停地有人想要擠進去,甚至有人對著工作人員嚷嚷。
“你們在這里攔著我干什么?我媽就住在里面,昨晚就失去聯(lián)系了,你們?yōu)槭裁床蛔屛疫M去看她?”一個頭禿了半邊的中年男人憤怒地大吼道。
“這條巷子出了問題,我們正在核查,為了你的安全,請不要靠近!惫ぷ魅藛T冷著臉,十分官方地回答。
“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,你倒是說。 庇钟腥撕暗,“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。
“沒錯,我們都有親人在里面,他們是死是活,你們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?”
那個禿頭中年人更是叫囂道:“我聽說你們在巷子里做實驗,實驗失敗,有毒氣體泄露,有沒有這回事?你們是不是想要捂蓋子?”
眾人聽了這話,一個個臉色都變了,將那些工作人員團團圍。骸笆裁从卸練怏w?我們的家人有沒有事?”
“里面的人不會都已經(jīng)死了吧?”
“嗚嗚嗚,媽媽,女兒不孝,竟然讓你死得這么慘!
“你們別聽人胡說,根本沒有的事!”工作人員急忙解釋,但根本沒人聽他們的。
現(xiàn)場秩序一度十分混亂,連警戒線都被扯斷了,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哭著往里面跑:“我的囡囡,我囡囡和她奶奶還在里面,我要去救她出來!”
“不要去,危險!”一個工作人員急忙撲上去,將那個年輕女人壓制在地上,“大姐,里面太危險了!”
“放開我!”那年輕女人擔(dān)心自己的女兒,十分激動,“我要去救我的囡囡!
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:“探員打人啦!”
“這一定有貓膩!”
“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!”
眾人的情緒都被調(diào)動了起來,場面一時間十分混亂,工作人員們根本就擋不住。
有的甚至不管不顧地往里闖,連毒氣都不怕了。
“砰!”隨著一聲槍響,緊接著便是一聲凄厲的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