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好報到事項的陶燃和白澈一同到了神殿,準備參加入學典禮的禱告。
高達數(shù)十米的巨大神像之下,每個人的神情都虔誠到了極致。
甚至都不敢抬頭去多看一眼,生怕褻瀆那神圣的創(chuàng)世神。
一大群頂禮膜拜的人之中,縮在角落跟著做做樣子的陶燃二人倒也不是很突兀。
“你不信神?”
趁著高臺之上的紅衣祭司在念禱告詞的時候,白澈湊在陶燃的耳邊小聲的問著她。
“嗯!彼c了點頭。
何止不信仰,如果可以的話,她簡直想要把那個狗東西給永遠地踹下床。
這種想法才出現(xiàn)的時候,陶燃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注視感。
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。
可這也足夠那紅衣祭祀驚駭?shù)卣径颊静环(wěn)了。
他們的主不知道多久沒有回應過他們的祈禱了。
他站在高臺之上,是離著神像最近的那一個人,自然沒有錯過剛剛那一瞬間的異常。
神庭之中的那位說過,神明的垂愛將要現(xiàn)世,而那至高無上的特殊,將會獻給一個獨一無二的女孩。
是以神庭才會向各處的神殿派遣祭司,希望早日找到那個預言之中的少女。
帝國的大限已經(jīng)快到了,常人不可得知,神秘而詭異的力量正在不斷攪亂著這個世界正常的運行。
唯有神明現(xiàn)世,世人才可勘得一線生機。
紅衣祭司跪在神像面前,并不想要錯過這個百年難遇的機會。
但不管他如何祈禱,那巍峨圣潔的神像再也沒有回復過一次。
拖了許久,紅衣祭司才失望的結(jié)束了祈禱,讓學生們回去準備接下來的入學事宜。
陶燃是離著門口最近的。
聽到可以離開之后沒有任何猶豫,起身抬腳就走。
在她跨出神殿的那一刻,神像忽然有了一瞬間的反應。
而恰在此時,一個白裙上印著臟亂腳印的女孩含淚絕望至極的跪在了神像面前。
她壓抑而狼狽,像是快要溺水的失足者,唯有神明,才可將她從深淵之中拯救出來。
大喜過望的紅衣祭司回頭,一眼就瞧見了唯一跪在神明面前的女孩。
是她?
是了,那位說過,神明所有的特殊都會降臨在一個女孩身上。
在她跪到這里的時候神像忽然就有了反應,錯不了了。
激動的紅衣祭司趕忙過去將女孩扶了起來,和藹至極的問道:“好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眼中還在含著淚花的女孩愣了一瞬,而后反應過來之后又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艾……艾薇兒!
……
離開的陶燃自然不知道這一切。
學校要求學生必須住校,周末才可回家。
又因為財大氣粗,宿舍里面的東西都是學校準備好的,包括洗漱用品和被褥之類的東西。
其余的一些個人物品在學校西南角的大型商場之中也可以買得到。
所以來學校的陶燃幾乎只帶了必要的光腦,其余的都是現(xiàn)場買的。
在這期間,白澈一直各種跟著她,像是陪著女朋友逛街一樣,手里面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裝袋。
本來商場里面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可以送貨上門的。
但白澈不給,死犟著就要給陶燃拎東西。
習慣這一切的陶燃看著面前鮮活又肆意的白澈,忽然不想駁了他的好意。
宿舍是雙人間,空間很大,裝修也極好。
因為今天才開學,學校允許家長進去寢室給孩子布置東西。
所以當白澈大搖大擺的給陶燃準備各種東西之后,學校論壇上就炸了。
不知道多少貴族千金就眼巴巴的等著這貴公子來呢,結(jié)果忽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平民截了胡。
一時之間,陶燃特意準備的信息被扒得干干凈凈的。
一見只是一個無權(quán)無勢的平民,那些本來就被嫉妒逼瘋了的人更是坐不住了。
到了晚些的時候,陶燃的寢室門忽然被人一腳就給踹了開來。
和她同寢的女孩也是一個平民,叫涂子穎,戴著一副黑框眼睛,膽子很小。
從始至終和陶燃說的話不超過三句,如今被那聲響一陣,嚇得小臉蒼白,縮在角落里面不敢說話。
“陶燃?”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孩笑容甜美的看著陶燃。
陶燃記得她。
一個侯爵家的小女兒,叫宋藍。
上輩子見過幾面,一直都是溫柔善良,說話都不會大聲的存在。
如今看來,也是裝的呀。
陶燃穩(wěn)穩(wěn)的坐在椅子上,慵慵懶懶的聳著眼簾,似笑非笑,“你媽沒教你禮貌嗎?”
“怎么沒教過呢?”宋藍聲音柔軟,“身為皇家貴族,禮儀可是很重要呢!
她手中把玩著一把小刀,眼中的冷意像是淬了毒一般,陰狠而又詭譎。
“倒是你,沒人對你說過不該碰的東西不要碰嗎?”
這話才落,跟在宋藍后面的一群跟班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接話。
“藍藍不知道呢,死了爹媽的人怎么會有人教她這些道理呢?”
“一只野毛雞費盡心思的爬上枝頭,還以為自己真變鳳凰了呢。真好笑!
“嘖嘖嘖,這狐貍臉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,我看啊,就該把她扒了,省的去做小三禍害人!
接二連三的,那些話越說越難聽,下流惡毒到讓人反胃。
陶燃看了一眼這些人,能夠被這樣小團體接納的,必定是有著一定身份的。
上輩子在她面前,慫得像是個鵪鶉。
對待沒權(quán)沒勢的平民,她們倒是換嘴臉的快。
還有這里的管理人員,人聚集了這么多,難道就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一點端倪嗎?
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,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底層平民被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辱呢。
陶燃的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。
她站了起來,黑沉的眸子沒有半分情緒。
猶如踏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死神一般,那外溢出來的冷沉似乎都是帶著絲絲血腥氣的。
宋藍膽顫了一瞬,隨后反應過來之后更加暴怒了。
她使了個眼色,跟在她后面的人便沖了上去。
只是還沒挨近陶燃的身,就被她一腳踹了出去。
她動作極為凌冽,沒有絲毫收斂,行云流水而又輕巧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