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如何放肆了,不過說兩句事實而已,怎么?這就承受不住了!
陶燃淺笑,帶著濃濃的惡意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艾薇兒。
“你可曾見過神明走下高臺,屈膝迎人?你又可曾見過祂肝腸寸斷,字句顫抖,只為祈求一人留下?”
陶燃眼底的情緒微微波動,笑意摻雜了一些別樣的東西,像是疼惜,更像是無奈。
她像是嘆息一般低語道:“我見過!
“我什么都見過,我看著祂從懵懂青澀一步步走向深淵瘋狂,看著祂清風朗月不染塵埃逐漸欲壑難填……我什么都見過的!
尾音輕到似乎風稍稍一吹便什么都不剩了。
只是才落下之時,陶燃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輕笑,“心疼了?”
她瞳孔微縮,回頭看去,卻什么人影都沒有。
但那曖昧的氣息,的確纏繞在了陶燃的周圍。
“心疼我的話讓我多親親好不好。”路威希爾咬住陶燃的耳尖,極具暗示性的舔舐了一下。
濕滑的觸感讓陶燃眉頭微微皺起,卻又不好說話,因為艾薇兒正又怒又委屈的看著她。
“你瘋了,你簡直是瘋了,怎么敢這樣去臆想神明呢?”艾薇兒懸淚欲泣。
這話同樣是億萬網(wǎng)民的心中所想,因為陶燃口中所謂的神明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。
神明怎么可能會卑微呢?一切都是這個異教徒瘋了的幻想而已。
這般斗膽而又荒誕的幻想簡直就是踩在眾人的雷點上蹦跶,連神庭的官博都進了直播間,并直接明了的表示:
所有不敬神明的人都該受到懲罰,無論她的身份如何!
這是神庭自成立以來第一次公開憤怒表態(tài),就差指著陶燃的鼻子說她罪不可赦了。
警方和神庭禁軍一同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老圖書館,并和軍方的人沖撞在了一起。
陶燃聽到了外面的聲響,還未偏頭看去,擁住她的路威希爾便輕笑道:“乖乖需要我?guī)兔??
“需要,但不是現(xiàn)在。”陶燃勾唇。
路威希爾將下頜墊在陶燃的肩膀上,看著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眼底那毫不掩飾的惡劣之后,祂心癢得厲害。
忽然湊過去吻了吻陶燃的眼睛,仗著人看不見,那眼中的欲望越發(fā)的露骨了起來。
依舊在地上的艾薇兒聽到陶燃的那“自言自語”之后眼里面的鄙夷更甚了。
她也知道神庭來人了,所以在陶燃看過去之時忽然自己撞向后面的書架側(cè)面。
“砰!”隨之而來的驚恐尖叫讓外面的眾人心神一震,更是加快了速度沖了進來。
一打開門,便瞧見了頭破血流的圣女艾薇兒和站在她面前神色譏諷的陶燃。
一通雞飛狗跳之后,神庭禁軍總算是將陶燃給抓了去。
軍方來的那幾個人臉色極其不好,陶燃卻一臉淡然,瞥過那幾個人之后輕飄飄的說道:“回去吧,我不會有事的!
這句話讓為首的那個軍人有些愣怔,反應(yīng)過來之后也覺得這事情蹊蹺甚大。
以著準王爵閣下那敏銳程度,不可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。
除非,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計劃之中的。
想通這一切的男人臉色緩了一些,揮揮手讓其余人都讓開。
錄音器早在軍方才上來之時便被處理了,但這也毫不妨礙眾人對于陶燃身份的猜測。
但各種陰謀論下來都沒有神庭披露得那些結(jié)果讓人震驚。
周日那天的早上八點,陶燃被抓的第二天。
所有的電視頻道都被神庭占了去,一個老態(tài)龍鐘穿著白色祭服的祭司發(fā)表了講話。
那是僅次于金衣祭司的存在,相比于神秘而低調(diào)的金衣祭司,三位白衣祭司可以說是神庭最為威嚴的象征了。
所有信徒義憤填膺的守在電視面前,聽著金衣祭司宣布處理結(jié)果。
“王爵繼承者普魯希格·切爾薇利,又名陶燃,三番四次無視神明的寬恕,褻瀆,蔑視神明,甚至在神像之上做出那等污穢之事!
“后又出于嫉妒加害圣女,罪不可恕,神怒天怨。神庭宣布,廢除普魯希格·切爾薇利王爵繼承者的資格,于三日之后在光明廣場進行神罰!”
這個判決一出,四方沸騰。
有的人是震驚陶燃竟然是王爵繼承者,而另一部分人則是更加氣憤。
差一點,他們就要被一個瘋子所統(tǒng)治了。
幸好神庭及時出手,避免了一個瘋狂的而癲傻的統(tǒng)治者。
沒錯,陶燃現(xiàn)在在民眾眼里面,就是一個因為過于病態(tài)的愛而幻想神明對她俯首稱臣的瘋子。
被告知這一切的時候陶燃正被路威希爾圈在懷里。
后者低低的笑著,“他們說你愛我。”
話語之間的纏綿像是全都化成了絲絲熱線,繞在陶燃耳邊的時候讓她有些不舒服。
站在對面的楚源脊背挺得筆直,微微垂著眸子,清冷得猶如壓了霜雪的青松。
看著他并沒有看著這邊后,陶燃微微轉(zhuǎn)身吻了吻路威希爾的側(cè)臉,壓低聲音認真的說道:“不是他們說,是我本來就愛你。”
那雙鳳眸純澈得像是一汪清水,看著路威希爾時,像是滿心滿眼都是祂一樣。
就是這樣!
就是這樣看著我。
永遠這樣看著我。
那雙狹長的眸子平靜皸裂開來,露出了內(nèi)里的狂熱。
無論什么時候,路威希爾永遠都為陶燃的告白而興奮難耐。
這是祂算計了無數(shù)才擁在懷中的愛人,是永遠屬于祂的愛人!
在將陶燃壓到沙發(fā)上熱吻的那一瞬間,垂眸的楚源忽然消失得干干凈凈。
在楚源系統(tǒng)空間的那棟別墅之中,三三正在學(xué)著用線編手環(huán)。
那是見面之后準備送給陶燃的禮物。
她旁邊已經(jīng)擺了許多失敗品,給陶燃的,她一定會拿出她最好的。
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(diào)時,出去不久的楚源忽然出現(xiàn)在了她旁邊。
“你怎么忽然就回來啦?”三三被嚇了一跳。
楚源視線掃過三三手中的手環(huán),淡淡的說道:“王爵閣下不方便!
一談到陶燃三三就有些興奮,眼睛亮晶晶的扯著楚源的衣服:“燃燃怎么了?”
語氣有些急。
楚源定定的看著她,忽然將人扯到懷中吻了下去。
等到后者雙眼蔓上水光,呼吸不穩(wěn)之后才放了開來。
“懂了嗎?”楚源問。
被吻得暈暈乎乎的三三愣了一下,然后滿臉通紅的將臉埋到了楚源的懷中不說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