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飄飄的話落地,聽得陸潮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,放在膝蓋上的手捏得死緊,手背上的青筋也爆凸得厲害。
若不是那些股東們逼他,他就算是死,也不會來求這個女人的。
但當(dāng)初為了得到FA他編纂了一大串謊言,把陶燃貶得一文不值,拐著彎的說她出軌,說她背叛,甚至說她私生活糜爛。
再加之當(dāng)時岑家那事廣為流傳,岑霜本來就已經(jīng)被打上了一個狼心狗肺的標(biāo)簽,再聽到這些留言的時候便毫無違和感。
而在這時,陸潮清一邊營造著深情人設(shè),一邊不斷的鑿空岑霜對FA的所有權(quán)。
等到他徹底掌握了FA之后,他便對外宣稱岑霜徹底拋棄了他,對外頹廢了好些日子,待沈小小一點點的出現(xiàn)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時,他才逐漸停下了演戲。
漂亮美人救贖總裁的戲碼,在什么時候都不過時,甚至為他贏得了一大波關(guān)注度,滿足了他的虛榮了。
但那時他怎么都沒有想到,那個深情人設(shè)會是把他推到恥辱面前的唯一原因。
那些人在期待著她會因為舊情而動搖,但只有陸潮清知道,這一次,F(xiàn)A在劫難逃了。
對于陸潮清來說,他年少時因為家境而自卑,遇到岑霜之后更是時刻被過強(qiáng)的自尊折磨得痛苦不堪。
他既痛恨岑霜的強(qiáng)勢,讓他失了男人的尊嚴(yán),又依賴于岑霜帶給他的財富與榮耀,在天長日久的壓抑之中,他早已經(jīng)扭曲得厲害。
等到他忍辱負(fù)重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之時,這個女人,又要親手將他的一切毀得干干凈凈。
她永遠(yuǎn)沒有正視過自己,那冷漠之下掩蓋的輕蔑讓他永遠(yuǎn)為之痛恨。
總有一天!
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將她徹徹底底的踩在腳下!
深深吸了一口氣,陸潮清勉強(qiáng)忍住滔天的怒火,梗著一口氣硬邦邦的朝著陶燃說:“我們愿意拿出全部誠意和貴公司合作!
陶燃微微仰著下頜看著他,眉眼之間的情緒寡淡,眸底卻逸開些許的嘲弄來。
她也不說話,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超清,似乎在期待他接下來的話一樣。
陸潮清幾乎快咬碎了牙,即使陶燃什么都沒說,他還是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。
忍著性子報了一個高價之后,他道:“這已經(jīng)遠(yuǎn)遠(yuǎn)高于那套程序的價值了,其他企業(yè)沒有上一段程序,若是岑總錯過了這個機(jī)會,該把它賣給誰呢?”
陶燃冷淡的笑笑,“可是我現(xiàn)在想,就算那套程序爛在電腦里,我也不想給你。”
“至于虧損……”陶燃笑意帶上了幾分倨傲,“我有的是錢,虧兩場買賣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!
“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啊陸潮清。你虧得起嗎?”
幽幽的語調(diào)像是鬼魅一般陰冷,驚得陸潮清心中一涼。
的確,現(xiàn)在的FA真的虧損不起了。
當(dāng)初他從岑霜手里面把公司搶過來的時候,心急火燎的將公司的大部分股份都占于自己名下。
若是FA破產(chǎn)了,他不僅會一貧如洗,甚至很可能會因此背負(fù)起巨額債務(wù)。
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!
她在報復(fù)!
陸潮清現(xiàn)在悔恨不已,當(dāng)初為什么自己就不能心狠一點,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她消失呢?
“你要怎么樣才肯合作?”陸潮清一臉忍辱負(fù)重的說。
陶燃聞言之后低頭思索了一下,忽然展顏:“你跪在我面前求我還有一些可能!
“岑霜!”陸潮清被這話氣得胸口起伏不已,“噌”的站了起來指著陶燃罵道:“你不要得寸進(jìn)尺!”
“陸先生!麻煩你放尊重一點!”一直站在陶燃旁邊的柳柏齡冷冽的出聲。
他生的俊雅,但在斂了眉眼間的溫和之后,世家族出來的凌厲就毫無顧忌的體現(xiàn)了出來。
作為整個公司最崇拜陶燃的一個迷弟,若不是有著教養(yǎng)克制,他現(xiàn)在早就開罵了。
若是他那好友蘇潛在這里,說不定早在他指人的時候動手了。
什么東西!
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對他家總裁大呼小叫的!
我呸!
陶燃看著柳柏齡像是護(hù)著雞崽的老母雞一樣惡狠狠的盯著陸潮清,一時之間哭笑不得。
“陸潮清,你當(dāng)初把FA從我手中搶過去的時候可沒有說過什么得寸進(jìn)尺之類的話,現(xiàn)在急得像條落水狗,倒操起一口道德來了?”
她看著他語調(diào)慢悠悠的,只是眼中的冷光如何都掩不住,迎著那惱怒的目光,她嗤笑:“真臟!”
這兩個字眼撂下去之后她便站了起來,興致缺缺的說道:“既然這么沒有誠意,那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呢?”
話落,她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“岑霜!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才會罷休?”陸潮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,挺直著的脊背都在微微發(fā)抖。
陶燃聽這話聽得好笑,她回過頭來,嘴角勾起來的弧度帶上了徹骨的冷意。
“陸潮清,你為什么總是那么天真呢?這就逼你了嗎?”
“你當(dāng)初和沈小小在我屋子里面上床,用著我的錢,養(yǎng)著你的馬子,最后還有腆著臉來控訴我踐踏你的尊嚴(yán)?”
“我沒給過你機(jī)會嗎,讓你到FA從基礎(chǔ)工作做起,僅僅兩天你就在抱怨別人不尊敬你,讓我把你提拔成總經(jīng)理。”
陶燃笑容諷刺,“等到我給了你這個位置之后,你又怎么樣了呢?”
陸潮清臉色有些不好。
陶燃沒有在意,直接揭開了他蓋在表面上的那層遮羞布。
“你見識短淺,好高騖遠(yuǎn),沒過多久就挪空了公司里面的流動資金,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時候你跪著求我再給你一次機(jī)會!
“我動搖了,夜以繼日的去補(bǔ)上你的漏洞,想方設(shè)法的重新拉投資,沒日沒夜的在外應(yīng)酬!
“那時候,你在做什么呢?”
看著陸潮清一副我從來沒有錯的模樣,陶燃笑了。
“那時啊,你正在和沈小小翻云覆雨,共享極樂呢!
旁邊聽了一切的柳柏齡臉色幾乎黑成了一塊碳,看著陸潮清的眼神幽黑而恐怖。
。}外話------
對不起!今天一整天都在坐車,車上信號又不好,碼不了字,火急火燎的趕了一章,看起來不太好,明天會細(xì)修一下的